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小男孩,数着天上的字,其中以言字和信字最为雄厚,老先生说过他的言字主律人,信字为宽人,虽然不太懂,但是这会看着两字,实在是喜人。
突然小男孩看到天上的言字和信字疯狂向前冲去,甚至打碎了其余几字融入了其中,远处的吴忧好不容易提了一口新气,一念脱鞘而出,榆树林万千树叶化作一柄剑向郭言信杀来,郭言信对于这一变换反应不慢,急忙向后掠去,牵引着言字好信字前来抵挡了这两剑,手持一念的吴忧旁边万千榆树叶化作的长剑作伴,一起向前杀去,养剑气的路数这次被用在自己的身上,挨了那么多的打,全花在了这一剑上,先前看望老贾的时候,那一壶酒里留着自己的一口气机,再新提了一口气的时候,自己也牵引这口气机化作飞剑杀来,老贾,咱两这次一起走一遭,两剑杀力如何,漫天飞尘寸不可见人。
写书先生以言信二字抵挡这两剑,另外手上刚要写下琉璃二字,却是刚开了个头便放弃,提手那一瞬间,城楼上的两位便起了杀心,偷了别人家的果实,自己也会被留在这,这买卖不划算。
最后,两剑先后破开了言信二字,但是也不见一老一少两人,榆树叶化作的长剑也在破开言字后消散,吴忧依然保持着提剑的姿势,一袭白衣染得鲜红,这一场的惨烈,导致方圆两里内的土地下沉了四寸有余。
带着小男孩远遁的写生先生郭言信已出现在距离琉璃城几十里以外,一身惨状在魏立眼中触目惊心,老先生身上看的见得地方不断地冒着血,精神气萎靡不振,还好老先生劝慰着他无妨,定会保他安稳回到魏朝境内,小男孩这才殷勤地给打来水清洗。郭言信苦笑道这次是载了,没想到前面的打的都是铺垫,最后被年轻人牵引来的两剑竟然让自己应对起来如此狼狈不堪,言信二字破开的时候,自己遭受的创伤不小,不得已带着魏立离开,拿不到预想的东西,再打下去,关键是已经有人动了杀心,那他和魏立都可能被留下,除了城墙上的两位,城里还有好多人真假难辨,为了保险起见,才不得不带着魏立迅速远离。
吴忧眼里的血让他视线模糊,就那么保持着执剑向前的姿势站在那,这一次的架,打的酣畅淋漓,但是代价也不小,本该顺势突破的宗人境门槛,又得耽搁了。看着城门外有人跑来,吴忧现在已经看不清来人了,现在的吴忧不说能上榜的,就是拳脚稍稍厉害的自己应付起来也很勉强,跑来的人越来越近,吴忧手中的剑越握越紧,当那人跑到身前,吴忧笑着叫了声小弟,便昏倒过去,舒泽接住了倒下的吴忧,背着他跑回琉璃城。
在自己的房间的一个大桶内醒来,桶内的水还有一些的鲜红,在桶里躺了一会,好生查看自己身体的内里状况,吴忧立马留着个苦瓜脸,这次的气海震荡,直接让自己的河堤开了好些个口子,不断地向外留着,别说跨上宗人境了,能好好稳住已经很不错了,看来在琉璃城还得待上一段时日了,分析了自己的状况,吴忧拿过了应该是舒泽准备的换洗衣物穿上就出了门,脸色还是不好看,这下和小白脸真是差不离了。
舒泽和南平还有白北河在楼下闲聊,看到了吴忧走过来,白北河和南平一脸诧异,这几天不见怎的就变成这样了,吴忧还是嬉笑着和两人打过招呼,就是笑容苍白的吓人,今天过来找舒泽,是希望他能够回去看看,虽然谷哥没说,但还是希望他能够回去的,舒泽拒绝了,两人也不好强求,现在算是怜悯心和同情心一起作祟,看到吴忧这个样子,忍不住问他是怎么了?挨打了?
这几天由于要照看吴忧,所以舒泽练拳没有那么猛了,确保自己走动起来不会太麻烦,这下的情景和那日晚的情景太过相似,不过吴忧身体受了重创,但是丝毫不影响与北河和南平东拉西扯,两人说昨日的北城门响声轰天,整个大地下沉了四五寸有余,本来他们都准备去看了,但是全城戒严了,不能随意走动,没人能够靠近北城门,两人越说越感觉遗憾,但是越听他们说下去,吴忧脸上的笑容就越真诚,笑眯眯的看着北河和南平,舒泽脸上没什么表情,昨天背吴忧回来,舒泽跑得很快,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洒了一路的血,路上没行人,静得舒泽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今天看吴忧,应该是没有设么大碍了,北河说想城外想去城外看看,问舒泽去不去顺带还问了吴忧,舒泽还是拒绝了,自己要练拳,两人转头去看吴忧,吴忧摆手道不去了不去了,南平和北河告辞过后就朝城外跑去。
“小弟,现在相信大哥是高手了吧”,舒泽看着面色苍白的吴忧,现在还能把话说得这么轻松的也就是他了,“你的伤好的怎样了?”
“这次亏大了,别看外面的伤好了,但是内里的伤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会在琉璃城待到身体痊愈,最好是争取能迈到宗人境”,舒泽看着吴忧,“那场架打的舒服吗?”
“舒服,打得我气海翻腾,别看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但是内里被搅得一塌糊涂,都是强撑着的”,第一次听到吴忧在自己面前抱怨,舒泽很不习惯,“桶里的药是一个姓良的先生送过来的,他说这个对你复原帮助不大,但是可以至少止住你的颓势,这个药要一天一换”,听了舒泽的话,吴忧微微有点诧异,没想到是这位良先生帮自己,他以为会是镇南王府的人。那天那场架打得太过凶猛,虽说全城戒严,但是肯定也惊动城里一些人物,这时候镇南王府出面,会免去一些麻烦,反而是这位良先生替自己来挡刀子,确实出乎了意料。
吴忧嗯了一声,看来这次受伤确实挺严重的,毕竟没以前那么话多了,舒泽起身往屋里走去,继续练他的撼地式。
今日名叫柳枝的姑娘竟然特地跑来了古董店,还主动和侯小说了好些话,激动地侯小没有了平时的能说会道,反而很拘谨,等到柳枝走了过后,侯小拉着良逸唾沫乱飞地夸着自己,说是前几天的烧香拜佛没有白费,不枉自己对柳枝的一片痴心终于有了回报,今晚一定要和良逸好好喝一壶,他侯小做东。良逸点着头答应了,柳枝来的时候,良逸还是干着自己手上的活计,柳枝也不找他搭话,委实是不敢,没有摸清这位爷的性子,今日登门造访已是壮了十足的胆子,别看和那尖嘴猴腮的说话的时候拿捏自如,其实内心打鼓打得厉害,到最后安安稳稳出了古董店才安心。
还是老地方,还是两人,良逸看着这位胆大包天的女子,“你一个窃贼竟然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主人面前,就不怕我打死你”,柳枝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奴不敢打扰前辈,上次过后,小奴已经不敢擅自窃取琉璃城的气运,这次前来只是想拜访前辈,别无他意”,柳枝这话很真诚,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只敢待在家里不敢随意走动,但是想到自己的武道境界,自己不得不前来向前辈讨教,两难的选择,柳枝最后决定搏一下,现在看来是结果还不算太坏,自己还能安稳地出气。
良逸看着面前的女子,“这段时日你去曾老板的客栈,照顾一个叫吴忧的年轻人”,柳枝忙忙答是。
“用你的真面目去”,说完这话良逸返身想古董走去,站在原地的柳枝开心地笑了。
第二天吴忧的房门外就站着一位容貌可爱的纤细美女,起初吴忧出门过后着实吓了一跳,认为这是哪家来的狐狸精,后来这位自称红黎的小姑娘满脸哀怨的看着吴忧,说是良先生让自己来照顾公子的,要是公子不许,自己回去会被责罚的,吴忧心里越发纳闷,不知道这位良先生在干什么,但是有这样一位每天在自己面前晃荡,总比舒泽好多了,答应了她留下,将她安置在了旁边的房间。
今天吃饭的时候,舒泽一脸疑问的看着这位多出来的姑娘,红黎很主动给舒泽介绍自己是吴忧的丫鬟,叫做红黎,舒泽回道我叫舒泽,吴忧看着舒泽的表情越发的得意,但是舒泽也没开口询问。
吃过饭后,北河和南平两人一人提着两小坛好酒来找舒泽,四个人坐了桌子四方,红黎站在了吴忧的身后给四位倒酒,北河看着红黎,小心翼翼地问道吴忧从哪里拐骗了这样一位丫鬟,“没看到她是被本公子的样貌折服吗,像你们三位就不行”,北河瘪瘪嘴,不管他吴忧的自吹自话,可这样一位姐姐站在身旁真的很有面子啊。
红黎笑着给几位打过招呼,刚开始除了吴忧,其余三位还很拘谨,等到一人喝完了小半坛酒,再无半点,北河敢站在了凳子上,南平拍打着坛子嚷嚷着倒酒,舒泽傻笑看着这两位儿时的玩伴,竟然不知不觉笑出了泪水,其间他们说过小时候的糗事,说到过在其他人眼里林悠悠和左未辰是何等的般配,提起了这几年在城内的生活,约好以后一起出去闯天下也可以带上吴忧,不嫌弃他,最后说到了几天前的大战,确实是像外人说的那样,地给打下沉了几寸,让他们好生羡慕,吴忧一个劲地劝着喝酒,其他三人不甘示弱,双方你来我往,最后四人都醉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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