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超能力者异界游 > 第一章 婴儿脑子里是“豆腐”
    女孩将一束鲜花放在墓碑上,墓碑崭新。大海中一座热带小岛上,海水轻轻拍打着沙滩,在苍茫的天地间诉说着时间的故事。一场葬礼在这座孤独地小岛上举行,神父念完不长的悼词,孙女将鲜花放在爷爷的墓碑上,家族里的人进行最后的哀悼活动。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却一点也不阴沉,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雨也暖了起来,打湿了人们的西装。一场太阳雨。

    神父做完最后的祷告,人们可以走了,却同时看向天空——下雨了。他们开始脱下黑色的西装,神父合上圣经脱下白袍,家族里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拿着手提音响放在墓碑前,脱下衣服他们所有人的衣服底下都穿着泳装。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音响里的歌手唱着轻松缓慢的歌,海浪似乎也随着音乐里面的沙锤声摆动,墓碑上有墓志铭:“伤心的时候,就该来场派对。”

    青年拉住女孩的手,他们拿着泳圈欢笑着跑向大海。阳伞下撑起躺椅,中年男人帮妻子抹防晒霜。男孩们从游艇上卸下摩托艇,女孩们打起沙滩排球。几十人的热闹,葬礼也不悲伤。

    我们会死很久;也会活很长。

    摩托艇掀起高高的浪花,马达轰鸣中男孩们发出惊喜的笑声,焦急的母亲从椅子爬起来冲儿子大声呵斥,发球失误的女孩被伙伴嘲笑怒气冲冲。

    一枚钻戒戴上少女的手,青年男女在海中漂浮,他们亲吻和拥抱。

    ——standingby——

    “怎么了……”他想,然后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男人脸上如获至宝。

    “这……”他忽然想到:“我已经死了啊……”来不及感到惊异,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闭上,他发出“哇哇”的啼哭声,像个小婴儿。

    什么都来不及想,他便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考。

    刚出生的婴儿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如果你打开他的脑子,你会发现里面是一块豆腐样的胶体,脑沟都没有生成所以不会有记忆。

    至于“他”为什么有记忆,或者说那一瞬为什么出现的那些“想法”——你要知道人不过是一个碳基生物;我们至今所认知的宇宙,只是我们所“认知”的,所以对这一来源本身的一切都是我们能观察到的,我们无法肯定超出这个范围外到底是宇宙还是虚无,即便是最伟大的科学家,对那未知的“外面”,人类的思维也无法到达。它充满了“可能”,意味着“无限”——即∞。

    在漫天神佛的神话时代,人们认为这个世界是个平面被海洋包围,奔腾的海流不断跌入海尽头未知的虚空,大海后面的世界超出了人们的认知。直到大航海时代到来,世界的神秘面纱被人类科学的手揭开。

    所有的未知都可以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目前不知道怎么解释;在此之前,不如用神话装点一下我们的世界——神魔飞舞,共举日月,浪漫自由。

    在这个世界——南陆的神话中,大陆是由四只巨龟拼起来的,它们从海中爬出来。北方的乌龟“斯摩”驮着坚冰,东方的乌龟“撒普”驮着森林,西方的乌龟“卓奥”驮着沙漠,三只乌龟把神托起来,神的眼睛就是日月星光看着这片大陆。但是神有四只脚,于是撒普的身下爬出了一只乌龟“弗洛”。弗洛是头巨大的绿毛龟,看到三个同伴背上住满了生灵,十分热闹,但它背后的森林里却连一只蚂蚁也没有,弗洛很伤心在神身边哭泣,哭声引来了天空日月星光的注视,神就让弗洛翻转身子躺在海面上。当弗洛翻转身子,神用手指敲了敲弗洛的肚子,当它再爬起来的时候,背后的绿毛便化成了千万顷的森林,海中的鱼住进了弗洛的森林,南陆也比其他大地更加丰饶。

    我们暂且用灵魂来代表“他”刚才出现的意志,“他”是一个寄宿在这个婴儿身体里的灵魂,这未知的力量让这个小婴儿忽然思考了那么一会儿。但在此之前,他对这一切都不知道。

    1~2岁是婴儿大脑的高速发育期,这种状态持续到三岁,也是人类最佳的语言学习期。

    “狼孩”,一个从小被狼养大的人类,成年后被人发现。人们教他说话、适应社会,但是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甚至都不会穿衣服,吃饭也像狼一样把脸埋在食物里,因为在他大脑发育的时候,教导他的是一只狼。他可以通过狼嚎叫的音调与音色,知道狼在说什么,但是他完全无法与人类沟通。我们定义了“群体”,“人类”也是个群体,联系群体的是个体间的交流,而他错过了最佳的语言学习时期,从生理上他是人类,但是他已经不属于“人类”这个群体。“狼孩”没有得到父母的爱,爱他的是一只狼,从此他的心属于了“狼”的群体。

    “他”一直被人深深地爱着;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祖上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在父母眼中他是如此的不平凡——尽管只是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爱。

    他们想着,他会长大,先从光屁股的孩子开始,然后开始学说话、学走路——比其他孩子慢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摔跤,不知道他先喊妈妈还是爸爸。再然后准备学费送他去学堂,他会在学堂里拿着课本,跟其他孩子一样,拎着绑书带去上学。如果他学习认真,那就太好了,再过些年就送他去城里读书——不求有多好,只要能在城里谋得一份差,不用再回到村子,住在城墙里,晚上就不用担惊受怕。

    也许……他会找个城里的女孩?不敢想不敢想,他们摇了摇头,那已经太远了。

    他们摸着婴儿的头,看他睡着的样子,过去的想象如此真实。

    他们是这么地热爱着这个孩子,在他未出生前,他的父亲——这个普通人,就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他的母亲更是在产前阵痛了一天一夜。他们根本不用遭受这些,只要放弃掉孩子就可以了,毕竟只是个婴儿——狠狠心就死掉了。大家都这样,难以生下来、生下来难养活……这些问题,没人会责怪。

    但这些都过去了,那些曾犹豫过的痛苦、怀疑的心、耿耿于怀的事,所有的一切……在这栋温暖的阁楼里,他出生的这一刻,在这一刻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从此他们回复到平静,跟本来的一样。一切都随着这个孩子降生豁然开朗,生活又充满希望。

    纵然人生如荒漠中行走。

    正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在往后的日子里,这个孩子逐渐成长。三岁,大脑开始储存记忆,这个小小的躯体里连带着他的灵魂一起睁眼。

    一个无风无雨的下午,阳光不刺眼也不明媚,妇女抱着午睡的孩子坐在门槛上,她一边看着厨灶上的水壶。

    孩子醒了,正好母亲低头看着他,母亲正满脸笑容。“妈妈。”孩子在怀里喊。母亲高兴地抱着孩子问:“唷,醒了?”

    不是“摸摸”也不是“麻麻”,孩子第一次喊出正确的发音;本来就知道,他迟早会学会喊妈妈,可是那一刻,忽然觉得怀里的孩子已经不是婴儿了。

    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女人心里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不像上面说得那么详细、她也绝对想不到这一步。只是油然而发,忽然而来的情绪,然后只是一句:

    “唷,醒了?”……却由衷喜悦。

    当三岁的孩子第一次向他们清晰地喊出了“妈妈”和“爸爸”,他身体里的灵魂也同时觉醒。他也开始第一次记事,那一个女人看着他,那是母亲——是一个爱你的人,你们血脉一体。

    心里忽然有些奇怪,像有口说不出的话、像想也想不起来的事,明明很大一堆,却不知道是什么,静静地沉在心底忽然想不起来。他张了张嘴,却忘了什么。

    “嗯?”母亲用手臂摇了摇孩子,逗他说:“多鲁醒了?太阳晒屁股了!”

    “多鲁”是他的名字,他在母亲的臂弯里摇摇晃晃的;很快乐,他感到很快乐……那些莫名的东西忽然被现在的所取代,他忘记了去想。就好像你吃了什么东西,却忘了味道,但你知道它存在胃里。

    他忽然问道:“爸爸呢?”

    下意识地问,想也没有想;没有任何原因,在他的感觉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跟母亲一样但又不一样,叫什么来着?

    爸爸,对,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出去啦,晚上回来,你想他吗,嗯?你想他吗,嗯!”母亲的手臂是孩子的摇篮,她抱着孩子;孩子在她怀里咯咯笑疯了,说:“有点想。”

    他眼皮渐渐的合上,摇摇晃晃的又要睡了。

    “不能再睡了,晚上睡不着,起来走路。”母亲把多鲁唤醒:“会走路吗?走给我看看。”

    “嗯!”他很听话,从母亲怀里爬下来,走的飞快,在屋里跑起来。木头桌椅、红砖壁炉、黝黑光滑的石头地面、粗大的木梁,在他第一次有记忆的时候,对它们没有半点陌生,只有熟悉,他自然而然地知道,这些东西是构成的是他的“家”。

    女人是忙碌的,一边照看孩子一边把持家务,但是忙完后是闲暇。

    柜台后面的柜子里是自家酿的谷酒,连商标都没有,棕褐色的玻璃瓶子有磨损的痕迹,酒瓶因为工艺不好玻璃也很薄。

    男人有一门酿酒的好手艺,麦酒里的苦味特别少。有时他会喝一点,但从不酗酒,也会劝人少喝,尽管这是他的生意。他们家在村子里经营一家酒馆,每个星期都有两三波防线上撤换下来的士兵,士兵们会在这个酒馆里喝一顿,休息休息再走。

    店里没人的时候,男人会趁着这个空档,将店里好好打扫一番,然后留妻子在家,自己去城里进货和兜售自己酿的好酒、村里的农物。

    进货是因为店主也会售卖城里的货物,比如盐这种必不可少的佐料,或者一些小吃物,布匹衣服是不卖的,但是村里人可以说一声让他带货;店主是个很大方的男人,先给钱后给钱都无所谓,但村里的人都会先给钱。

    闲着的女人最后把柜台上的酒瓶用麻布擦了一遍不存在的灰,就到了傍晚。天擦黑,女人倚在门边,怀里抱着孩子,看着远处的路。孩子也看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上一盏提灯的时候,男人回来了。

    马车上堆满货物,大部分不是男人的,很多是同村的人晚上请他把货运回来,而大家伙就在马车后面走。回来的时候人群熙熙攘攘,搬货卸货忙了好一阵,然后各自回家,村庄又恢复平静,只有明黄的灯火在黑夜中燃烧。

    在饭桌前,男人狠狠地揉了揉孩子的头,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孩子从地上的蚂蚁到天上的麻雀,说了很多很多。夫妻俩笑着听,孩子的目光总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汇聚,不时打趣。

    直到母亲把孩子送上床盖上被子,轻轻拍着直到他入睡,夫妻俩才到床上睡觉,他们睡前还不忘商量明天的事,今天挣了多少钱。

    日子就这么过着,精打细算着,时间也变得漫长,一切都按照着他们的期望走,一点点地“小确幸”着、一点点地“小幸福”着。

    孩子五岁的时候,夫妻俩的生活忽然因他出了“些”变化;但这是无可避免的,就像年龄——就像命运……

    什么是命运?脚往前走就是路,路往前走就是命运;总有命运,在前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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