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筱和安伊泽再次来到了城镇上,雷怪果然在肆意破坏着城镇上的一切,人们却也并不惊慌,丁小筱循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些目光的中心源果然是正在和雷怪激斗的乔怡笙。
说来奇怪,这些人对乔怡笙的信任程度真的是到达了极致,仿佛只要有她在,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一样。关键是她只有一个人,那到底是何等的力量让他们对她仅凭一个人就能护好所有人这件事深信不疑呢?
丁小筱看到,雷之陆的人们的指尖也蹿出了一丝丝电流。
“我去,你别电我!住手!”突然人群中传来尖锐的叫声,丁小筱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女人顶着一个爆炸头,头发还在冒着烟。
“这……你也知道的,我们雷之陆人的手指发出来的电流是很难控制方向的嘛……”她身后的男子悻悻地挠了挠头,指尖上的电流也烧焦了他自己的几根头发。
女人愤怒地盯着他,显然不接受这番解释,她咬咬唇正欲发作,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肩膀,有个男人用手压住她的肩膀,将头越过她的肩,对那个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激动地说:“天啊师傅!你是哪个理发店的?这个发型做得真好!是我喜欢的模样!改天我能去你家理发店做个这样的发型吗?”这个人边说边对着女人的爆炸头啧啧称奇,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罪魁祸首一脸黑线地看着那个男人,女人的忍耐显然到了极限,她怒吼出声:“你有病吧?这家伙他……”她刚愤怒地回过头却被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噎住了还没吐出来的话。
下一秒女人反应过来后一把甩开了他那只搭在她身上的手:“你一个光头大叔凑什么热闹?就算他真有理发店,你也没头发让他做出这种效果!”女人骂骂咧咧地越过人群走远了,徒留那个光头大叔抓住男人的手不放,硬说一定要去男人开的理发店消费……
安伊泽还在看着他们发愣,却被丁小筱一把扯走。
“小筱小姐……你觉得刚刚那位小姐的发型好看吗?”安伊泽似乎已经适应了丁小筱这种行动准则,对她扯走他的行为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要不要我帮你做一个?”丁小筱横了他一眼。
他连忙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用了!那个发型并不适合在下……”
丁小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突然发现安伊泽也挺好耍的。
丁小筱在人群中穿行着,突然看到身边的人们开始不约而同地匍匐在地。她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抬头。
那一抹立在高处的红衣很快便吸引到了丁小筱的注意,是乔怡笙。
乔怡笙站在那高高的地方,仰视着所有对她匍匐崇拜的人们,听着他们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宛如虔诚的祷告的:“战神!战神!战神!”却只是抿着唇,越发用力地握住手心那两把冰冷的回旋刃。
丁小筱没办法想象乔怡笙此刻的感受,按理说受着千万人的尊重,被千万人跪拜在脚下,崇敬着供奉着,那种感觉应该爽翻天了吧。可是乔怡笙的眼里没有喜悦,没有桀骜不驯……反而清冷得有些孤寂。
“回去吧。”待人们的呼喊声渐渐散去后,乔怡笙只是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众人齐声应和着,互相结伴离去。
“这些人心态真好……这城镇又得再修一次……不,是有钱真好……”丁小筱看着他们渐渐散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被雷怪炸得看不出原型的建筑,喃喃道。
不一会儿,刚刚聚集满人的大街变得空荡荡的了,人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乔怡笙终于从那上面跳下来,径直在丁小筱他们身前走过。
“我说,战神大人,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丁小筱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
许久,乔怡笙的声音于冷冰冰的空气中响起:“什么问题。”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在看着他们匍匐在你脚下一声声地崇拜至极地喊你‘战神’的时候,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呢?”丁小筱看着她的背影,问出了心中所想。
乔怡笙握住回旋刃的双手在不断收紧,随后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当这个时候,我只想好好握紧我的武器。”
“你怕自己控制不住也将他们当雷怪那样杀了?”丁小筱挑挑眉,“为什么?”
“不是,很奇怪……我并不是怕自己会把他们杀了……反而怕他们把我给杀了……我依稀觉得,他们似乎有比我现在所拥有的更强大的武器。”乔怡笙抬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看了看,丁小筱看到了她眸中的悲凉,“可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而我又在害怕什么……”
“所以你在保护一群会害死你的人?”
“不!如果他们不存在……那么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乔怡笙的眼神一凛,回旋刃的刃尖上的光撞进她的瞳孔中,仿佛在那里面劈开了一条裂缝,丁小筱看到有痛苦的神色从里面流露出来,“我是为战而生的,我是因为他们而存在的,如果他们不存在,我就失去了自己本身的意义了。”
“战神小姐,您疼吗?”丁小筱身后的安伊泽一直在皱眉看着她右手手臂上长长的划痕,看着有血从那白皙的肌肤中渗出来,安伊泽有些心疼,此刻他终于寻到了说话的间隙。
丁小筱注意到乔怡笙在听到安伊泽这句话后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她低下头淡淡地说道:“我没事。”
“很长的伤口……我替您包扎一下吧?不然感染了不太好。您是战神,但也是女孩子呀!不需要逞强的!”安伊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疼痛并不重要!我是战神,只有握紧手中的利刃,我才能真正地活着。只要挥刀向敌,我才有存在的价值。如果这种小伤我都觉得有关系的,我就不配做这个战神!”乔怡笙冷声道,打开了安伊泽朝自己伸来的手,无视掉他眼中担忧的神色,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可是……”
丁小筱阻止了安伊泽:“我说,你就别拿热脸来贴冷屁股了。由她去吧,她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啥。”
看到安伊泽面露犹豫,丁小筱补了一句:“这关乎到人家战神的尊严,你懂个啥,听我的,别去,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我,你还不信吗?”
丁小筱如此强硬的态度让安伊泽只得作罢。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影跟上了乔怡笙的脚步,那个黑影头顶似乎还长着两只属于狼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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