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流?
那种磅礴的绝对粒子压正在地下如血液一样不断的冲撞着挤压着的绝对粒子,整个地面就跟在火炉上逐渐鼓起的烙饼一样,但这次充溢其中的可不是什么豆沙和红枣,满满的都是如蜂蜜般流溢出来的能量团,即便是隔得远远的都能察觉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树,树木应该是绝缘的。
烛风闪身撤退到附近的一棵没有被烧焦的树上,而此时脚下的巨大能量馅便突然涌了出来,之前被打入到地底的绝对粒子这一次从地下涌了回来,而这一次的反击显然要比之前更剧烈,能量流直接卷起地下的沙尘冲了出来,沙粒与沙粒之间,电子与电子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磁域,就像早就在河水里埋伏好的笼网一样瞬间提了上来。
能量场并不是用来攻击的,那飞出来的沙子虽然迷眼,但它们的攻击力却是可以完全忽略掉的,而那些带有短暂麻痹效果的电流也在一个能量反震之后全部都抵消了,能量场的作用在于提供坐标。
那些被打上天的能量粒子彼此之间会产生连接,因此,它们之间信号的传播时间虽然可能因为距离的多变从而长短不一,但能量子与能量子之间的传播路径却会是直线的。
而一旦这些笔直的射线在途中受到了物体的阻挡,那么它们的频路就会和其他电子之间的频率产生了区别,而这一段段异常的波频就会被黑白机甲自动计算捕捉到,而电网的庞大分布也能尽可能的判断这片区域的其他障碍物,从而计算出最短的射击距离。
坐标已捕捉,黑白机甲手腕上的子弹连发,而且是双手同时对准了那个早就计算好的发射路径。
白色的水蒸汽一股脑儿的从导弹口里喷了出来,而随后而出的尖头导弹迅速钻了过去。
即便听到了对方导弹也无济于事,烛风仍然没能躲开那几乎锁定自己的导弹,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周围的树木继续遭殃纷纷折断,烛风手腕上的脉冲环再次经受了考验,能量流轰的自己的手臂一阵麻木。
机甲的“嗡嗡”声在一片摧枯拉朽般的爆裂声中响起,黑白机甲继续向前前进。
躲藏在宽大的树干背后,烛风攥了攥拳头让自己麻木的手恢复了一定的精神,其他人的战局同样激烈,而自己对付的这个大机器也相当的棘手,那厚重的机甲外壳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减自己拳头力度。
但很显然,机甲的攻击最令人厌恶的就是他手臂上时不时发射的导弹,如果剥夺他全部的远程武器的话对方可就只成了一个肉包了。
烛风用后背顶着树干想着办法,到底存不存在不靠蛮力就能取胜的方法。
黑白机甲已经扫描到了树干背后那股不寻常的热量,远程的攻击再次准备起来。
苏露伊这里,身后的电锯怪人向这里发起了冲锋,那如同染了黑血的皮革斗篷在摇摆时发出偏硬朗的声音,而这股摩擦声也被后来电锯那疯狗一样的撕咬声给压了下去,在宽阔而褶皱的旧帽子下是一张疯子一样的脸,那张怪脸在对方两米多的身高的衬托下更显出一种恶魔气息,对方就这么直接一路砍树一路杀过来。
沿途的树木简直被切的血肉模糊,灰褐色的硬树皮像萝卜皮一样被削了下来,白色的肉质也被锯开一道口子,少量的树汁在伤口处附着着。
石钩再次扔了过来,但这一次直接被电锯怪人当头锯断,那种程度的绳子在对方那犀利的电锯下起不到一点儿阻碍作用。
“只有解剖才能让我们看到,舍弃皮囊之后的真实到底有多么丑陋。”怪人的巨大身姿冲击在树枝丛生的空隙里,那道长长的刃齿在阴暗之中显得更加森寒。
白衣在树林里十分显眼,而比起对方,自己的身高既是劣势,自己的身高同样也是优势,明摆着眼下不是跟对方硬碰硬的时候。
绳索加长,但控制好可以在狭窄区域挥舞的程度。
然后,身子下蹲将石钩迅速一甩。
对方身子高,下蹲必然有时间,而且头顶的空间不允许对方跳跃,所以,苏露伊直接打算捆住对方的脚。
石钩理所当然的甩了出去,果不其然,位置极低的石钩扫过去让对方根本没时间去弯腰把它切断,而是像蟒蛇一样绑死了对方的脚踝,苏露伊紧握着绳索的另一头狠狠的一拽,体型硕大的电锯怪人不可遏制的向下倒去。
本打算进一步补刀,但还没等苏露伊走出去一步,对方手里的电锯居然甩了开来,仿佛刚才那道宽大的锯齿是由无数细小的锯刃折叠而成的,而对方在倒下的同时一个横扫把两侧的树木毫不费力的切断了。
树木开始像个大于号一样向下倒来,苏露伊不得不后退进行躲避,而这时候成了链子的电锯继续甩开然后割断了缠在脚下的石钩,电锯怪人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掉落的帽子再也遮掩不住他那多疤的伤口,还有他后颈上的那种犯人专属的烙印。
树干交叉倒下,电锯怪人拖着长长的如同鞭子一样的电锯冲了过来,这一次他的攻击范围比刚才更长了,苏露伊暂时后退躲避。
“来啊,你们这群国部军的走狗,你们这些只知道为金子奋斗而不知道为人命付出的白痴。”长达两米的电锯再次一个由左向右角度稍偏的横扫,但别看电锯本身的厚度减小了,但锯齿本身的强度并没有减弱,那细小而精悍的锯齿仍然像切白菜一样齐刷刷的将树木给切断了。
苏露伊不断后退,这个距离没办法进攻,而且那些即将倒下的树木还是一些非常难缠的障碍,如果这个时候直接扔石钩可能会直接被倒下的树枝给刮掉。
“当金子走进人们的生活之后,人们也逐渐开始变得为金子而活,失去了同甘共苦的那种人情,人心也开始充塞满了那种唯利是图的冷漠,人们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相互猜疑和相互利用上,将物质作为自己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将堆砌在家中永远都花不完的金子当做让自己的名声在坟墓下显赫的筹码,也难怪这个时代没有英雄。”
骨骼一样的锯齿又开始一条条收回去,沉重而充满金属感的声音像相撞的金币发出的声音一样蹦了出来,电锯怪人从地面上捡起了那顶破旧的帽子,带着一种非凡的倔强戴在自己脑袋上,盖住了那个象征着耻辱的烙印。
“金子让人们筑起了高大到足以让人眼瞎的城墙,所以铜枭的人们才活的狭隘,尽管他们将这种疲乏的和平称作为一种可贵,但殊不知到,没有了反抗,那种真正的自由就会被深深地掩盖在一种虚假的和解式的自由下,人们活成了机器,人们为了所谓的目标而奋斗,他们千篇一律,他们殊途同归,他们将成为伟大的模仿者而永远都成不了伟大的开创者。”
电锯“滋啦滋啦”的饥饿声回荡在森林里,就如同那亡魂般游荡在不见天日的森林里却永不满足的风一样。
“就像那些徒有其表的光鲜外衣,在那种虚假华贵的掩盖下,深藏的却是一块腐烂的内脏。”
电锯怪人昂起那颗怪异的头,他的眼睛有些混浊,左脸也像被硫酸泼过一样皮肤呈现出大块大块的坏死,他继续用那种行尸走肉般的语气说话到:“就像妓院里浓郁的香水用来掩饰那肆虐的梅毒,就像人们那假意的微笑用来掩饰那颠覆伦理的阴暗,所以人们才需要解剖,只有锯刀才能让人们在流血中看清真实,这才是人们从梦中挣脱的唯一救赎。”
电锯紧接着再来一个大范围的横扫,周围的树木再度被切除了一大块空地。
苏露伊继续后退等树木倒下,手里的石钩仍然攥在手里。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很明智吗,你的意识是,你说着这么一大段完全没必要的台词,就可以证明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就是非凡的吗。”苏露伊知道对方肯定会接着树木倒下时对自己产生的视线遮挡然后举起电锯朝自己砍过来,而现在被对方切出的空地已经很大了,自己完全可以轻松的绕到一侧去。
果然电锯怪人举起电锯就朝这里猛砍,但破开那些树木的碎片之后,怪人的电锯只能无谓的陷入到泥土当中。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知晓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去热爱生活,而你现在的这种抱怨,那只是仇恨,而绝非力量。”点火,苏露伊将两块挂在绳索上的石头对着狠狠的一敲,两块石头便开始了燃烧,苏露伊拿着绳索在原地挥舞起一个火圈。
风一遍又一遍的扫荡,苏露伊高高的甩起石钩。
“但然若人能有一丝希望之火,即便渺小,亦能燎原。”石钩甩了出去,火球居然在空中突然胀大,烈火熊熊。
【情节补充】——“甩钩锯”
一种被设定成近战远程都可以使用的电锯,当然锯子本身不是用电而是用能量驱动的,这种工具最初是平原地区的人们为了抵抗野兽们发明的。
因为在当时前来袭击人类的野兽大都体型庞大,因为体型小的野兽也没胆量敢重进村庄,而面对那些皮厚的大野兽,一般的砍刀作用也实在是不怎么明显,所以人们就打算用电锯来直接切死野兽。而为了应付一个人对抗整个兽群的局面,人们又发明出了可以甩开的甩钩锯,这样就能够进行较大范围的搏斗来阻挡敌群靠近。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