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们三人一直哭个不停,师毅德无奈道:“夫人呐!孩子们眼下都平安回来了,咱能不能先不哭了吗?燕国公可还在场呢?”
听了师毅德此言,周兰心这才想起堂前还有苏解在呢,忙止了泪,上前给他道谢道:“四皇子与小姐能够平安回来,多亏燕国公您了,妾身在此谢过燕国公,请燕国公受妾身一拜!”
“我师某人在此谢过燕国公了!”师毅德也上前大礼参拜道。
“将军、将军夫人言重了!此乃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而已!”苏解忙回礼道。
三人客气一番,苏解告辞离去,周兰心也领着师南风、李易回房去休息。
若说师南风与李易是怎么遇见苏解的,说起来也是件可巧的事。
话说师南风在被周兰心罚去抄写《女则》后,她是越想心中越生气,就越觉得周兰心待她不好。又想起她曾经问过周兰心她是从哪里来的,周兰心说她是师毅德从门外面捡来一事,她不由暗下决心要去找自己的亲娘去。又因师毅德经常跟她说些江湖之事,她就笃定认为她的亲娘也是个江湖中人。
师南风是个急性子,主意打定后那是说干就干。她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又拿了几件自己喜欢的玩具,卷吧卷吧包了个包袱背在身上,就跳窗户溜出了房间。
为了不被发现,师南风一路东躲西藏地来到北院梅园,打算从后门溜出去。这时她还不知道,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跟踪她。
这个小小的身影就是李易。今日他因为在宫中大出风头,回到师府后,他依然是兴奋不已,便索性来找师南风来玩儿,谁知却正好被他瞧见师南风跳窗溜出房间一幕。为了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什么,李易便默默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当师南风来到梅园时,此时后门也已经上了锁,院墙又高,她也爬不上去,一时间她不由一筹莫展。她灵机一动之下,忽然想起墙角还有一狗洞,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就在师南风费劲巴拉的正通过狗洞往外爬时,一个男童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你这是在干什么?”
师南风一听是李易的声音,当下手脚利索的就爬出了狗洞。她爬出狗洞后又的意地蹲在狗洞前,对墙里面的李易笑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个自由的人了。我要到江湖上去找我亲娘去,我再也不用受后娘的气了。再见了,四皇子!”
李易一听说师南风要去闯荡江湖,当下他也来了兴致,“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说完这话,李易也手脚麻利的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见李易也要跟自己一起走,师南风不由撇了嘴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我走后这将军府不就都是你的天下了,你以后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再也没有人跟你争跟你抢了!”
李易笑道:“将军府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也要到师将军常说的江湖上去玩儿玩儿!”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走吧!”
师南风一想这样也好,有个伴儿在路上她也不至于孤单寂寞,也挺好的!
二人商量好后,便手拉手地向城门方向走去。只是毕竟他们两个还小,眼下天又已经黑了,一时间二人迷了方向,只能估摸着城门的方向在街上瞎溜达起来。
二人在街上溜达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城门,此时他们肚子又饿,不由就又后悔起离家出走一事来。现在城门找不到,家也回不去了,二人伤心害怕之下不由就大哭起来。
就在他们哭得正伤心时,一辆马车从一座胡同中驶了出来。
这辆马车的主人正是燕国公苏解。
眼看宵禁的时间就快要到了,苏解忙催马夫往燕国府赶,就在这时他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传了过来。
苏解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看,只见路旁两个小孩子手拉着手正在边走边哭,他忙道:“停车!”
师南风与李易哭得正伤心时,一辆马车突然在他们身边停下,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一名年青的男子。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那名年青人俯下身,温柔问道。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师南风心中的警钟开始当当敲个不停,她想起师毅德曾经说过得,不要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父母的姓名时,不由紧张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父母的名字。”
苏解见眼前的小女孩儿警惕性还很高,不由温柔一笑道:“我叫苏解!我现在已经告诉了你们我的名字,现在该换你们说了。”
“苏解……苏解……”
师南风重复了两遍苏解的名字,忽然想起一事来,“你认识苏少游吗?”
苏解一听不由笑道:“当然认识!他是我儿子!”
一听说眼前的年青人是苏少游的爹,师南风紧张的心情这才放了下来,随后把自己姓谁名谁,爹娘的姓名是什么,都一股脑儿的告诉了苏解。
苏解一听这还了得,敢情这个小女孩儿是镇远将军师毅德家的孩子,那么不用问旁边这个小男孩儿一定就是四皇子李易了。
他也顾不得详细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忙把他们送回到镇远将军府。
却说周兰心眼见师南风、李易都睡下后,又嘱咐了一遍上夜的人好好守着他们,这才回房去休息。
想起今天师南风、李易离家出走的事,周兰心便后怕地睡不着。
“以后再不许跟南风他们提江湖的事,你听到了没有?”周兰心对师毅德命令道。
“不提了,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想起今天的事,师毅德也是一阵后怕,自然是连连答应。他见周兰心不开心,忙又道:“以后管教南风的事就交给我来做,你好好的做你的慈母就行了!”
周兰心斜了师毅德一眼道:“那你说说看,你要怎么管教她?”
师毅德想了想,道:“她要是再敢离家出走,我就跟她说‘你若再敢乱跑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
听了师毅德此番话,周兰心不由“扑哧”一笑,“你这方法更不行!你以为你说这话就能吓唬住她了!她要是真顶你一句‘你打呀!’,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一听周兰心此话,师毅德不由愣住,这种话师南风还真敢说出来,可他未必就能下得了手。
想他一曾经统领十万大军的堂堂大将军,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时却束手无策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就在师毅德正束手无策时,周兰心已笑道:“你女儿是牵着不走赶着后退的属顺毛驴的那种。要想管好她,你得顺着她的‘毛’来。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她再不听话时,我就可劲儿地哭就行了!她这个人心软,最见不得别人流眼泪了!”
“唉……
师毅德叹了口气道:“如此,就还麻烦夫人多多费心吧!”
“唉……
周兰心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就在师毅德将要睡着时,周兰心又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道:“你说奇怪不奇怪?燕国府明明是在东城区,那你说燕国公为什么会在西城区碰到南风他们呢?”
“有什么可奇怪的!燕国公正好到西城区办事去了呗!你就别再瞎想了,快睡吧!”
师毅德迷迷糊糊答了一句,翻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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