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我就说杜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居然会以为这真是他的作品,这尼玛我是真的蠢,而且还是蠢到家了!
哈罗感觉自己的脸这回是丢得干干净净,连一星半点的也都不剩了......
大概四分钟过后,忍不住偷笑的杜根和尴尬得只想钻地缝的哈罗付完一银勒两便士下了公共马车,那家占卜俱乐部在巷子里,体积不小的马车可没办法开进去。
巷子里的光线很暗,煤气灯似乎是坏掉了,二人的面庞隐于黑暗中谁也看不清。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杜根脚下一滞,淡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凝重之色,头也不回地压低声音道:
“血腥味,出事了....”
同样预感到情况不对的哈罗眉头紧皱,他握紧可做武器的镀银手杖,肌肉线条并不算夸张的身躯骤然绷紧,整个人恍若豹子一般随时都能爆发出极其惊人的力量。
“砰!”
突然,只隐隐听得铃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团黑影从七米高的俱乐部二层毫无征兆地突兀落下,摔在了硬化的水泥地上,距离哈罗本人也不过短短三米。
几乎是砰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杜根如临大敌地弯曲身躯向后小跳两步与哈罗并排,旋即,黑色的液体蔓延至了二人脚下,哈罗用眼角的余光一瞥......
那不是什么黑色的液体,那是血,透着诡异黑色、让人头皮发麻的鲜血!
“戴上面具,我们走!”
杜根一边说一边从黑色双排长扣大衣的内衬里掏出了两副面具,将其中一副递给哈罗后,迅速而又老练地戴上了另一副面具。
那是一副红黄白三色小丑面具,嘴角高高翘起,固定着一个快乐的笑容、浮夸的笑容、滑稽的笑容。
正要直接戴上面具,哈罗的右袖忽然一颤,紧接着,他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小口气。
原来是庇护之剑自发从卡利亚小世界中切换到了安度亚世界,融合了一小截碎片的它现在似乎变得更加厉害了。
“里面居然已经没有活人了,黑巫师这次又折腾出了一个怪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途就死掉了,那个黑巫师也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庇护之剑干得漂亮!哈罗在心中默默为对方点满三十二个赞,这感应能力妥妥的剑形自走雷达啊。
“当然,我也不能太过大意,上次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哈罗不会蠢到大摇大摆地莽进俱乐部,谁知道黑巫师会不会留下什么暗器之类的,那样的死物庇护之剑可不一定能感应得到啊。
稍稍安下心后,知道不会直面强大黑巫师的哈罗转而看向自己手中的面具,旋即,灰白色有着长长白须的形象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上,恶补过不少东西的他猛地想起来,这正是安度亚世界中类似于前世地球上塔罗牌的隐者形象。
........一个小丑,一个隐者,这难道代表了什么吗?联想到自己见不得光的神灵死敌身份,哈罗戴上面具忍不住这样遐想。
就在哈罗戴面具的关头,杜根压低身影道:
“等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小心翼翼地弯下上半身,然后谨慎地凑到那具尸体前,纯黑色的手杖对准要害狠狠一戳!
被黑袍笼罩的尸体一动不动,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诡异的透黑血液流得更多了。
“应该是真死了....”
杜根擦了擦渗出的些许冷汗,然而手杖仍旧未收,明显可以看到其上蕴含的大力。
他又端详了片刻,继而转过头看向哈罗,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是老尼尔,一个被年纪耽误了的家伙,如果是在岛上他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名【法师】,可惜了.....”
摇摇头,杜根谨慎地小快步走在最前面,哈罗则将庇护之剑置于手腕处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当然,仅仅是作为一柄锋利的匕首而已。
直接发动庇护之剑的能力?他可没那么傻,到时候就算有几百张嘴恐怕都解释不清。
庇护之剑源自骑士之神卡留斯的神圣特性,在当下除了圣庭还能做什么它想?
两人来到占卜俱乐部的大门前,汩汩的水流断断续续地淌下水泥质地的几行阶梯,浓郁的甜腥味简直扑面而来。
水流从门缝处透出,这水流先是透明纯净,继而染上了赤红,鲜血一般的赤红,浓郁到极点的赤红。
鲜血的颜色映红了杜根淡蓝色的眼眸,他鼻子倏地一酸,而哈罗则在心中默想: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怪物,这就是上次那个黑巫师,八九不离十了....”
推开沉重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哈罗无比熟悉的场景,大厅的地板、天花板、圆桌和椅子之上也全是恶心的、黏稠的、血色的、有密密麻麻黑色短毛的液体,不过并没见到其他的尸体。
一点不出意料。
哈罗将视线转移到通向俱乐部二楼的楼梯,这次他没让杜根走在最前面,而是自己握紧庇护之剑顶了上去。
大家非亲非故,一直让别人直面风险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况且自己有庇护之剑在手,里面也没有黑巫师,风险实际上是可控的。
见到哈罗主动更换身位,杜根隐蔽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预留好一定距离后快步跟了上去,这能保证两个人既不会在突发状况下同时失去战斗力,也不会让第一个冲上去的遭遇太大风险,因为身处后方的同伴能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支援。
经验丰富的杜根知道,必须随时确保自己有足够反应的时间。
当哈罗谨慎地探出头,仔仔细细将二楼观察一番后,他目光先是微不可见地一凝,方才迈出到达二楼的最后一步木质阶梯。
就在靠近楼梯的墙角,一株足有三米长,状似珊瑚的狰狞怪物倒在地板上,就像是人在流血一样,本体应该为植物的它,深绿色的可疑半固体从那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的主干比较艰难地渗透而出,一片面积不小的地板上已然堆满了这令人作呕的玩意。
弥漫在二楼空气中的异味虽然谈不上浓烈,但细嗅之下的确相当恶心。
哈罗感到有些恼火,因为自己好死不死地就踩在了那上面。
估计怎么刷都刷不干净,这双皮鞋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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