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肉】和【蛋】啊!孩子们纷纷聒噪起来:“是得叫家长。”——“没错啊,叫阿多鲁家赔鸡蛋和肉,他家在村里有钱。”——“他可富了,那么多人天天到他家吃饭给他家送钱呢。”——“喔吼~快去告诉他爹妈,阿多鲁把别人的头砸破咯!阿多鲁把别人头砸破咯!流了血咯!”——“对!必须告家长!”
“都给我闭嘴!!!”西德头上青筋直跳,面目似鬼,他怎么可能会听他们这些虫子的话、他怎么可能蠢得去投家长?那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他不过是大老大的手下,负责这个村子。
“都给我闭嘴!!!”西德老大威严仍在,孩子们虽然害怕但是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这是不能违反的规矩,二屁停手回头,小瓜刚跟二屁打起来——二屁停手但他仍然揪着二屁的衣襟不放,阿多鲁不松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西德眼中恨意盎然……该死的,我的手……如果不是他受伤被这两个狗东西牵制,他能打他们一群!
西德慢声说道:“对,没错,打破了头、流了血,就得告诉家长——就得赔肉赔蛋,要么赔钱!”
“但是!”西德喘了口气,说道:“但是,我不要了!”
他看着手上的阿多鲁:“我不告诉我的父母,我不需要父母知道我被打出了血——所以你不用赔!”忽然他表情抽搐,似乎有再次失去理智的样子,二屁一看到连忙伸手遮住西德的断指部位。
“所以他也不用去告家长!”西德忍住恨意,咬牙切齿地冷静着、对所有人说。
他认为他的手还有救——所以他绝对要冷静!“只要冷静下来,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这正是大老大教给他的!
……这就……没理由了!小瓜不知道说什么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你继续咬啊!反正……嘿嘿……反正是我的手!我是绝不会叫家长的!”西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压抑的哭腔,他看着阿多鲁,而二屁的手始终帮他遮住伤口——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理智。
“不投家长”是孩子们之间牢不可破的默契,一起玩,之间总会打闹,大家受伤不出血就不用投家长,如果像女生那样走路摔一跤都要投家长,下次跟你玩有什么意思?大家都不会跟你玩,你这个人跟女孩一样哭唧唧。
对呀,如果他不告家长呢?孩子们被上了一课,竟然还有被打出血而不去告家长的人!这……这是个狠人啊!
肉和蛋都不要,真是家里富裕!
小瓜顿时束手无措,二屁看向他——笑——是残忍的笑。往后他如果学个词就可以两个字形容:“狞笑”
阿多鲁一直沉默着,作为事件主人公的他到现在都没说出一句话——如果他现在能的话。
孩子们……没有行动的理由;小瓜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没有支持的【理由】!
西德得意地狞笑,指挥权终于落回他的手里!
“都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扯开!”他恢复上位者本色,下号施令。
孩子们不动。
二屁很有眼色,一脚把小瓜踹倒在地,伸手一手横直他们:“老大说话,你们都没听到么?!”
“老子说的话——什么时候你们开始不听了,嗯?!”西德凶相毕露,他本来也装不出好脾气。
渐渐的,孩子们开始靠近——走过来。
“把他给我拉开!”西德下令,跟以前一样。
孩子们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把阿多鲁和西德分开,有些不知所措。
有孩子问:“怎么分?”当即被西德一拳捅在肚子上;如果西德能站起来,这个孩子被打的可能不是肚子了——头或脸少不得被打肿,况且那还是没在西德的气头上。
“所以要你们这群猪想办法啊!!”言语又狠又厉——纵然孩子们已经习惯了,但是每当西德这样的时候,每个孩子还是会感到害怕,期望霉运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中有人跑来拉扯阿多鲁,一群孩子有样学样。他们僵硬地走过来,拉住阿多鲁的手脚,试图把他和西德分开。
“先掰开他的嘴啊!白痴!!蠢货!!猪!!啊啊啊啊啊!!!”西德眼睛发红,二屁替他的主子狠狠地敲下面孩子的头,有小孩子被敲哭了。
“哭?你还敢哭!等起来我打死你!!”西德怒火中烧,没处发泄,没想到被打的小孩子哭哭啼啼地说:“阿多鲁,你咬死他!!!别让他爬起来!”
西德跟二屁大惊失色,二屁一脚踹上去:“你日的老子打死你!”小孩子翻倒在地,身上脸上都是灰,眼泪跟地上的沙土泥了一脸。
二屁冲小孩子过去,手从西德手上拿开;西德再次看见他那只断指,又开始发癫。二屁想再回去却被同年龄的孩子拦住——这是他之前那群同年龄圈子的,那孩子瞪眼说:“以大欺小算什么!”一下把二屁问住了。
二屁感觉到情况有些微妙,老大那边情况紧急,他结结巴巴但又硬气地说:“老……老大都不告家长了,现在还不帮他把手拿出来……你就不怕他手好了他去告诉大老大?”
“……算了,不能以大欺小!”那孩子再次警告就退了下去。
“x的多管闲事!”二屁心里说。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虽然刚刚拦住被吓出冷汗,但那些蠢货们都没察觉到西德的异样;他了解西德,所以他才能唤醒西德!一旁地上的小瓜被他捉小鸡一样拎起来,小瓜比那个小孩子比他觉得小瓜更危险,他不动声色地回到西德身边,用手盖住西德的伤口。
“想想别的办法!想想别的办法啊你们这群猪!!!”西德狂怒狂叫,声音都嘶哑破音:“把他给我分开,fennnkeiii------!”
一个孩子捏住阿多鲁的口,试图用外力压迫阿多鲁的两颊,却怎么也捏不开。阿多鲁对他们怒目而视——他也只能这样。
西德看着这群“笨猪”,忽然暴怒:“你们都没出力气吗?!!!”
一群孩子吓得一愣,拉住阿多鲁开始认真地用力。阿多鲁死咬着西德的手,任凭旁边的孩子压迫他面庞两颊,再难受他都不松口!阿多鲁知道,松了口,才是绝对的失败!
不接受——任何妥协!
二屁担心西德受不住还会出现问题,他立刻对捏住阿多鲁两颊的孩子说:“喂,我来,你把这小子抓住!”他把小瓜押到那孩子手里,小瓜趁机想跑,被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任凭踢打,他不给一点机会,那孩子两只手抓住小瓜他才放心。
“xx妈!”二屁还是被打疼了,解恨地扇了小瓜一巴掌,孩子们看在眼里,但是西德在一边冷冽地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有刚才那个被打后的小孩子坐在地上的哭声。
二屁用手臂挡住西德的伤口,两只手猛捏阿多鲁的两颊和下巴,又捏又扇巴掌,啪啪响。
“阿多鲁不要松口!!”小瓜大喊!
西德眼睛一横,咬牙切齿:“还能喊!把他给我嘴巴打断!”
呵,“嘴巴”哪能被打“断”,只能被打肿。
那孩子捂住小瓜的嘴,小瓜还在喊,还咬了他的手,两巴掌立刻赏到小瓜脸上。小瓜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被捂住嘴还是发出:“勿要送口!勿要送口!!!阿朵舞、阿朵舞~~~呜呜……”声音却小多了。
“拿石头砸、拿棍子撬!”西德看着那些孩子,眼神可怕。
有两个拿石头的,不是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子,那是走了很远在深草丛里捡到的。有一个爬上树,笑嘿嘿地折了一根折断处尖锐树枝,利落地跳下来。他们都是大些的孩子,与二屁同年龄的,而且与二屁关系最好的。他们拿着石头、树枝走到跟前,眼里都是掩不住的震撼与不安……还有一个兴奋,他们要求阿多鲁松口。
“听、听哥哥话,把牙齿……牙齿松松。”——好言相劝。
“松、松开呀……”——忐忑不安。
“快松开!”是一个急脾气:“再不松开先砸你再扎你,扎你眼睛稀烂!”
他们声音都干干硬硬,语气不自然,或是故意用强横威吓的语气。
阿多鲁看着他们——他们是同村的人,西德他们是外人;阿多鲁的父亲跟他们的父亲谈不上好朋友,但是乡亲之间有忙必帮;在这件事之前他们经常一起玩,虽然不是好朋友但是也算陌生人的关系吧?
“他就只是欺负你,你把他……血都打出来了,快松口啊”——他握着的石头举起。
“你再不松口我回去告诉你爸妈了!”——这句话刚出口他就被西德的眼神吓一跳。
“松!你咬我,可以吧!”他把袖子一拉伸到阿多鲁面前,他看向西德,表演一样,西德冲他点点头,他十分激动,手离阿多鲁却隔了一段距离。
这是小把戏,阿多鲁松口咬他,他也有时间反应。阿多鲁对这种小把戏,他会说“我才不信你呢”,然后让孩子把手伸近点。
可是他不能说话,而且他也从没咬过别人,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不说话的前提制住西德;他在村里从没咬过人,这是卑劣的招式——玩不过就掏牙口,呵……
二屁皱眉说:“别这么吓他,要是他不松口再用劲呢?”他平静地对阿多鲁说:“这样,你放开老大,我就不让他们打你。”
阿多鲁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毫无办法了,他怕眼睛被戳瞎,那些人绝对会听二屁的话,毕竟被咬的不是他们,他无能为力了……
阿多鲁的嘴松开,二屁心里一喜,西德的伤手被咬的太长已经没了感觉——所以感受不到。
“不要!”被打哭的小孩子忽然收起哭声,大声喊道说:“不要松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德从未有过的尖叫!如果这是故事,那么他的叫声是掀起了另一波高X!
牙齿——狠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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