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平阳长公主三言两语便给噎了回来,周从云不由生了杨绮的气。
她不顾杨绮的躲闪,一把抓住杨绮的手腕道:“绮儿,你到是说句话呀?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对为娘说!就算是为娘给你做不了主,可咱们身边还有皇后、有太后呢?你什么都不要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听了周从云这句话,平阳长公主不由勃然大怒:“亲家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本宫母子,苛待了你女儿了吗?”
“你们对我女儿做过什么事,你们心知肚明!”周从云回了平阳长公主一句道。
“亲家母,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本宫母子苛待你女儿了?”
此时的平阳长公主已是怒容满面,噔噔几步就来到周从云面前,大有想要打一架的气势。
周从云自然也不甘示弱,她一指杨绮道:“长公主想要证据吗?眼下我女儿就是证据!想她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痴呆模样,若不是受了你们苛待的缘故,她又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她又拉住杨绮逼问道:“绮儿,你到是说呀?”
“放开我!放开我!”杨绮只是一味的挣扎,企图将胳膊挣脱开周从云的手心,同时另一只手又死死抓住苏少游不放。
见此情况,平阳长公主不怒反而笑了,“亲家母,你女儿一直抓着本宫的儿子不放,连你这个亲娘都拽不开她。由此可见,本宫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你这个亲娘还要重要呢!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从云也冷笑道:“她这不是迷了心智了么?她的举动自然是做不得数的!今日你们母子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就告到皇上那里,告到太后那里去!”
“你告去呀?本宫还怕你不成!”平阳长公主蔑视一笑道。
“去就去!走,咱们这就进宫见太后去!”
周从云说着就去扯平阳长公主。
“放肆!”
平阳长公主也不是好惹的主,也反手攥住了周从云……
“母亲、岳母,此事我一定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交待的,你们都先不要动怒好不好?”
苏少游被杨绮死死地抓住不放手,又见两位老人撕扯到了一起,他一时也不知该先顾哪一个好。
就在他们正乱着时,一阵通传声传了过来,“皇后娘娘驾到……
平阳长公主与周从云听说杨绥来了,二人这才住了手,一同去门口迎接杨绥。
“二老快快平身!”
杨绥一手一个将周从云与平阳长公主给搀了起来。
她又见她二人都面有怒色,又问道:“二老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如此不高兴呢?”
“你去看看绮儿你就知道了!”周从云瞪了平阳长公主一眼道。
平阳长公主冷哼一声,翻了周从云一个大大的白眼。
杨绥听周从云如此一说,便知杨绮不大好,她忙去看杨绮。
“姐姐,你到底觉得身子哪里不痛快了?”
看到挂在苏少游身上如布袋熊一样的杨绮,杨绥不由好生羡慕,同时亦没有觉察出杨绮到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听到杨绥的声音,杨绮猛地从苏少游怀中抬起头来。她愣愣地瞅了杨绥一会儿,便松开了苏少游,猛地扑到了杨绥的身上,随后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杨绥没想到杨绮会攻击她,一个不防备之下,便被杨绥扑倒在地上。
杨绮双手掐着杨绥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道:“让你抢我的位置!我掐死你!掐死你!”
杨绮的这一连串动作是一气呵成的,此时的她动作灵活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孕妇。苏少游等人被眼前出现的这一幕一下子给惊得呆住。
待苏少游反应过来,他忙去拉杨绮,“杨绮,她是皇后娘娘,是你的妹妹,你快住手!”
紧接着周从云也反应过来,也忙去拉杨绮,“绮儿,你快住手!”
“坏蛋!大坏蛋!我掐死你……
此时的杨绮已陷入疯狂的状态,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口中不断嚷嚷着,双手依然用力掐着杨绥的脖子不松手。
苏少游与周从云又怕伤到杨绮,对她也不敢生拉硬拽,杨绥被她掐的一时是直翻白眼。
眼见杨绥就要有生命危险,苏少游在无奈之下,只好出手点了杨绮的睡穴。
杨绮身子一软往后一仰便倒了下来,苏少游接住她,将她抱回床上。
周从云跪在杨绥身边,把她半抱在胸前,边给她顺气边哭道:“皇后娘娘,你怎么样了?”
杨绥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把气给喘匀了。此时的她,头上的簪钗已掉了一地,发髻也散了、乱了,样子是非常的狼狈不堪。
杨绥刚把气给喘匀,也顾不上样子狼狈不狼狈,便扑入周从云怀中大哭起来:“娘!原来姐姐她这么恨我呀!”
“不是的!不是的!绮儿她这是被痰给蒙了心智,待她清醒过来就好了!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周从云搂着杨绥安慰道。
杨绥依然大哭道:“姐姐她根本就不是被痰蒙了心智,她只是说出了真心话而已!她心中一直在恨女儿,恨女儿抢了她皇后的位置!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女儿我了!”
周从云也哭着劝道:“皇后娘娘呀!您现在可是皇后,您要大人有大量,别跟绮儿一般见识!别跟她一般见识阿!”
遭此意外,母女二人一时抱着哭成了一团。
从燕国府出来回到椒房殿后,每当杨绥一回想起杨绮想要置她于死地时,那一副狰狞的面孔,她便又哭上一回,待到了晚上时,她已不知哭过多少回了。
李炽也听说了杨绥受杨绮袭击一事,便趁着用晚膳的机会前来看她。
杨绥给李炽行完礼,便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炽见杨绥一副家常打扮,红肿着眼睛站在那里,颇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当下怜爱之心大起,柔声道:“你没事吧?”
又一抬手臂,准备去翻杨绥的领子,“让朕来看看你脖子上的伤怎样了?”
杨绥退了一步,俯身一礼道:“多谢皇上的关心!臣妾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杨绥躲了他,李炽高抬着手臂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份尴尬,他只得装出一副整理袖子的模样,使劲抖了抖袖子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杨绥又一礼道:“皇上,臣妾今日累了,怕是不能陪皇上了!”
“无妨无妨!朕这就走,你好好休息去吧!”
李炽见杨绥在如此伤心的情况下依然对他保持距离,只得无奈离去。
回到德仁殿,李炽向怀恩问道:“知道燕国公夫人为什么会袭击皇后吗?”
“听说燕国公夫人当时已迷了心智,她糊涂地认定皇后娘娘抢了她什么东西,这才想置皇后娘娘于死地的。”怀恩喏喏道。
李炽叹了一口气道:“朕明白了!”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