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生心里有了要走的念头,平时就开始留意宠物的有关事宜。
休息的时候,跟安贞一起出去闲逛,看见宠物馆,那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他们这一看,才发现想要开好一个宠物馆,还真有点不容易!
不仅要给宠物洗澡、造型,还要给宠物医治疾病。倒是没有替宠物沟通的。
安贞看了回来说:“哎呀,好多麻烦事呢!都得一一学来!只怕没个三五个月,咱俩都不能上手呢?!”
潭生道:“也没有那么难,以后咱俩休息的时候就可以去宠物馆帮忙,边干边学!”
安贞道:“谁让你去帮忙呀?那可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动物,好多猫猫狗狗,要是给抓挠一下,还得打狂犬病疫苗呢?!”
潭生愣了一下道:“打什么苗?”
“哎呀,被猫狗抓咬了,都得打狂犬病疫苗,否则得了狂犬病,就死定了!”安贞说。
安贞想到了这个问题,立刻拉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结果一输入开宠物店会被猫狗咬吗?立刻出来很多网页,甚至有一个网页还附上了宠物店美容师被猫抓咬得血淋淋的场面。
安贞一看,立刻打了退堂鼓。“不行,不行!宠物店开不得!脏、臭不说,还动不动就会被咬一口,不干,不干!”
潭生看了看说:“你要是搜驯兽师有没有被咬的,那也是一大堆!那你不是干得好好的?”
安贞拉住潭生的胳膊说:“那我也是因为和你这个兽王在一起,我才敢当驯兽助理呀?”
“驯兽就那几头野兽,而且你总在我身边,我当然不怕的!”
“可是,要是开宠物店,我要独自面对猫猫狗狗呀?哎呀呀,想想都恐怖!你没见刚才那张血淋呼啦的图片吗?”安贞说着,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力抚了抚。
潭生听了道:“那我就再想想。”
安贞起了退缩之意,潭生却没有那么快放弃。他趁着安贞没有注意,偷偷留了一家宠物店的电话。
晚上回到帐篷,就打了电话,奈何下班时间,无人接听。
潭生决定白天再打。
第二天中午,潭生在后台准备演出,看四下无人,就拨通了电话,“您好,我是一名驯兽师,可以来你店里帮忙吗?免费的!”
“什么,什么?你是驯兽师?哈哈哈,你还是别来了吧,咱们这里没有猛兽!”说完就挂了电话。
潭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挂了电话,心里有些不愉快。这时有人进来化妆,他就收起了手机,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后台化妆间。
潭生这几日在筹划自己的事,晚上便很晚才睡。这天深夜,他听见马师傅接了个电话。“什么,翠芬一夜都没回家???我这里也走不开呀?好的,好的,我尽快回来一趟!”
马师傅接完电话,轻轻唤道:“潭生,潭生?”
潭生假装熟睡,没有理睬。
马师傅见潭生睡得很死,这才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眼睛是闭上了,脑子里却是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要是翠芬真有了外心,离婚吗?离了,孩子咋办?我妈咋办……”
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马师傅才昏昏入睡。一睡着,就已经到了家门口,门虚掩着。马师傅推门进去,只见一双男鞋正对着门口。马师傅大叫道:“翠芬,翠芬!”
只见老婆衣衫不整地走出来道:“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就迎了上来,马师傅喘着粗气往屋里走,突然一拳就砸了过来……
马师傅猛地疼醒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只见枕头边有包纸巾。潭生正笑嘻嘻地看着他道:“马师傅,快起床!你管着的那头熊不太对劲儿。”
马师傅懊恼地将纸巾拿起砸向潭生,“臭小子,不能好好说呀?用纸巾砸我脸?!”
潭生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被纸巾砸中了脑袋,“我喊你好多声,你都听不见,我这才拿纸巾砸的!”
马师傅见潭生不躲不让,生生挨了那一砸,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咦,你这傻小子,怎么不让一下?熊怎么了?”
潭生道:“不吃不喝也不动,兽医刚才看过了,说身体没毛病,让你去看看。”
马师傅立刻穿衣起床,简单漱了漱口,凉水擦了把脸,就去看棕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师傅回来了,手上拿着几个大馍,边走边吃。
进了帐篷,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有点麻烦,得有几天不能上台了!正好,我和团长说下,家里有点急事,我回去一趟,三五日便回!”
潭生没有说什么。可是他这样和团长说时,团长立马就跳脚了,“什么,你的熊不吃不喝的,你不赶紧想办法,还想请假回家?!”
马师傅虎着脸道:“你要是不准假,我就辞职不干了,这个月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团长气急反笑:“呵呵,马师傅,今天您有点愣头青呀?以后是不准备吃这碗饭了?”
马师傅半天不吭声,好半响才说:“家里确实有急事,我不回去不行!”
“你把你那头熊伺候好,它若能开口吃东西,你就去个三五日!”团长道。
马师傅无招儿,只好来找潭生,潭生陪着去看了看,说道:“你昨天是不是练得太过了?”
马师傅道:“团长催新节目催得急,我昨天抽了它一顿。潭生,你若有招,就赶紧帮帮我,我家里真得我回去一趟!”
潭生道:“行吧,我跟你去见团长。”
潭生大包大揽,将棕熊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团长这才松口,允许马师傅请三天假。潭生道:“这熊怎么也得五六天缓缓,马师傅早回来也没用!”
“哎,团长,你就多容我两天,行不行?”马师傅可怜巴巴地看着团长。
团长受不了他这样,甩了甩手道:“去吧,去吧,真受不了你这样,还不如跟我玩横的呢?!”
马师傅一听,高兴地握了握团长的手道:“好唻,今天周一,我周五一准回来!潭生,谢谢你啦!”
潭生道:“不客气,你赶紧收拾收拾,动身吧!”
马师傅这是回家,也没有怎么收拾,拿上钱,就奔了火车站。
马师傅走了,潭生就又去了棕熊的身边。潭生走进笼子,棕熊的眼睛都没睁一下,就那样闭着,了无生气的模样。
潭生仔细瞅了瞅熊的背部,果然发现了一些鞭痕。他去喊兽医,给上了一些药。上药的时候,熊才动了动。
潭生趁势将吃食送到了它的嘴边,棕熊看了看,还是别开了脸。
潭生拿起一个苹果送到它的嘴边,苹果上抹了蜂蜜。棕熊的鼻子翕张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嘴吃下了这个苹果。
潭生高兴极了,赶紧将食盘推倒它面前,棕熊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就又闭上眼睛一边养神去了。
潭生叹气道:“知道你生气,你要是在我的黑暗森林就好了!”
兽医抹完药早走了,潭生又陪了棕熊一会儿,见棕熊不再吃东西,就站起身端走了餐盘道:“行,你自己待会儿吧,过会儿我再来看你!”
话说马师傅赶回了家,老婆不在,屋里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堆了一堆的脏衣服,厨房的洗碗池里堆放着许多碗。马师傅数了数空碗,这得有两三日没有洗碗了。
马师傅皱着眉头,将脏衣服拿进了洗衣机,放上洗衣液,洗涤起来。
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涤,他转身进了厨房,埋头洗起了碗筷。
碗筷实在是多,等他洗刷干净,收拾好厨房,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洗衣机里的衣物也洗干净了。马师傅将衣服拿出来晾晒。
晾晒衣物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裙十分清凉,他仔细看了看,知道是件情趣内衣。他黑着脸晾晒了起来。
将衣物晾晒完,他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家,扫了扫,还拖了一遍。在干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在思量:离不离婚?等他将家收拾干净,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四周,心想:“劝劝吧?我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十多岁了。”
等他想定了主意,他给老婆打了电话,老婆知道他回来了,惊讶道:“怎么现在回来了?我这里还有事,完事了就回来!”她的话音未落,电话里就传来了洗麻将的声音。
马师傅怒道:“放下麻将,现在就给我回来!”
他老婆愣了愣,说道:“好吧。”
很快,马师傅的老婆王翠芬花枝招展的回来了。她进来的时候,满身都是香水味儿,夹杂着很重的烟味。
马师傅问道:“家都不要啦?衣服不洗,碗不洗,家里也脏的像个猪窝!”
王翠芬换了高跟鞋道:“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懒散了点,想着等身子好了再收拾的。咦,现在不年不节的,你回来干什么?”
说着就往马师傅身边凑,马师傅看了看她新烫的发型,染了个红色,嫌弃的让了让道:“你身上什么味儿?难闻死了!”
王翠芬笑着拿了睡裙去了卫生间洗澡,“咯咯咯,土包子,这种香水可贵了!我一般都舍不得用的。”
等王翠芬再出来,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脂粉,身上的气味也变成了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马师傅这才觉得老婆顺眼了一点,可是那一头的红发还是让马师傅觉得扎眼。
“头发怎么回事?明天去染成黑色!”马师傅说道。
王翠芬道:“我这个炫丽红,花了好几百块钱呢?!这也没几天呀?反正你回来也没几天,你就别管我了!”
马师傅不想纠缠头发的事,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听我妈说,你有时候夜不归宿?”
王翠芬的心头一跳,暗自皱了皱眉头道:“哎呀,我们这帮姐妹,老公都不在身边,如今孩子读了寄宿学校,打麻将晚了,偶尔就歇在那帮姐妹那儿。”
马师傅也没有戳穿她的假话,只是说:“以后还是不要住在别人家。”
王丽芬忙说:“好啦,好啦,不住就不住。你不会是跑回来捉奸的吧?”
马师傅很严厉的看了王翠芬一眼,王丽芬心里哆嗦了一下。然而她却很凶悍地说道:“谁吃饱了饭撑的,给你传这样的闲话?”
马师傅道:“冰箱里啥菜都没有,你都不准备做饭了吗?”
王翠芬道:“不是说了嘛?身子不舒服!我歇几天怎么了?!”
马师傅一夜没睡好,今天坐动车到家,又里里外外忙了半天,现在也觉得乏了,于是说道:“我累了,睡一会儿,晚上你要不想做饭,咱们就外面吃点儿!”
说完,躺上床睡了过去。
说来也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老婆有事,可是看见她实实在在的在身边,马师傅的心头就踏实了下来。
一觉睡醒,天色已晚。马师傅穿衣起身,来到客厅,看见王翠芬正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时发出笑声。她看见马师傅出来,忙收起了手机道:“醒啦?咱们出去吃饭吧?”
王翠芬换了衣服,正拿起化妆包。马师傅道:“出去吃个晚饭,不要捯饬了!”
王翠芬看了看镜子,拿起口红抹了抹道:“来了,来了!”
两口子出了门,在楼道里碰上老邻居吴大妈,吴大妈道:“哟,小马你回来啦?”
马师傅客气地道:“吴大妈,您好!”
吴大妈闲人一个,巴不得看见个蚂蚁也说上半天话。她拉着马师傅聊道:“嗯,是要常回来看看,小王不容易哦!我看她还给小区前面的刘大爷家洗衣服贴补家用呢!”
王翠芬忙道:“吴大妈,我们出去吃饭,就不耽误你了!”说着拉着马师傅走了。
马师傅奇怪道:“洗衣服贴补家用?你每个月的钱不够花的吗?”
“哎呀,儿子读了寄宿学校,半个月才回来一趟。我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这个刘大爷是个孤寡,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帮他洗衣服、做饭。我看活不累,又在家门口,就答应了。”王翠芬说完,迅速看了马师傅一眼。
马师傅想了想道:“哪个刘大爷?”
“哎呀,就是前面那个当干部的刘大爷嘛!”王翠芬说。“哎呀,我都要饿死了,到底吃不吃饭了?!”
马师傅道:“是那个五十多岁找他老婆离婚那个吗?后来闹了好几年,老婆就得癌症死了?婚倒是没离成,直接把人给整死了!”
“哎呀,他家老婆自己命不好,得了癌症,怎么能扯上他呢?!”王翠芬说。
两人说着话,来到一家鸡公煲的店外,点了一份鸡公煲慢慢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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