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两人二十几步阶梯的地方,陆洋正慢慢的走在后面,他拿出手机拍了一下前面某女人的背影,手指一点的发给了微信上的某联系人。
这咔擦一拍,被拍的某人似乎神直觉般的转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她皱了眉,视力极好的陆洋自然是接受到了宋依琳这颇有几分不爽的情绪,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还很用友善的微笑,回应的表示了一下。
这笑,笑得宋亦琳耸肩膀,林晴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尿急,我们赶快回山庄吧。”
趁着林晴还没有转头看后面就直接拉着晴子的手,加快下山的速度。
林晴特别认真的疑问,“琳子,你刚才不是在庙里才解决了三急么?怎么又…尿急咯?”
“频率高不可以?”
“可以。”
“那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晴子,我们现在重要的是赶快下山。”
“哦。”林晴盯着宋亦琳,“可是依琳啊,我有个表哥是医生,以前他说过上厕所频率太高的人,很有可能是膀胱有问题。我觉得…”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啊,琳琳你要不去我表哥的医院看看你这膀胱有没有问题。身体问题,慎重一点,比较好。”
宋亦琳哑然,额头再次黑线,她心里吐槽:她就算有什么膀胱病,也是陆洋和林晴这个花痴损友给逼出来的。’
交友有风险,搭讪需谨慎!
慢悠悠走着下山路的陆洋没有看到前面的两个背影时,他半分无奈半分好笑,跨洋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怎么,一看到心上人的消息,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
“我下周回枫市了。”电话那头是低低的说话声。
“回来?是因为这个丫头吧。”陆洋顿了一下,故意用吃醋加挤兑的话语,“林申,在你心目中果然是这个丫头比兄弟我,重要啊,难过!”
电话那头风呼呼的刮着,陆洋的玩笑在那头沉默了半秒,简短的说了‘回来离婚’的四个字以后,他愣了愣,“林申,你…”
“琳丫头现在过得那么好,我从没有想过去打扰她的生活,去为她的生活添麻烦。”季林申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回来,只是处理我以前的错误。”
“我还没有见过你结婚的对象,就要离婚,兄弟我真是不知道…”陆洋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岔了话题,“不说这个,你下周的航班发给我,我来接你。”
“嗯。”
下了山后,广告部的同事基本都回到了山庄。
晚饭,是农家烧烤,男同事负责烤串,女同事就是在‘照顾政策’下,轻松享受吃。
不知道是今天遇见了‘结婚狂’陆洋,还是在林晴的怂恿下,导致她差一点就发现丢脸到外婆家的‘要号码’的事件,反正她整个人吃烧烤的胃口就不是很好,拿着羊肉串吃了一点点就不是很舒服。
林晴和她来说了几句话,就往烧烤地方跑了,她其实也没有听清楚林晴说得什么,因为她的视线被一个人形单影只蹲在花坛的方月雪给锁住了,她上前,“大家都在吃烧烤,你怎么不去吃。”
“给你,我手里的羊肉串才烤出来的。”
“谢谢!”方月雪接过羊肉串,抬眸看了一眼宋亦琳,又低头。
宋亦琳想了下,“你现在身体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嗯。”
“那个月雪,那里还有很多烧烤,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什么烤茄子烤土豆的么,你别一个人在这,去那看看吧。”
“嗯。”
见方月雪似乎是一个人想静静的状态,宋亦琳便自觉的离开,不再打扰她。
晚上,大家都是两人一间,宋亦琳是和林晴住一间的屋子,白天有些疲惫的她,本来是很早就上床入睡,睡到半夜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直接被梦给吓醒了窗外是圆圆的月亮,窗里是林晴浅浅的呼吸。
她起身,去喝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才折返会床上,打算睡觉,只不过眼睛还没有闭上,她似乎听打了抽泣的声音。
这近郊的地方,这深夜,怎么会抽泣的声音?
宋亦琳没有叫醒林晴,而是一个人在心中疑惑的驱使下,循着声音的源头,拉开了窗帘,借着月光,她突然瞥见了院坝的大榕树下,有一个穿着熟悉的人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似乎那个抽泣,那个这么晚还孤身在大榕树下站着的女人,是方月雪。
月雪…
她怎么会在那里,还哭的那么伤心?
宋亦琳想打电话给方月雪,却发现打过去的电话是机械又冰凉的‘已关机提示音’,她抬头再次望向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月雪已经不在了。
或许,月雪已经回屋睡觉了吧。
宋亦琳站着窗口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躺会了床上,听着林晴浅浅的呼吸声,晴子睡得如此的香甜,让她忍不住想起来住在她们这个房间下的房间里的方月雪,那个抽泣又悲伤落寞的她,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难受吧。
算起来,她和方月雪其实关系算不上亲近,因为都是广告部的组长,甚至在有些策划书的主题项目上,还有过竞争,两人关系近了一些,大概是去山城市出差,她那次陪着对方去流产,才稍微熟络了一点。
但从山城市回来,两人在公司里,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但是,看对方这么难过,她觉得就算不是朋友,从同事的角度下,她明天空了也应该好好开导一下方月雪。
想着,想着,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叫醒山庄的人,不是第一缕东升的阳光,而是院坝里的鸡鸣狗吠,不过大家都是休假来的,所以依旧是赖了个懒床,等太阳赖个头到完全的伸展出来后,才陆续的洗漱起床。
“琳琳,这个粥好好喝啊,香甜得不行,是不是煮粥的人放了很多白糖啊。”林晴这个人属于吃到好东西时,表现得就比较兴奋异常,“可是白糖不是这个味道啊,我以前不会煮粥的时候就放了很多白糖,差一点把我给甜死。”
宋亦琳看了林晴一眼,“山泉水煮的白粥,自然带有甜味。”
“哦。难怪!”
同事们坐在山庄的大餐厅都在吃着早餐,三三两两的笑呵呵,都对这带着自然味道的粥和馒头,赞口不绝。
粥还是可以,一向不喜欢面粉所做的食物的宋亦琳,选择了吃油条,她把油条撕成小块小块地扔进粥里泡着,然后用筷子夹起沾粥的油条,软软的小块,又香又糯。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对话声,耳朵不自觉地凑上,咀嚼油条的速度瞬间放慢。
“沈乐姐,你不是和方组长住一个房间吗?怎么方组长没有出来早饭?”
“我看到方组长,昨天晚上似乎也没有吃饭啊。方组长,都不饿么。”
问话的是五组方月雪所带的一个组员,也算是方月雪的一个得力助手。
与方月雪同住房间的四组的组长,沈乐,她嘴里咀嚼着馒头,回答问题有些含糊不清,“不知道,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那我给方组长留一点早餐吧,免得她回来没吃的。”
沈乐笑笑打趣:“你这个助理,还是懂事啊!”
吞咽下口中的软油条,宋亦琳没有再听后面的对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沈乐所说那句方月雪大清早的就出了。
突然一个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到餐厅,乍呼呼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湖里出现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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