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有种你别走。”
拉住沈芳菲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个气焰很盛的年轻女人，拽着她的胳膊，她强行扯着她朝大门口走去，边走边嘀咕道：
“跟我去找董事长评理，看他怎么收拾你。”
皱着眉，心慌的沈芳菲快速地在脑海中寻求着解决办法，她现在最害怕的人不是顾国忠，而是沈东林，以她对父亲的了解，知道此事一定会被他闹大，到时候丢人的，可不只是她一个人，整个沈家，整个凌风集团……
想及此，沈芳菲赶紧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女人的手腕讨好道：“美女，这次是我错了，你的裙子我赔，你就不要……”
“我呸！”女人打断她的话，鄙夷道：“你一个扫地的能挣多少钱？你知道我这条裙子有多贵吗？现在知道怕了，哼！”
不给沈芳菲逃脱的机会，女人抓着她胳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正准备带沈东林上楼的顾国忠，刚好看到了这样不雅的画面，停下脚步，他冷冷地训诫道：“你们在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对不起顾董。”见顾国忠生气，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可怜的表情，加上她脸上和身上的污渍，更加惹人垂怜。
“怎么回事？”顾国忠沉声问。
抽抽鼻子，女人哽咽着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断章取义地讲述了一遍，沈芳菲还来不及反驳，便迎上了顾国忠犀利的目光，他狠狠地瞪着她，厉声质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顾董，同事们都看到了。”怕沈芳菲揭露她的谎言，女人抢先回答，另外，她还死死地掐着她的胳膊警告，后者深思熟虑了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本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彼此相安无事，不料顾国忠却眉头一挑，果断地宣布道：“开除！”
“顾董！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情急之下的沈芳菲，竟然忘记掩饰自己的声音，此话一出，率先有了反应的人是沈东林，上前一步，他细细地打量她，顾国忠也觉得非常奇怪，继而问道：“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清了清嗓子，沈芳菲刚欲开口解释，那女人却忽然推了她一把，随即情绪失控地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拼命地摇晃，她是心虚的，也是不安的，她担心顾国忠知道真相以后，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
“本来这是小事，你乖乖道个歉就完了，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想要趁机报复我吗？！啊！！！！”撕扯着沈芳菲的衣领，女人尖叫着像个疯子，一旁的顾国忠和沈东林见状，忙上前阻止，门口站岗的保镖听到动静，也匆匆地赶了过来，混乱的场面中，沈芳菲的帽子掉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散落下几缕，霎时间，她手忙脚乱地遮掩，无奈父亲离得最近，一眼便认出了她。
“菲菲？！”
发狂的女人，被几个保镖带走了，据知情同事透露，她三个月前因工作和家庭压力大而患上了焦虑症，时不时地就会发作，要靠药物来控制，刚刚的情况，完全是被沈芳菲刺激到了，现在她走了，周围又变得安静。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站在千盛集团一楼大厅门口，沈东林脸色铁青地瞪着顾国忠，后者神情凝重，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眼前的一切，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想了想，他只好转头问身侧的沈芳菲：“菲菲，你怎么会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呢？”明明之前，她还是那么的光鲜亮丽。
在众人偷偷打量的视线中，沈芳菲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微敛着睫毛，她咬唇半天不发一言，沈东林了解女儿的心情，他又气又恨地继续逼问着顾国忠。
“来的路上你告诉我说菲菲是秘书助理，工作轻松悠闲，可是结果呢？你都是在骗我的，顾国忠，我算是看透你了，要不是我今天亲眼所见，你们还打算隐瞒我多久？”
“老沈，你误会了。”眼看着沈东林的嗓门越来越大，怕影响公司形象的顾国忠不停地给他说好话，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他面前这么卑微：“这事有蹊跷，你容我慢慢调查，走走走，我们换个地方谈。”
“换什么换？！就在这儿谈。”使劲地甩开顾国忠放在胳膊上的手，沈东林怒不可遏地咆哮，现在的他，比早上的他更加愤怒：“你让你的员工们看看，你们公司是怎么对待我沈东林的女儿的？就你这个态度，还妄图得到我的赞助，呵，门都没有，顾国忠，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这次的投资项目，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的，菲菲，我们走。”
话落，他抓起沈芳菲要走，没走几步，便得到了她的抗议，摇摇头，她沙哑着喉咙小声道：“爸，我不走。”
沈东林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沈芳菲顿了顿，说道：“因为我和千盛集团签的有合同，所以……”
“放心吧，违约金我付得起。”话落，他又迈开步子，这一次，沈芳菲拒绝的更加的干脆，挣开父亲的钳制，她坚持道：“爸，我……我不想走，我想留在千盛。”
留在顾渊尘身边。
后面的话，沈芳菲没敢明说，沈东林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胸口憋着一团怒气，他隐忍着问道：“留在这里让他们侮辱你吗？菲菲，菲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东林无比的失望。
这时，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一身名贵西装的顾渊尘打着电话走了进来，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手机那端，是苏冉清脆的嗓音。
“那这事拜托你了，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收起手机，顾渊尘抬眸正对上气势汹汹的一伙人，走在最前面的是顾国忠，他的眼里燃着熊熊的烈焰，客套地勾起唇瓣，他轻唤了一声爸，谁知下一秒，重重的巴掌就毫无征兆地甩在了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千盛的员工，包括沈东林父女在内，都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事情转变的太快，他们根本没来及反应，被打的人，更是震惊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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