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错了,就赶紧都给哀家走人,该干什么就还干什么去!”
霸气训完兄弟二人,杨太后扶了桂嬷嬷的手转身离去。当她回到慈宁宫时,此时杨绮母女也已经离开。
“这会儿哀家终于也可以清静了!”
杨太后在贵妃榻上一歪,命人过来给她捶腿,她嘴里打了个哈欠放心睡去!
安亲王府内,周南珏怀着焦躁不安地心情,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李易给盼了回来。他一见到李易,上来就给了他一拳,随后又抱住他兴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易先是被周南珏一拳打在痛处,又被他抱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呻吟道:“你先放开本王,本王就算没死也要被你给勒死了!”
周南珏慌忙松了手,他又见李易一副鼻青眼肿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还不赶紧命人给本王摆膳!本王都快要被饿死了!”
李易没好气地看了周南珏一眼道。
“知道饿就好,说明人还没废!”周南珏又打趣了李易一句。
二人用完晚膳,周南珏见李易喝醉,便准备扶他回床上去歇息。
“现在歇息还早了点儿,待本王办完事情再说。”
李易一把推开周南珏,又大声道:“侍画,你赶紧过来!本王有事要吩咐!”
“王爷您吩咐!”侍画忙一溜小跑进来道。
李易满嘴酒气道:“明日一早你就派人去发讣告,就说本王薨了,让那些王公大臣们明日都来给本王吊丧!”
“啊?这……
侍画被李易这个荒唐的决定弄得一时手足无措,他只得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周南珏。
周南珏忙又去劝李易道:“王爷你喝醉了,先上床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
“本王没醉!本王所说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侍画,明日一早你就派人去午门外守着,等那些王公大臣们散了朝,你就一人发给他们一张讣告,也省得你挨家挨户上门去送!”
李易吩咐地还挺清楚,看来他绝不是在说醉话。
侍画服侍李易睡下后,来找周南珏商量对策。周南珏因为担心李易的缘故,所以今晚就留宿在了安亲王府。
“二少爷,您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这人还活得好好的,偏要给自己办丧事,这世上哪有这样干得?”侍画愁眉苦脸道。
“你就照王爷的吩咐去做就行!他心里不痛快,由着他去闹吧!”周南珏也无可奈何道。
侍画见周南珏都同意了,只得去找王府的主簿连夜去写讣告。周南珏这边也忙去找王府的主事商量治丧事宜。
因李易要求人们第二日就来吊丧,周南珏与安亲王府主事指挥着众人连夜搭起了一座灵棚,闹得安亲王府上下一夜无眠。
李易这边在安亲王府瞎胡闹,华阴杨府那边也是不得安生。
得知杨绮突然发病,杨禹在家中急得是挠心挠肺的,唯恐他做国丈的事给搅黄喽!这好不容易才盼来,载有未来皇后才能坐得孔雀顶大轿,他率领了华阴府上下一众人等忙跪地迎接,谁知轿帘一掀,打轿子里面走出来得人不是杨绮却是杨绥,他一时傻了眼。
待随杨绥一同前来的苏少游念完封后的诏书,杨禹这才反应过来,忙给杨绥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杨绥含泪命杨禹起了身,这才被一群宫娥、太监簇拥着进了华阴侯府。
按照规矩,杨绥先时所住的闺房已不能住,需另住到一座单独的院落,以彰显她未来国母的身份。服侍她的人除了她的贴身丫鬟秋霜之外,其余杨府的仆人也一概不用,一律换成了跟她回来的宫娥、太监等,另外又增派了许多御林军过来在她院前站岗放哨,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此院,就算是杨禹来了,父女也要隔着帘子才能说话,杨禹还得需给她行跪拜礼。
经此一折腾,杨绥发现这座院落俨然已成了一个大大的囚笼,牢牢的将她困在里面。及至到了午膳时间,她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无心用膳,自己在八仙桌旁坐了,那泪珠儿更是从脸颊上连连不断地滚落下来。
秋霜自然清楚杨绥为什么落泪,忍不住劝道:“二小姐快别伤心了,这饭菜都快要凉了你好歹也吃一点,饿出病来可怎么好?”
“都撤了吧!一顿不吃还饿不死我。倘若真饿出病来那才叫好呢!”
杨绥擦了擦眼泪,想起今早上绣的鸳鸯肚兜,发话道:“去把我早上绣的那件肚兜拿来,顺便把墙上的菊花图也一并给我带过来!”
秋霜答应一声来到杨绥先时住的绣楼,将她吩咐的两样东西包了一个包裹,抱着来到杨绥所住的院落前。
就在秋霜刚要想进去时,却被两旁守门的侍卫拦住,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过来问道:“姑娘手中拎得是什么?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秋霜气急败坏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未来皇后娘娘所用之物你们也敢检查,就不怕她治你们大不敬之罪吗?”
那名首领回道:“并非我等不敬娘娘,这也是为娘娘的安全着想之顾!”
“你们定要检查?”秋霜脸色不忿道
“是的!还请姑娘配合!”那首领坚持道。
“好!我若是打开包裹了,你们可别后悔!这里面包的可都是娘娘贴身所穿衣物,你们看后可是要戳瞎双眼谢罪的!”
说着秋霜作势就要去解包裹。
“且慢!”
那名首领一听秋霜所言忙制止道,又向手下努了努嘴示意他们放行!
秋霜抱着包裹来到杨绥面前,把刚才发生的事给她讲了一遍,又抱怨道:“这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怎么就成坐牢一样了?真没意思!”
“没意思的还在后头呢!这才到哪儿了?”
杨绥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专心去解包裹。
当她把绣有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拿出来时,心中更是一阵伤心。往日里这大红肚兜看着甚是喜庆,这时见了却觉得这红色格外的刺眼,刺得人眼睛生疼。这肚兜上现在只绣成了一只鸳鸯,另一只还没有来得及绣,看来它们注定是成不了双了。
杨绥越看这肚兜越伤心,吩咐道:“去拿一个火盆过来!”
秋霜依言找了一个火盆过来,杨绥又命她找来了火折子,将肚兜点燃就扔在了火盆之中。
“小姐,烧衣服多不吉利,快把它灭了吧?”秋霜劝道。
“昔日的杨绥已死,还怕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杨绥凄然道。
眼看着肚兜化为灰烬,杨绥伸手又把李易画的菊花图拿了过来。她用手仔细摩挲了这幅画许久,一咬牙将这幅菊花图也丢进火盆里,就在这画卷冒出青烟时,她到底不忍心,伸手又把这幅画从火盆中抢了出来。
“二小姐,你伤到哪儿了没有?快让奴婢看看!”
秋霜忙上前来查看杨绥的手有没有被火烧伤,此时杨绥的手指到底被火烧出了几个燎泡。
杨绥摇了摇头,比起她心中的伤痛,手上的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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