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国确实是穷,摊子已经摆了好一会儿了,还是没有任何人来选购商品。
有新丁坐不住了:“咱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人也太穷了,这个什么赵侯,比我家都穷,啥都没有么。”
“商人可不就是支一个摊子,然后就在那守株待兔么,安稳的坐着等吧。”华说道。
“守株待兔是啥意思?”
“从前有一个人,他每天日出而作,日没而息。有一天,他正在田里耕地,突然,有一只兔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偏不倚,一头撞死在他田边的树根上。于是他就白白的捡了一只兔子,晚上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从此,他便不再种地。一天到晚,守着那神奇的树根,等着奇迹的出现。“
“呵呵,这个兔子可真是够傻的。不过,它为啥不好好吃它的草,干嘛要跑过来呢?”
“因为有人在围猎,要抓兔子。”华说道,“咦,对啊,咱们也可以把兔子撵出来的。”
“怎么撵?”冉问道,“这可是在人家的地方。”
“就是吆喝呗。”华笑着说道,“我记得咱们凑商品的时候,还拿了一个牛铃,拿着牛铃一路摇一路吆喝,他们不就出来了,起码会跑出来看热闹吧。”
一个新丁自告奋勇的拿着牛铃一边摇沿着街道去吆喝了。
果然有人出来看热闹了,赵相也伸出头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商队在吆喝,便又把头缩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赵侯品尝新到手的美酒。
有人靠近了东看西看,还伸手去摸摸,一边摸一边说道:“好东西啊,可是咱们赵国太穷了,没人买得起。”
“赵国怎么会穷呢?”冉说道,“我看北边的那个赵国很有钱的。”
“北边,嗤……”此人似乎对北边的赵国不屑一顾,“他们除了欺负自己人,还有什么本事?”
“他们欺负自己人?不会吧,大家都是合起来对付外人才对。”冉表示不信。
“他们不欺负自己人,我们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此人忿忿的说道,“侯哪样本领差了,可偏偏不能当侯,那些个跟傻子一样的家伙,都能当上侯,我家侯却不行!你说是不是欺负人!”
“那怎么会跑到南边来了呢?跟他们打呀!”冉说道。
“跟他们打,那我们不就跟他们一样了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人连带着冉也看不上了,“我家侯带着我们南下,在这里立足,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冉呵呵笑着:“你家侯还真行,我们可比不了啊。”
“好好卖你的东西吧!”这人说完扭头走了,“商人也没一个好东西!”
“这人说话还真是……”冉摇摇头,不过第一个消息已经到手了。
“他说话就是直了点。”又有一个人说道,“被商人骗了,就这样了。”
“我们做商人,可是正经买卖,东西都是好的,哪里会骗人呢?”冉说道,“你看看我们的东西,哪个差了!”
“东边的郏(读音夹)国,南边的丰国,西边的汝国,”这人说道,“没一个好东西!”
华听得目瞪口呆,这个赵国可真的是牛啊,四邻,东南西都有矛盾,而现在北邻还想干掉它,这个赵国是真的完蛋了。
“怎么不是好东西了?我们还要去做买卖呢。”冉诧异的说道。
“那帮人约好了,拿着钱贝来买东西,把我国的好东西购买一空。等我国去跟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却不收钱贝!”
“可是禹王治水之后,顺着大河的河堤可以一直通达大海,海边到处都是钱贝,”冉说的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这东西也就变成女人装饰了呀,现在还是有不少女人喜欢这个东西的。”
“可我们不知道啊!”这人说道,“我们还当它是钱贝,买卖都还用钱贝。”
“那你们用着用着就应该知道了呀,”冉说道,“一开始是一个钱贝换一升黍米,后来两个钱贝换一升黍米,再就是四个钱贝换一升黍米,那你们就该知道这个东西越来越不值钱了,拿来当装饰品就行了。”
“可他们不是这么来的,他们是一起来的,就那么几天时间,都跑来跟我们买东西,给的钱贝又比以前多,我们就卖给他们了。”这人说道,“侯连甲都卖了几副。”
“我看赵侯赵相他们不都还是穿着甲吗?你们甲还真是不少呢。”冉说道。
“那是自然,侯原本有九副甲,就是在赵国几个侯当中也是最多的!”这人得意的说道,“我国能在这里立足,也就是靠着甲士最多才能站稳脚跟的。”
“他们这就是骗!要是我,就带人上门,打回来!”冉义愤填膺的说道。
“唉,侯把甲给卖了,现在他们的甲士也不少了,我国又没什么特产,也没办法跟他们打了。”这人叹口气说道,“不过好在我们也不怕他们,这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华心想:“看来他们也就五六副甲,周围的小国估计也是差不多这么多的甲,打起来应该没什么难度。”
“你们还可以种粮食,然后拿粮食换东西呀。”冉说道,“我们商队也会四处走动的。”
“唉,我们也想这样啊,但是锄头什么的,用用也会坏的,现在我们也只能用石头做的锄头了,那还能种多少地啊。”此人脸色暗淡,收回了盯着铜锄头的目光,摇着头离开了。
跟人东拉西扯说了好半天,冉也没有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商队也没做成几笔生意,基本上就是拿那些陶珠子什么的装饰品、儿童玩具,换了一些没什么用的钱贝回来而已。
“小族长,我看是差不多了,”看看没人过来了,冉跟华说道,“该知道的,咱们也都知道了,估计咱们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行,那咱们就走吧。”华同意了。
于是众人收拾好,打着旗推着独轮车出发了。
……
“侯,我看那个小孩不一般,那个商队头子总跟他商量事,说不定是巩侯子,咱们要不要……”赵相一握拳,“问巩侯要赎金。”
赵侯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算了。我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巩侯,但是估计也不好惹的。万一哪天巩侯带人过来,咱们可……”
“我看他们是出东门,去郏国了。咱们不说是赵国,就说是郏国或者丰国……”
赵侯烦躁起来,拿起酒喝了几口,来回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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