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们能在灾难降临之前创造出辉煌的文明,尽管他们能构筑精妙绝伦的魔法器,尽管他们也能打造出独一无二的历史,但这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你要知道的是,技巧的力量永远都胜不过定数。“白夜鸠望着天幕的破晓,那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风暴到来的前兆。
而在这时,白夜鸠猛然一个转身,他忽然看到离自己百米距离的高塔上站着一个影子,以及,那个本该被黯淡无光的灰布遮盖住的圣杯。
林薇站在了日食即将结束的高塔上。
索林穆勒中,白魁还在火海中周旋,尽管傀儡的衣服被烧焦了,而现在的白魁也更像一具木头雕刻的人偶,他在等幽莉力竭的那一刻。
而红魁这里,蝶语梦和他一起往门外跑,但就在他们即将冲出走廊的那一刻,一道十字架飞刀瞬间刺了过来。
“后退!“一个震吼,红魁瞬间冲上去,斧头直接迎过去。
那十字架镰刀是像一把砍刀一样砍下来的,而红魁本身体型庞大,十字架飞刀在没办法击中蝶语梦之后又不甘罢休的继续向下切,链子迅速缠住了红魁,然后猛的向前一拽。
但红魁太重,链子并没有起到太过明显的拽飞效果,而红魁也本想趁此机会把锁链拽住然后把对方扯过来,但对方却趁机飞快近身,用另一把十字架刀刃直接刺中了红魁的另一只胳膊,并直接把关节部位击碎了。
而血肉模糊的葬歌迅速翻到他的背后用锁链勒住红魁然后把对方踩在了地板上,缠绕的锁链把红魁整个上半身都给锁住了。
“若葬歌已鸣,而奏者肯休?“葬歌每每拉动锁链,那同样被锁链勒住的手掌就会不断的流下血来,血液顺着锁链逐渐的滴答在红魁身上。
葬歌整个人都被烧焦成难看的红黑色,那原本应该复原的皮肤现在也难看的吓人,浑身都是被烫的几乎一撕就会脱落的熟皮,而对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会行走的烂肉,而这一次他直接打算不要命了,即便接下来黑雾的泛滥同样会将他自己给吞没,但杀戮的快感仍然无法让他就此转身离去。
红魁肩膀和脖子处的关节在咔吧咔吧的作响,就像重压下的木板在一根根的将自己的纤维崩断一样,那颗大脑袋似乎也要在链子的绞索下人首分离。
迅速又在对方的脖子上用令一把锁链捆住对方,葬歌飞快的将红魁拉起,子弹擦破葬歌的头部血肉飞过,那血肉溅飞的效果就像汽车轮胎滚过泥潭一样,对方整个脑袋似乎都成了软质的了。
但葬歌还是达到目的了,高大的红魁被他顶在身前挡住蝶语梦的枪,锁链越来越紧,被当作了俘虏的红魁望着蝶语梦。
“为何不继续射击呢,只需牺牲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就能干掉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交易啊。“葬歌狞笑着说到,浑身散发着阵阵难闻的焦糊。
蝶语梦的枪口对准了前方。
空中,白夜鸠望着孤身一人站在自己对面的林薇,他自然明白圣杯的存在,但只可惜圣杯已经发动过一次了,而对方这个时候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在送死。
“如果想送死的话,自己偷偷找个地方了结不就算了,非要在别人看到的地方送命,是想在自己死前出名一把吗,用你那抹除他人存在的圣杯。“
“呵,对了,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你该真不会老是把对面那个杀人魔当成拯救一切都圣女了吧?“白夜鸠这时候狠狠把烛风抓到自己眼前,用大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止不住的狂笑。
“喂,开什么玩笑啊,这就像打着清正廉洁旗号的神职官员第二天就因为猥亵罪被抓起来一样滑稽,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正常的吧,从刚度到花念春,从星月族军到荒芜星,你不会真的以为发动那样的湮灭魔法不需要任何代价的吧,听好了小子,你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用圣杯抹除少数人存在而拯救多数人的‘救世主’啊!“白夜鸠双翼颤抖的厉害,而与此同时一道冲天的黑光从索林穆勒神殿的地层咆哮着震荡出来,充满破坏和诅咒的黑色光柱在日食将尽尾声的时候降临了,封印已经被迫瓦解了。
林薇望着白夜鸠,像是被逼入绝境的狼早已抱好了必死的打算一样,圣杯仍然拿在她手上。
“你为何不坦白呢?你为何不承认呢?你以为心中的悲痛就能换回他人的原谅吗?这就是你为什么依然能站在这里的原因,哪怕对别人伤害的再多,自私和贪婪仍然把你推回生活的苦路上继续碾压,你我啊,同为异族。“白夜鸠狂笑着说到,为了多数人不惜杀害少数人,这就是修正这个世界的正确法则。
烛风望向了林薇,他心中的疑惑仿佛也被逐步的解开,难道这就是当初她一开始不愿意发动圣杯的理由吗?
白夜鸠飞翔着俯视林薇,白鸦们对圣杯早有提防,虽然前几次他们也不知道圣杯具体抹除了谁,但自从准备第二次攻打幽凤灵国的时候他们就做好的准备并监视起林薇,而所有出现在林薇身边的家伙也都会被白鸦们用监测仪器记录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就知道对方使用圣杯后到底消失了谁,记忆可以被篡改,但现实的痕迹依然会被保存。
黑色的龙卷像是宇宙层中坍缩的虫洞,恐怖的黑色雾气撞上了顶部的魔法屏障,然后开始逐渐分散,过不了多久这个国家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毒气罐,尽管那顶层的黑雾因为长时间被凤凰火压制导致毒性几乎丧失了,但只要中下层的病毒苏醒,那所有人都会因此蜕变,并获得超越理性的力量。
看了一眼那仿佛要将世界都污染掉的黑雾,林薇并不知道索林穆勒神庙的传说和封印,而在她看来白夜鸠就是一切都源头,所以这次她把目标锁上了白夜鸠。
“是的,我从来都是罪人,而我的所作所为,那些因此而被遗忘的人们,他们的消失也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我选择了将这一切的不幸予以了隐瞒。“林薇轻轻的说到,就像在陈述一种对自己带来无限伤痛却又无可奈何的现实,那圣杯在她手中格外显眼。
“而出于恐惧,当初我同样没有胆量将这些事实公之于众,而对于弥补这一切的罪责,就只有一种办法。“圣杯突然亮出了柔和的微光,那种本不该第二次亮起的白光。
白夜鸠的脸色变了,按照曾经的判断,圣杯不是只能发动一次吗?
“以施术者本身为献祭,圣杯之光将再次降临。“林薇说着捧起了自己的圣杯,这一次,以她自身为祭品,圣杯再一次强行运转了起来。
“圣杯选择了你是让你去送死的吗!“烛风咆哮着说到。
“你不了解我的痛苦!“林薇没有听他的,光芒渐渐满溢了出来。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消失的人真的被人们忘却了的话,那么,作为唯一记得他们的你,你就打算这样把他们的存在彻底抹除掉吗!“烛风试图阻止对方这种愚蠢的行为。
白夜鸠飞快的向林薇冲撞了过去,无论怎样,他绝不能让对方节外生枝。
“你,给我停手啊!“烛风大喊着,浑身拼命的冒着冥火,但无论怎样他已经没办法阻止起了杀心的白夜鸠了。
白夜鸠转瞬即至,为了加快自己速度他没有将目标放在林薇身上,而是直接被奔着圣杯用翅膀斩了过去。
光芒大盛,仿佛能量的脉已经从林薇的身体内连通到圣杯之中了,圣杯的抹除效果一触即发。
但是,赶上了,无论冥火对白夜鸠产生多大的阻挠,白夜鸠已经用翅膀在圣杯即将出发的那一秒将圣杯从对方的手中切了出去,金色的光在空中旋转着坠落,那最后的希望也被剥夺了。
“哈,如果结果是这样的呢?“白夜鸠调转攻势,这一次是对着林薇去的。
那对黑色的巨翼展开了掠夺的姿态
然而,就在白夜鸠准备好冲过去的时候,一道金黄色的箭矢又突然的冲了过来,白夜鸠迅速在空中闪避。
“呵,看来这下有的玩了。“再次和林薇拉开距离的白夜鸠看着从各个巷子里钻出来的众人,笑着对依然拉着弦的黄魁说到。
与此同时,墨如辉,清无刎,萨隆,黑衣人,酒鬼他们几个已经飞快的来到了白夜鸠脚下,而且,因为和黄魁不期而遇的缘故,他们也比以往更加迅速的到达了索林穆勒神殿。
“像这么倒挂着可不像样啊烛风。“卡龙的身影从另一座建筑物的屋顶飞越出来,手里的妖刀泛出熟悉的红光。
“而且,让像这么难堪的大鸟飞在我们国家的领空上,也实在是太亵渎我们的凤凰了吧。“风逐日从另一座建筑物的屋顶飞出,蓝色的波纹绕成刀锋旋转着冲击出去。
黄魁再度发箭,红黄蓝三种颜色的攻击向同一个方向夹击出去。
白夜鸠依然笑着。
【情节补充】——“圣杯“
从理论上,圣杯的确要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启用。但同样,从理论上手机也不可以从一百层楼上摔下去,但实际上你仍然可以把它摔下去,只不过到时候手机会摔碎成渣而已。而圣杯也是这样,实际上人们依然可以使用,只不过因此而崩坏的不是圣杯,而是使用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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