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抱着孩子,让林峰找根绳子将奶山羊拴在石洞内。林峰拴好山羊,打着哈欠道:“我要睡觉了,不要再打扰我!”说完就倒头睡去。
绿萝这时候也觉得倦意袭来,轻轻将孩子放在石榻上,自己也在边上躺下。
是孩子的哼唧声吵醒了绿萝,绿萝赶紧抱起孩子,用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嘴,孩子立刻吮吸了起来。
绿萝知道孩子这是饿了,她抱着孩子不方便,一脚踹起了林峰,“快拿碗给孩子挤奶!”
林峰虽然气恼,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竟然也没有发脾气,很温顺地听起了绿萝的吩咐。
绿萝用碗给孩子喂了点羊奶,孩子很乖巧地睡了。不一会儿又闹了起来。绿萝一抱孩子,发现孩子是尿了。可是孩子的尿布、小包被都在翠儿处。不得已,抱着孩子去找狗子索要。
狗子面无表情地打开门,也不听绿萝说话,打开门就走开了。绿萝伸头看了看,只见弄脏的被褥都已经撤换。翠儿也穿戴整齐。甚至连头发也重新梳理过。只是狗子手笨,不知道梳头,只是简单挽了个发髻。
绿萝见自己说什么,狗子都不应答,干脆不去理会他,直接去拿了孩子的一应用具,见自己一下子拿不完,让狗子帮忙送一下。
喊了狗子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木讷地走过来,一把抱起孩子的衣衫用具,给绿萝送进了林峰的石洞。
狗子放下东西掉头就走,也不顾忌林峰惊讶的目光。
林峰看狗子离开,轻声问绿萝:“他怎么这样?!老婆死了,还有孩子嘛!”
绿萝白了林峰一眼道:“谁都跟你似得?狼心狗肺!”
林峰讨了个没趣,他看着绿萝道:“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也得在鬼门关走一遭,稍不小心就没了!”
绿萝拿起喂完山羊奶的碗砸向林峰,“砸死你个没良心的!”
林峰跳着躲开。
孩子被这踢里哐啷的声音惊醒,又张嘴哭了起来。
绿萝一边为其换湿尿布,一边说:“林峰去挤奶!”
林峰这一晚折腾的够呛,一边挤羊奶,一边说:“哎,你什么意思?这小东西以后都放在咱们这儿吗?”
绿萝接过碗,一边慢慢地喂着孩子,一边道:“你要是嫌吵,你就出去睡,没人拦着你。”
林峰听了生气地道:“这是我的石洞,怎么能我走呢?我不走!就是一个石洞,那也能遮风避雨。”
绿萝没好气地说:“不想走就闭嘴!谁也别想说我的宝贝一个不是!”
林峰嘲笑道:“明明是人家翠儿生的孩子,怎么搞得就跟是你生的一样?!”
绿萝一个眼刀过来,将林峰剩下的话堵回了嗓子眼。
林峰感受到绿萝要杀人的愤怒,不想再生事。他躺回石榻上想再睡一觉。绿萝走过去,一把拉起他,将孩子往他手里一放,“你抱一下,我睡会儿!”说着上了石榻,翻身睡去。
林峰看着手里的宝宝,想扔一边,可是一动孩子就开始撇嘴,林峰被他吵了一夜,实在害怕他的穿脑魔音,只好抱起来左右摇一摇哄哄。
绿萝从昨天开始接生,接着照顾孩子,也是辛苦。一旦睡下,林峰叫了几次都叫不醒。
后来还是孩子醒了,哭闹的声音惊醒了绿萝。绿萝起身查看孩子。林峰也醒了过来。他气恼地看了看孩子道:“我真得重新找个石洞了!”
绿萝抱着孩子到洞口,看见天已大亮,对林峰说:“你去看看狗子,商量一下下葬的事。不能把翠儿留在这儿!”
林峰就着泉水简单梳洗了一下。他走到狗子屋外敲门道:“狗子,你赶紧去为翠儿寻个去处,你得让她入土为安啊?!”
狗子将门打开,脸色发青,两眼圈乌黑,这是一夜没睡了。只见他整了整衣襟,说道:“不用看,将翠儿葬在森林的边缘,让她离家近些。”
林峰没有阻拦,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狗子看了看林峰道:“有劳林哥了!”
狗子和林峰去放农具的地方看了看,只有锄头可以一用。森林里连把铁锹也没有。林峰为难道:“这没有工具怎么办?”
狗子道:“用锄头刨松了地,将土送出来就行!”
林峰道:“那咱们再拿个筐。”
狗子依言拿了个筐,和林峰一起往林边走去。
狗子和林峰寻找到一块合适的空地,埋头锄起地来。锄松一层土地,狗子就用手将土扒进筐里,林峰则将筐土拉出倾倒在一边……
林峰和狗子走后,绿萝一人在石洞内照顾孩子。
也许是心里有鬼,绿萝总觉得身后有人,她惊吓了几次后,抱起孩子走出石洞,看着翠儿的房间道:“翠儿,你不要怪我,是你没有运气,怪不得我!你安心上路吧,我会养大你的孩子,视如己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狗子和林峰回来了。狗子道:“林哥你等我一下。我没有棺材入殓翠儿,怎么也不能孤身下葬。待我准备一下。”
林峰回洞休息,狗子回了屋。翠儿苍白地躺在床上,身子已经发硬。狗子爱怜地摸了摸翠儿的脸,说道:“我知道你最喜欢大红大绿的颜色,我虽不能为你置办一副好棺木,锦缎裹身还是可以的。”
狗子打开衣柜,翻出翠儿最喜欢的一床锦被,拆开来,用那床喜庆的锦缎包裹住翠儿。狗子缠裹完毕道:“你一向怕黑,不敢独自安眠。你放心,我来陪着你。”
狗子包裹好翠儿,抱出了屋子。
林峰正在石洞里发牢骚:“挖了一个老大老深的坑,别说埋翠儿了,我看能埋他们俩了!”
绿萝忙阻拦道:“别胡说!”说着,抱着孩子出洞看了一眼,见狗子独自抱着翠儿的尸身走了。忙回头道:“他带着翠儿走了,你快跟上去照应一下!”
林峰赶紧出洞跟随。
林峰想上前帮着抬一抬,狗子断然回绝:“不用!”
狗子来到墓地边上,将翠儿放在一边,自己先跳进了坑里,他躺下试了试,随即起身将翠儿的尸身抱入。
林峰见他放平翠儿,伸出手想拉出狗子,不料,狗子竟然躺在了翠儿的身侧,大声说道:“麻烦林哥了!”说着将翠儿搂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林峰整个傻眼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狗子闭眼道:“我答应翠儿陪她一生一世,既然此生无缘终生,我愿和她一起等待来世!还请林哥将我们一起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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