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岳牡丹心里很紧张,她虽然在木头人身上扎过银针,但没有实际操作过。万一银针刚扎进去,伍小茂跳起来了怎么办?
“爸,咱们绑住死小猫,免得他乱动,这样要安全点。”
“不能绑住,那就血脉不通。小茂书记,你别害怕,千万不要动了。”
看到长长的银针,伍小茂想要逃跑。可岳长海板着脸,伸出大手,仿佛随时准备把伍小茂按倒一样。既然逃不掉,伍小茂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在伍小茂的身上找准了穴位,冷汗就从岳牡丹的额头上往下冒。因为伍小茂多动,虽然闭上眼睛,身体还扭来扭去,要是扎错穴位,那就麻烦了。
遇到这么爱动的病人,岳长海也不敢让岳牡丹扎银针,伸出大手,岳牡丹把银针放到他的手心。
“小茂书记,你放松一点,我开始给你扎针了。”
看到岳长海举起针,岳牡丹开始说话,就如配音一样。
银针扎进肉里,并没有伍小茂想的那么痛,但他还是夸张地叫了起来。
惹得岳牡丹格格乱笑,拿起手机,进行直播:“老铁们,死小猫这次拼了,身上扎满银针,你们快点送礼物了……”
睁开眼睛,伍小茂才知道上当,扎针的是岳长海,手法娴熟,一根一根银针扎下去,竟然不是很痛。
可看到岳牡丹直播,伍小茂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他不可能带着这么多针逃跑、
紧盯着手机,岳牡丹笑得灿烂如花:“死小猫,你真是我的福星,好多人给我送礼物,说你比专业演员还演得好。”
天啊!伍小茂不是演戏,是岳牡丹在忽悠人。除了拉被子盖住脸,伍小茂想不到别的办法。
煎熬的半个小时过去了,岳长海收起银针,在伍小茂的头上,打了几个火罐。
搞得伍小茂就像是发配边关的罪犯,在身上做了烙印,就属于蛮塔村,再也不能离开一样。
岳牡丹还在旁边幸灾乐祸:“哟喂!咱们上海来的大帅哥,竟然变得这么难看了。”
虽然是男人,伍小茂很看重自己的脸,平常时间要做养护,还要敷面膜。因为萧柔以前喜欢这张脸,说百看不厌,就像养了一个小白脸。
拿着镜子,看着额头上的火罐印,就像一个个紫色的太阳,伍小茂忍不住地跳起来:“岳先生,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小茂书记,你的头还有刚才痛吗?”
收着银针和火罐,岳长海答非所问。他所在乎的是手到病除,至于好不好看,他才懒得管。
你别说,这火罐银针以后,伍小茂的头没刚才痛,也没那么晕,连胃里都变得舒坦。
“好多了。”
竖起大拇指,伍小茂心中都是感激。虽然他的脸很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
“牡丹,收起你的直播,带小茂书记出去走走。不然屋里太闷,对他的身体不好。”
拿着火罐,岳长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伍小茂一眼,就走了出去。伍小茂一直想不通,岳长海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了直播,收起手机,岳牡丹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我的大功臣,快点起来,我带你出去溜溜圈。”
岳牡丹的语气,仿佛是遛一只宠物狗,让伍小茂脆弱的心灵很受伤。
可是屋里充满了碘酒的味道,让伍小茂难受,他推开岳牡丹的手,冲向门外。
可能是走得太急,伍小茂感觉眼前一黑,快要晕倒的样子。岳牡丹赶快扶住他:“死小猫,你别逞能,让姐姐带你出去遛弯。”
明明伍小茂比岳牡丹大,可她就是仗着个头高,自称姐姐。她现在的语气,温柔得像一个牵着宠物的贵妇人,让伍小茂的内心很受伤。
但是从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伍小茂的心莫名地颤抖。他只握过萧柔的手,就如岳牡丹一样柔软,让他不忍放开。
就如他当初对萧柔说的一样,我愿意做你的宠物狗,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伍小茂还夸张地甩动着屁股,就如摇尾乞怜的小狗,惹得萧柔格格乱笑。
就是在那个晚上,伍小茂的心和萧柔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让伍小茂以为,他们会结为夫妻,白头偕老。
哪曾想到,萧柔会离伍小茂离去,让他独自在乡下,受着窝囊气。
走出小院,太阳缓缓升起,薄雾在乡间环绕,就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股不知名的香味,让伍小茂忍不住地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哇,这感觉太舒服了,真想躺在大自然的怀里,晒一个太阳浴。”
“死小猫,你这要求太简单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拉着伍小茂的手,岳牡丹带着他爬上一个小山坡。这里有一片碧绿的草地,开着很多不知名的花朵。
虽然身体弱,喘着粗气,但是伍小茂很兴奋。这里站得高,看得远,田园里到处都是果树,茶园,就如一幅乡村美景图,让伍小茂陶醉。
丢开伍小茂的手,岳牡丹躺在草地上,伸出双手挥舞:“这是我童年时最喜欢的地方,不管哭了笑了,就到这里来发泄。”
虽然岳牡丹穿着黑色长裤,上衣也很保守。但是她躺在草地上,就如一幅诱人的画,让伍小茂的心莫名地乱跳,看着远方。
“记得妈妈去世那年,我在这里哭了很久很久……”
岳牡丹自说自话,眼眶已经湿润。那很久没有触碰到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让岳牡丹梗咽,说不下去。
一直以为岳牡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没想到她的心灵,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你被男朋友踢的时候,是不是也跑到这里来哭。”
伍小茂故意逗趣,扯开话题。岳牡丹抹掉眼角冒出的泪水,踢了伍小茂一脚。
“我才不会为了魏源哭。”
岳牡丹的话里,竟然没有悲伤,还说出了男朋友的名字。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他吗?”
“我很爱很爱他,我们从大一谈得研究生毕业,本来准备结婚,可我未来的婆婆,就是瞧不上我,要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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