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过得很快,白元也有些坚持不住了。白烈和焦雄两个人已经进入到融合成形的阶段了,时间快来不及了。虽然记忆可以流转加速,可是焦雄主宰他自己混沌脑海的意识只有一个,如果不能找到他,到时候他醒过来了,王星宇和陈初琳就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你们两个快一点啊!我快撑……不……住……了!赶紧去找一下焦雄的意识停留在哪里,否则你们就真的会死在那里面的!”白元继续吃力地支撑着混沌意识的融合过程。
“看来时间快到了,赶紧想一下,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内容当中是不是被我们漏了什么。没想出来的话,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王星宇说。
“可是,我们一路看下来的那些,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我们该从什么地方找起啊!”陈初琳也有些担心。
“我想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找到……”王星宇也不确定地说。
“在哪里?”
“祭台边的界灵树那里,那是焦雄一开始分离成焦雄和白烈的地方,不过我刚才没看到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过,可能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过去看看吧!总要去试一试。反正最后如果找不到焦雄的意识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但是如果碰到好运气,或许我们就可以一起得救了。”陈初琳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回答说。
其实,对陈初琳来说,此时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准还会有希望。如果不去的话,可能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王星宇也知道陈初琳的意思,随后便带着她一起重新穿梭回焦雄记忆中的祭台了。他们两人找了很久,也尝试着在焦雄本体分离的记忆前后都试着找了一遍,也没成功找到焦雄的神识。最后,陈初琳实在感觉累了,感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索性干脆地躺倒在祭台之上休息了。
“星宇!要是我们真的就这么消失在这混沌之中,是不是就没有未来了?”陈初琳问。
“什么?”王星宇依旧在尝试寻找线索,听到陈初琳在和自己说话,便回了一句。随后王星宇看着陈初琳的表情,似回想了刚才她问的那句话,他知道她的焦虑和沮丧。
“才不会没有未来呢。你看你现在不就还有吗?”王星宇笑答。陈初琳听到王星宇的话,稍稍振作,慢慢起了身。
“时间瞬息都在往前流逝,只要你我还活着,就还有未来。——比如说,下一时刻......”王星宇边向着陈初琳走来边说着,最后在陈初琳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陈初琳瞬间呆在原地。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静止了。有一股温暖的气息自陈初琳的心底喷涌而出,瞬间她的心跳狂跳不止。
“别怕!就算会被混沌吞噬。在那之前,你我之间还拥有未来。——即使短暂,但却永恒。”王星宇说完微微一笑,便立马转身再去找线索了。陈初琳突然释怀,也跟着王星宇找起了线索。虽然时间越来越紧,但是陈初琳不再害怕了。王星宇看了看她,欣然一笑。他到混沌之中的时候其实已经接受自己随时会消失的准备了,只是有些担心牵挂陈初琳她。所以最后再见到她的时候,王星宇虽然想怪她怎么这么胡来,可另一头自己心底的缺口好像突然填补起来了,又不忍怪她了——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一定要让她安全活下去。
最后的关头到了,不久焦雄和白烈就会成为一体了,混沌的空间正在逐渐坍缩,王星宇发现后便带着陈初琳一路后退。白元突然觉得无力,开始自嘲起来:“没曾想我以为自己的能力无边,如今却连两个人都救不了。”
“怎么连你也放弃了,这还是我认识的白元吗?”王星宇问。
“也不像我认识的。”陈初琳笑说。
“你们两个还嘴硬,真是的。——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人了。——陈初琳、王星宇,你们后悔经历的这一切吗?”白元问。
“现在还不是后悔的时候!”焦雄和白烈同时出现在界灵树的上空,同声说着,然后他们联手阻止了混沌空间的坍缩。王星宇和陈初琳两人刚退到了祭台的界灵树旁边,正想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一句话,然后立马抬头惊喜地看着他们两个。
“哟!小姑娘!又见面了!”焦雄说。
“哼!我可不打算放过你,你对我嫂嫂见死不救的事情我可是亲眼重温了一遍呢,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你好看。”陈初琳揽过王星宇的手臂说。
“知道一个人打不过我,还找了帮手啊!”焦雄说。
“放心吧,我会好好替你出气的。”王星宇对着陈初琳说。
“你们既然这么说,我就要考虑要不要救你们了。——你说是不是?另一个我。”焦雄看着两人,郑重其事地考虑着。陈初琳一听,突然有些怕了。
“你就别骗人家陈姑娘了!人家都吓到了。——白烈,见过王公子。二位,我代表焦雄跟你们道歉了。”白烈说完给他们两个失礼,王星宇向着白烈回了礼。
陈初琳刚刚信以为真,此刻正气呼呼地盯着焦雄。
“欸!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了?怎么拆自己的台面了。”焦雄故作生气地对白烈说,白烈也只是微微一笑。他们这是一个人在唱双簧。
“别玩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把他们两个放出来吧!”白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有劳二位了!”王星宇说。
“好吧!送你们出去再说。——不过,我得说一声。你们回去的时候,会回到你们两个还没见面之前的原来的地方,知道了吗?”焦雄说。
“初琳,那......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你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我!”王星宇说。
“嗯。”陈初琳笑回。
随后,焦雄恢复了原来的人身之后,便开始重新踏上修行的旅程了,也算是为了应允兑现对魔君的承诺。白元又回到了新魂之玉中,挂在了王星宇的腰上。陈初琳则醒来之后,便一切如常了,只不过她没跟任何人说这些事。开始等待着王星宇来到她的身边。
在王星宇回到人界之前,天界念其在人界除魔有功,便赦免了他此前的所犯过错。重新加封他辉夜星君(有兴趣请见第一章)的神职,被王星宇婉拒了。之后他离开天界之前和月老见了一面,除了叙旧之外,还跟月老确认了一件事,之后才回到了人界之中。那天正好是朔月夜,这是王星宇挑的日子。
......
十几天后,观星台上。
“晓花!你看!是流星!他终于回来了!”陈初琳激动地摇了摇林晓花的身体说。
......
林晓花已经晕过去。陈初琳和王星宇拥抱在了一起许久之后,陈初琳才发现王星宇的身后好像跟着另一个仙子。见到她以后,陈初琳愣了一愣。
“星宇,她该不会是......”陈初琳说到一半,看了王星宇一眼。王星宇微微一笑地点头。陈初琳再慢慢看向了她,只见她向陈初琳和王星宇行了礼,便化成了一缕白烟走了。
“星宇,你说他们两个最后会不会在一起?”陈初琳靠着王星宇的肩膀问。
“一定会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相见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王星宇说。
“真是便宜他了。要是焦雄他敢辜负她,我一定要他双倍付出代价。”陈初琳说。
“不会的。”王星宇说。
“你怎么知道的?”陈初琳看了王星宇的笑脸问。
“不可说,不可说。”王星宇摇摇头。
“哼!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陈初琳佯作生气地样子。
“对了,你是从哪里把皓英带过来的?”陈初琳问。
“天界。原本她是白莲仙子的时候,我曾经在月老那里见过她一面,后来我回到天界的时候问了月老,才知道她那时要去人界渡劫修行,特意去向月老请教一些事情,顺带辞行的。——本来在焦雄的记忆中看到了她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王星宇说。
“嗯?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说!”陈初琳突然醋缸子打翻了问。
王星宇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抱紧了她。陈初琳稍稍挣扎了一下,最后渐渐就熄火了。王星宇等到她没什么动静了之后才慢慢松开了手。
“不生气了?”王星宇问。
“嗯。谁让我就认定了你呢。——不过,不管你过去对什么人有意。此后只准对我一心,因为我很小气的。还有,以后未经我允许,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的仙子或者你曾遇到过的姑娘。”陈初琳说。
王星宇点点头,陈初琳脸上这才露出微笑。
王星宇看了看陈初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两人一起看着满天繁星。岁月,此时,静好。
......
再过了三个月,变回原来的凡人之躯之后,焦雄靠着在和白元告别的时候白元给予的指点,修为急速提升,已逐步恢复到和原先当魔界总师的水平了。之后,焦雄有空便会回到被群妖环绕的界灵树祭台上看一看,偶尔回去帮着照看皓英留下的花园。不过,他几次都和白莲仙子错过了见面,所以他浑然不知她早已回来等他了。
“焦雄!”
正站在界灵树前发呆的焦雄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惊喜而又激动着,白莲仙子随后抛下正采来的斋菜,朝着焦雄跑了过去,两人就此久久抱在了一起,潸然泪下。
“阿英!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焦雄问。
“我确实是死过一次,但是那只是我在凡间的劫数,现在我是天界的白莲仙子。你的事是前任辉夜星君回到天界后跟我说的。”白莲说道。
......
“她来了,你们好好说说吧,老朽先退下了。”月老说。
“辉夜星君,听说你有事要同我讲。”白莲问。
“是焦雄的事,有兴趣听听吗?”王星宇笑问。
白莲听到“焦雄”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她当初以为他已经被神木令吸收成了玉灵了,可是自己曾几次尝试着去找过神木令的下落,可惜都无功而返,一度心如死灰。以致于如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底便从此波澜四起,再也不能平息下去了。
......
“那我现在该叫你白莲好,还是......皓英?”焦雄问。
“傻瓜,我永远是你的阿英啊!”白莲笑答。
“王星宇那家伙,看来以后见到了,得好好谢谢他了!”焦雄怀抱着他的皓英,心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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