当民众知道挖出了尸体之后,所有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好奇的往那边聚集。这一现象的确是有些头痛的,附近派出所在收到通知之后,立即赶往了现场并且拉起了警戒线。
当所有人看见尸体被抬出来的那一刻,尖叫声一时响彻在大桥底下。有些胆小的民众当时就离开了,剩下的也就是那些胆子比较大的,他们依然好奇着张望着。
这一幕不禁让程羽对这些人升起了敬畏之心,她是近距离看着尸体被挖出来的,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尸体没有高程度腐烂,相对来说还是完好的。
不久,田威在尸体上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明。很巧的是,这个人正好是已经失踪了半个月的陈毅辉。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和虞婉见面的那一身衣服,由此可见陈毅辉很有可能在当晚就遇害了。
省公安厅的特案组办公室,特案组的所有成员都已经到齐,这其中也包括法医罗刚还有程羽。
特案组一共五位成员,包括组长在内,其中有技术部的田静,法医部的罗刚,刑侦部的蒙启航还有钱菲菲。
“现在我们开一个临时会议,关于陈毅辉这件案子,大家可以各抒已见,这之前先让罗刚说明一下死者的死亡情况。”
罗刚并没有像田威一样摆着一张严肃脸,他刚刚解剖完尸体,脸上也没有因为接触死人而产生的晦气,相反他反而没事人嬉皮笑脸。
“嗯~哼!那个,那个——”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身体坐的端正,估计是想一本正经的给大家解释一下陈毅辉的死亡情况,可是奈何他根本就不是那一本正经严阵以待的性格。
他别扭了好一番,这时候田静终于看不下去就说道:“我说罗小刚,你能不能节约一下大家的时间,别在那搔首弄姿的行不行。”
“诶,我这不是想配合一下大家的气氛嘛,好好好,我说我说,我马上说。”
坐在他身旁的蒙启航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替大家使劲捏了他一把。
“这个,那个,那个叫,叫陈毅辉,对陈毅辉。”
众人不禁汗颜,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入特案组的。
“陈毅辉的死亡时间是十七天,估计是在8号到9号之间,我在他胃里发现了一种名为砷的化合物,这个东西无臭无味,如果实用少量,一般不容易发现死者身体会有这一类元素,但如果实用量多,可以导致人体疾病,最为严重的就是死亡。
如果你们看过DeborahBlum的‘罪犯手册’你们就会知道砷是投毒者的最佳选择。而且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或者殴打的伤痕,可以确定他是实用了大量砷所导致的的中毒身亡。
根据田静在虞婉家收集的玻璃杯上,我也发现了砷的化合物,杯子上含有死者的DNA,这就说明死者是喝了虞婉杯子里东西才会中毒。”
程羽震惊了,她压下心中的情绪,面沉似水。
“这就说明,是虞婉在杯子里投了毒。可是那杯水当时是给她自己的准备的,陈毅辉不过是一个意外。”
“你还记不记得,早上我们在婚纱店地时候虞婉是怎么说的。”
程羽低头想了想,思绪一下子变得更纠结。
“她当时说,是准备吃安眠药自尽的。那杯装了砷的水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虞婉说了谎。”
田威肯定的说着,但就是他的肯定才让程羽对虞婉的看法彻底改观。如果虞婉真的说了谎那就说明虞婉很有谋杀了陈毅辉的可能。
程羽无法想象虞婉看似一个那样柔弱温婉的女子竟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你们所说的虞婉就是陈毅辉的前女友吗?”
一直沉默静静听着大家讲述的钱菲菲突然问道。
“是的”
田威看着她轻轻颔首。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谋杀,那虞婉为什么要留着那个杯子。”
“我并不认为这就是一场谋杀,如果是虞婉单方面因爱生恨,一时冲动在那杯子里放了毒,然后等着陈毅辉回家将那杯毒水给喝掉,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刚第一个回绝钱菲菲的想法。
“我觉得,这就是一场谋杀,这件案情肯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钱菲菲淡漠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程羽,程羽回看着她,钱菲菲这个女孩她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女孩冷漠淡然,但程羽觉得她的质问并不是反驳这个观点的意思。
“不管虞婉有没有杀害陈毅辉,这件案子都有第三者的介入存在。比如虞婉当晚情难自控,她决定杀害陈毅辉,之后她胁迫陈毅辉回到家中,再引诱他喝下那杯毒水。
那么她一个人又是如何将陈毅辉的尸体给拖到西区的大桥底下给掩埋的呢?”
说到这里,田威又补充道:“据报案者讲述,当晚在11点左右,他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大桥下的公路上。
之后他又看见两个人扛着一包东西下了大桥。那两个人在底下待了大致十分钟左右便开了车就走了。”
“十分钟,你确定报案者没有记错吗?两个人在那挖坑弃尸再快也不可能在十分钟内做到啊。”
田静不可置信。
“笔录上就是这么写的。”
田威对此估计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言简意赅道出事实。
“如果,他们早有预谋,提前将埋尸地点给挖好呢。”
钱菲菲淡然的一句话,获得大家一致的肯定。
“所以,虞婉还有同伙咯。”
田静愁着小脸,又问。
“那报案者当时有看到弃尸的人是男是女吗?”
田威摇摇头。
“只说两人身高差不多一致。”
程羽想了想,她看着田威就问。
“你觉得,如果是虞婉杀了陈毅辉,那么她的同伙最有可能是谁?”
“我想到了一个人,具体是不是,我们还要查探证实。”
“龚成斌?”
田威不置可否,但是程羽在他沉思的眼眸里已经看出了答案。当晚从阳光工业园回来的时候,田威就说过龚成斌有问题,而且在虞婉辞职的当天晚上,龚成斌并没有上班。
一个小时后,在阴森森的审讯室内,龚成斌手带手铐的坐在铁凳上。
对面坐着的是特案组的刑侦员,蒙启航和钱菲菲。
此刻两人安静的坐在审讯室里,也不看着龚成斌,也不和他说一句话。刚开始的时候,龚成斌还有些耐性,可是时间长了他就有些待不住了。
“不是,两位警官,你们抓我来是为了什么啊。”
钱菲菲翻阅着他的档案,淡漠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空间不大的审讯室内。
“我们找你来,难道你不清楚。”
龚成斌摇摇头,脸上有些迷惘。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你们在我的工厂就这么把我抓了来,知道那对我有多大影响吗?”
审讯室的隔壁,程羽透过双面镜清楚的看见龚成斌脸上浮现的怒意,她不禁为龚成斌的态度升起质疑,她很清楚工厂里人多口杂,当众被警方当做嫌疑犯带走,清白也会变得不清白。
这时候蒙启航冷着脸就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帮着虞婉将陈毅辉的尸体给掩埋了。”
“什么?陈毅辉死了?”
龚成斌明显的一滞,他的语气里带满了惊诧和不可置信。
程羽侧头,看着田威问道:“你觉得,他有没有做戏的可能。”
田威摇头。
“看表情,不像,他到现在都还是一副不可置信和茫然的状态,如果是做戏,这幅表情不会维持这么久,你去把钱菲菲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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