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前,生前的一切会如走马灯,在眼前一面一面的展示,人生最后一站,就是人生最后的走马台。
四天三夜的路程,路上死了两个囚犯,一个是体力太弱饿死的,另一个盛祥晚上听到了声音,是被两个衙役活活勒死的。两个衙役收拾尸体的时候异常娴熟,就像家常便饭。盛祥看见两具尸体虽然多日没有进食,但是还是吐了个天翻地覆,其实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走马台高大威严,很远处盛祥就看到了巍峨的走马台,这是自己的下一站,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站。自己结束了一段苦难,下一路如何,自己心里没底。
一进入走马台就是一层一层的森严守卫,自己被用鞭子驱赶干重活的囚犯。这些囚犯见到有新人进入大部分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狱卒用鞭子抽打着继续干活,而有些看起来凶神恶煞膀壮腰圆的大汉则是一脸兴奋,打量着盛祥几人就像一群野狗是在看一只只无助的羔羊。狱卒们似乎对他们也比较容忍,没有鞭打他们。
办完交接,盛祥已经浑身瘫软没有任何力量,负责交接的人还算比较客气,给每个人喝了一碗水,并且对受伤的人都见到做了处理,盛祥一碗水下肚,整个人清醒了一点,后背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后背的伤口破了几次了,负责包扎的人看着盛祥的伤口也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半大的孩子伤成这样竟然没死。
分配好自己的牢房,盛祥看着这座办地下的牢房里肮脏不堪,每走几步都能看到横行的老鼠和虫蚁,在外劳作的囚徒已经回到牢房,盛祥看了看这群人,悄悄走到角落蹲下,一言不发。
旁边的木栅栏缝隙突然深处一只大手牢牢抓住盛祥的右臂,吓得盛祥拼命的挣扎踢打,总算是挣脱了,隔壁传出一阵大笑:“这小子细皮嫩肉,摸着手感还不错呢,哈哈哈……”紧接着四周的牢房都传出了笑声,自己房间里的人也都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脸。
“都闭嘴,吵什么吵。”几个狱卒推着一辆大车从入口进来,手里拿着铁棍敲打在栅栏之上,嘴里一边吆喝着:“放饭了,放饭了。”一边随手从车上拿出一个大勺子撑起一勺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倒在靠近牢门的桶里,另一个狱卒则是随手拿起几个窝头扔了进来,窝头落地,铿锵有声。
牢房里瞬间热闹起来,拼命争抢饭食盛祥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有一个窝头正好落在他的脚边,他刚拿起来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人一巴掌打翻在地,从他手里抢走了窝头,一边啃咬一边冷笑:“新来的还敢抢饭吃,滚到马桶边上蹲着去。”
泪水瞬间涌上盛祥的眼眶,他低下头,迅速跑到一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挣抢,他已经饿的有点麻木了。
旁边牢房之前抓住盛祥的大汉笑呵呵递过来办个窝头:“小子,怎么样,想吃么?”
盛祥盯着窝头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哟,有骨气,看你能撑几天,小子,只要你懂事,会伺候人,保管让你顿顿有饭吃,在这走马台报我铁狼的名头没人敢欺负你,我会好好疼你的。”大汉对于盛祥的拒绝倒是挺吃惊的,但是依旧是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引诱着年前的前面。
盛祥将身体更加蜷缩了起来,默默地蹲在墙角。
吃完饭,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将新来的盛祥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友善。
之前打过盛祥的那个大汉开口道:“说说吧,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盛祥双手抱膝,战战兢兢回答道:“我叫盛祥,雁门城人,我家少爷误杀了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他们设计陷害的,我……”
“行了,闭嘴,这里哪个人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告诉你,以后在这里我就是老大,以后叫我摄老大,咱们是丙字三号房,这里十八个兄弟每个人都是你的老大,以后吃饭你最后一个吃,每天负责倒马桶,你睡觉的位置就在马桶边上,家里寄来的东西都得孝敬给老大,知道了么?”大汉一脸不耐烦,在走马台喊什么冤枉,“另外你的名字太难记了,什么破名字,以后你就叫二狗了,听见了么,二狗”
“好的摄老大。”这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无法保存的地方。
对于二狗兄弟的识相,摄老大还是挺满意,挥了挥手:“兄弟们,睡觉睡觉,明天还得干活呢。”
每个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盛祥坐会到马桶边,忍受着恶心的味道与震天响的呼噜声,疲倦感来临,盛祥迷迷瞪瞪过了在走马台的第一晚,不知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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