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南风探出半颗头,远远的便看见一匹栗色的高头大马,载着一个人,哒哒哒地向她所在的方向缓缓驶来。
待它走近,师南风运尽目力一看,只见这匹马的皮毛油光水滑,除了前额上有一簇白色的绒毛外,其它地方并没有一根杂毛。它的体体型饱满优美,整体线条流畅自然,再配上它优美的步伐,一看就知道它不是凡品。
看过这匹马,师南风忍不住大赞一声:“好马!”
她的叫好声,惊动了马的主人,一名身着素白团花锦袍的青年人。
那人抬起头,与师南风的视线一对,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他如此礼貌一笑不要紧,不想师南风的脸却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
骑马的青年人她也认识,他就是苏少游。
想他们两个多年不见,师南风对他的印象原本早已经开始模糊,只是刚才二人对视的一刹那,她的心忽然像是被大铁锤给捶了一下一样,瞬间开始狂跳不已。于此同时,她也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是谁,所有发生在二人幼时间的往事,也霎时间疯狂的涌上她的心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静止,师南风保持着与苏少游对视的姿势不变,此刻她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我喜欢的人正是苏少游。他就是我想要找得那个既有宋玉之才又有潘安之貌的人。
师南风在确认了她所爱的人就是苏少游后,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用了易容粉:我现在化妆成这个样子,他还能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一念至此,师南风这才回过味儿来,她懊悔的把头缩了回去。此时她已无心再喝茶。她把伙计叫进来结了帐,快步离开了二楼雅间。
师南风脚步匆匆的下了楼梯,就在她就要走到楼梯台阶一半的位置时,一不小心就把几位正要上楼的客人中的其中一位,给撞了一下。
“对不起!没撞坏您哪儿吧?”
师南风赶紧给那位客人道歉。
“穷酸!大爷我可是金贵的很,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了吗?”
那人脾气还很大,合拢手里的折扇,抬手就向师南风的脸上打来。
那人年纪很轻,身着华丽的长袍,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富贵中人。
今日他领着一大帮家丁正要去喝茶,不想刚上楼梯就被师南风撞了一下,他平日里哪吃过这种亏,顿时就恼了。
师南风仰头错身躲过了他这一扇,那人更怒了,又接连几扇打过来,“你还敢躲,我让你躲,让你躲……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师南风躲过他的扇子,又一个鹞子翻身,从他们头上掠过,利索地在一楼店中站定。
“怪不得穷横穷横的,原来是个练家子!”
那人见师南风又躲过了他这后面的几扇,不由心中大怒,指挥着手下一群家丁道:“把这小子给我围起来,绝不能让他跑了!”
在他的指挥下,那群家丁瞬间就把师南风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人又道:“原本你让我打两下子出出气,这事就算完了!可你偏不识抬举!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怨不得我了!”接着又命令道:“动手!”
那群家丁听了他的话一拥而上。
“我已经跟你道过谦了,既然你不接受,那就算了!”
师南风也恼了,很快与他们战做一处。
那人站在圈外叫嚣道:“逮住这小子后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担着!”
周围喝茶的人见有人打架,生怕被连累,忙一窝蜂似的逃了出去。
“都别走,还没给钱呢!”
茶馆的老板见一楼的客人都跑了,也着急的跟了出去。
此时喝茶的顾客哪里还顾得上给钱,瞬间就跑了个干净。
“敢紧报官!”
茶馆老板见一个铜子儿都没收回来,忙差伙计去报官,希望让官家给他把损失追回来。
他也怕被师南风他们伤到,在追出店外后他也一直不敢进店,他在店外听见店内桌子、椅子砰砰一阵乱想,心中不由割肉似的一阵心疼:这可都是钱呀!这可都是我刚花大价钱置办的!
茶馆老板这边正在心疼他的店,店内却打得正热闹。
师南风施展的武功自成一体,她步法灵活,出手快、准、狠,那些家丁一跟她交手,不是胳膊被脱臼就是腿被脱臼,要么就是鼻梁骨被打断,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因师南风是女儿身,跟别人动手过招时,最大的缺点就是后力不足。为了弥补她这一缺点,师毅德结合了八卦掌与小擒拿的优点,自创了一套功夫传授给她。这套功夫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招制敌,不给敌人有继续战斗的机会,但又不会致人于死地。
那人见自己的手下陆续被师南风打倒,已心知不妙,贴着墙根就想要偷溜。
“朋友,你这是着急要去哪儿呀?”
师南风打倒最后一个家丁,一回身正好把他堵在角落里。
“救命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呀……
那人扯着嗓子就是一通嚎,希望有人听到后过来救他。他这一嚎不要紧,还真有人救他来了。
“南风,放过他吧!”
苏少游从店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师南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还帮那人说话,忙转过身来看来的是什么人。
她一见是苏少游,不由心中一喜道:“我都化妆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认出我来?”
苏少游微笑着并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师南风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她额上的红痣出卖了她。
“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放过他!”
师南风原本也没想着要把那人怎么着。她丢下那人,笑意盈盈的向苏少游走去。
“小心!”
就在这时,苏少游脸色突然大变,他急步上前,一把将师南风拽到一旁,又飞起一腿,一脚踢飞了一把刺向师南风的匕首。
师南风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名锦袍人出手想要暗算她,不想被苏少游给破坏了。
“现在换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师南风勃然大怒,几步就走到锦袍人面前,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锦袍人此刻身手到灵活了许多,连滚带爬的就爬到了苏少游身后,“少游兄,你可要救救我,他想要杀我!”
“南风,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苏少游又阻止道。
“刚才他差一点儿就杀了我,现在你还要我跟他好好说话,没门!”
师南风追到苏少游身后,一手揪住那人的前襟,另一只手飞快的从荷包里掏出一粒丸药,迅速扔进他的衣服里,随后又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胸前,“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那人被师南风一脚踹翻在地上,眼前一黑,差点儿闭过气去。待他刚刚清醒,就感到胸口火辣辣的一阵疼,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立马杀猪一样大叫起来“啊……啊……
“你把他怎么了?”
苏少游撕开那人的衣襟一看,只见那人胸前已经红肿一片,他胸前皮肤上还沾有一层白色的粉末。
待苏少游刚想要摸一摸那些粉末时,立刻被师南风制止了,“不要动,有毒!”
那人疼痛难忍之下不禁出口大骂道:“你个混蛋!赶紧给老子把毒给解了,不然老子要皇上诛你的九族!”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皇上凭什么听你的话?难道你是皇上的祖宗?”师南风嗤之以鼻道。
“他父亲是锦衣候王季,他是世子王远,快把解药给他吧!”苏少游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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