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虹疾走,蓝色如波,蔚蓝如海,璀璨如星,风逐日御着蓝剑在兽群里穿梭,用蓝色的精致破开烟尘的沉闷,如同倒灌向天际的泉流,在流逝中抹除一切的繁杂。
花枝招展,梨花出白,玫瑰出红,菊花出灿,花念春控制藤蔓在兽群里捆绑,用红色的艳美攻克湿地的顽泥,如同绽放在初春的花海,在芬芳中驱散一切的冰寒。
黑炎肆虐,幽魅如鬼,轻飘如魂,狂暴如魔,烛风带着火拳在兽群里喷薄,用黑色的神秘焚碎狂兽的桀骜,如同敲响在黑夜的丧钟,在黑暗中沉沦一切的生存。
红剑狂舞,血腥如魇,诡异如妖,闪烁如影,卡龙刺着亡月在兽群里拼杀,用妖红的渴血吞噬人心的胆怯,如同蔓延在人世的诅咒,在血海里翻腾一切的反叛。
火阵衔接,精致如丝,跃动如脉,炽热如焚,魔法师驱着火杖在兽群里恣肆,用灼烧的火灵点燃激斗的狂热,如同降临在地狱的天罚,在火芒里凝固一切的轻浮。
英勇的黄斑刺角蜥们艰难的抵抗着敌人来势汹汹的攻击,火焰毫不留情的打在他们的皮肤上烧出一片通红,痛苦另它们发出不甘的咆哮。这些擅自侵犯自己领土的家伙,这些带给自己耻辱的家伙,这些该死的衣着体面的矮小猿人,千年之前他们占据自己的生活领土建立起辉煌的宫殿,而等到宫殿覆灭,等到烟尘纵横,刺角蜥们再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土,他们别无他求,他们只是想要谋一处生存的空间,他们只想享受这难得的一份安宁,而这些家伙竟然再次,再次对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这是一种只能用暴力来洗雪的耻辱。
刺角蜥徒劳的睁开自己那早已被火焰炸的流血了的眼睛,但是他清楚的听到了那个矮小敌人嘲讽似的欢呼,这无法容忍,他们秉持着自己所为的正义之道来理所当然的践踏自己的巢穴,他们带着狂傲的表情伤害自己的同伴,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园,难道他们从我们这里夺走的还不够多吗!
刺角蜥发了疯一样的向前冲锋,带着被压抑已久了的愤怒,脚下的荆棘让他的脚踝鲜血淋漓,身上的刀痕让他痛苦不堪,那无时无刻不跳跃在自己身边的黑色火焰在让他精疲力竭,但是刺角蜥没有放弃,纵使要万劫不复,他也绝对要让这群自大的家伙们付出代价。
又一脚踩在如同吸满了鲜血的海绵一样的草地上,淤泥,还有当初他们在这里活动过但早已消失了的脚印,那些先民刺角蜥在这里成长过又灭亡过的痕迹也纷纷涌现,巨大的老刺角蜥在精疲力竭之际脑海里却又无比清晰的回放起了当初和家人在这里一同成长过的苦难岁月,一股氤氲在心底已久的辛酸悄然让他朦胧了眼眶。
是的,老刺角蜥记得,当初自己的母亲是怎样被人类的长矛刺死,当初自己的父亲是怎样在与人类的抗争中被活活烧死,而他也记得,当初自己久久的徘徊在腐烂掉的母亲尸体旁呼唤她的名字,而回答自己的却只是一双被苍蝇叮满了的无神眼眸。这彻骨的愤怒让他记起了父亲在抗争敌人时不顾生命的英勇,这内心里的狂怒让他在濒临毁灭时突然展现出不屈而倔强的蛮力。是的,他不是什么高等动物,他没有太多的智慧,没有天赐的命运让他能进行更多演绎从而让自己的种族在这颗星球上繁盛,但倘若有什么人胆敢欺压自己的同胞,那即便是神他也要于此一搏。
老刺角蜥发出作为一个生命有尊严的狂吼,他毅然的把身子横在烛风他们火力集中的区域,他在为自己的同伴挡住伤害,好让它们有机会冲刺向前。
“这些家伙怎么跟疯子一样。”于绘慢慢的向后后退着,自己不就想上个厕所,至于把事情搞的这么不留情面吗。
火力集中区被一条巨大的刺角蜥挡住了,而火焰在逐渐把它烤焦的同时,它身后的刺角蜥已经从它的后方一跃而出,他们开始喷出橘黄色的毒性烟雾,这些烟雾如果吸入过量就会麻醉自己。
要杀掉它们吗?对方明显是不杀死自己不罢休的节奏,而自己也没办法用恐吓来逼退对方,这时候也许酒鬼应该在场,尽管他看起来总是醉醺醺的一副不成体统的样子,但他的纸牌虽然有时候不光彩,但有时候也能够避免那些无谓的杀戮。
“怎么样才能让它们后退啊。”花念春想到,她尽自己所能用花束捆住那些不要命的刺角蜥,但是刺角蜥越来越多,她没办法捆住所有,周围冲过来的刺角蜥从刚才就有二十多只了,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尽管自己这群人用全力杀死对方并不成问题,但如果一开始自己就是抱着杀死对方的意志开始战斗的话,那自己就不需要战斗的这么辛苦了。
“这就是你们的不成熟了。”魔法师大手一挥,一只即将冲向卡龙后背的刺角蜥就被烧成了焦炭,它惨叫着倒地,然后再也不会爬起来,难闻的焦糊味蔓延开来,“这就是你们这些没打过仗的人和我们这些打过仗的人的区别,也许你们有着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大的多的实力,但要知道,即便你是金刚不坏的阿喀琉斯,如果让一个流浪汉用毒刀刺进了他的脚踵,那他最终也得向死神屈膝,在战场上可没有仁慈可言,今天你们放过这群怪物,明天它们就会吃掉某个农家妇女的孩子,也许你们认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仁慈的象征,那明日那些你们无法亲眼看见的悲剧也同样会是拜你们所赐。”魔法师继续摆出自信的表情冲着杀过来的刺角蜥挥舞魔法。
“但是,你不能。”花念春不认同对方的观点,出于一种女性的温柔,她觉得没办法对这些无辜的动物们下手,也许它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这一点我赞同这个老魔法师小姐,也许你们以前听说过人们经常提及的那个有关一只猴子的故事,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光着屁股的家伙,孙悟空当初可以大闹天宫本事惊人,但到最后等到他跟着自己师傅去旅行的时候每碰到一个妖怪都打不过而且要找救兵,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连天庭都干闹腾的他会连一只在地上籍籍无名的普通妖怪都干不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的师傅用仁慈束缚了他的手脚,那个顽固不化的和尚告诉他即便是面对妖怪也要仁慈以待从而避免无谓的杀戮,所以,猴子没办法用全力,即便他掌握着一棒子把对方打死的本事,可一旦这必杀的一击被封印了,对方就会慢慢把你耗死,你可以是满级的神仙,但如果强力的招式你用不出来,只能用来给自己进行魔法加成,那对方即便等级比你低也终会有耗死你的一天。
你们听说过的童话都是后人经过二次加工的谎言,白雪公主当初可能被吃掉内脏,小红帽最后还是被灰狼吃掉,而睡美人也只不过是讲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国王性侵的故事,所以说未曾探知真相的人是可悲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编纂一本全是美好结局的童话书然后传播到其他国家里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国家的孩子学会仁慈,而等到我们进军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没办法挥刀看向身为敌人的我们,然后我们就一举夺下他们的国家,这才是现实,我们的国家现在正是处在战争中孩子们,如果当初我们在乱政之前一举把异族全都干掉,那我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种艰难的地步了,自己人有时候都会残杀自己人,更何况的是陌生人呢。“于绘表情十分严肃的跟在场的青年人们说完这些,他明白自己说的可能对方完全无法接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人不是靠仁慈就能生存下去的,仁慈的部落和残暴的部落都会毁灭,只是时长不一罢了。
“无法认同呢大叔。”烛风说到,他在尝试着用冥火在最短时间内榨干对方的精神力让对方昏睡过去,尽管火候不到位可能会把对方变成傻子,可他不会直接拿拳头打死对方。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会跟你们产生隔阂的原因,尽管你们总是习惯性的把人心的残忍与否当成是否真正踏入社会的衡量指标,但这仅仅是一种安慰,别人残忍并不是我们也要跟着残忍的理由,而你们之所以这样讲,也仅仅是因为有时候残忍能够让我们生活的更顺利一些,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相反,如果我们也像孙悟空一样在西行中收敛自己的杀心,我们就会前进的很艰难很痛苦,可痛苦到那里都是在所难免的,你们依然靠着逃避痛苦的这种智慧进行后半生小心谨慎的生存,但是。
我想,在座的所有人,你们绝不会后悔自己当初那段莽撞过冲动过的青春岁月,我们错误过,但同样我们也年轻过。“
【情节延伸】——“刺角蜥的愤怒”
“这次我们怎么演,小老弟?”刺角蜥带着疑惑的表情问我。
我在键盘的空格键上试探性的敲了敲,然后把鼠标抬起来跟它说:“这次你应该对着烛风他们摆出十分气愤的表情,然后要带着那种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们的表情冲过去。”
“嗯,愤怒吗,呃,你知道大蜥蜴愤怒起来是什么表情吗?”刺角蜥问我。
“不知道。”
“那你让我怎么表演愤怒?”
“那,你就不需要做任何表情就好了,反正观众他们看不到你,你只需要跟上剧情就可以了。”我自信满满的跟它说。
“那,我愤怒起来有什么理由吗?”刺角蜥问。
“我擦,这玩意还需要理由吗,不是不需要你摆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吗,你只需要该怎么就怎么,剩下的交给别人脑补就可以了啊。”
“不不不,生活需要仪式感。”刺角蜥很认真的说,“我总得找那么一件事让我愤怒起来,不然我没办法欺骗自己按剧情走。”
“这个,我想想。”我沉默着看了看键盘,一种不用敲字的快感油然而生,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那么我明天不更新怎么样?”
一阵压抑着恐怖着的孤寂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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