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阳光普照大地,池塘边的灌木上还附着着露水,鸟儿在树梢上歌唱,田间的青蛙也开始捉虫,半空中飞舞着蜻蜓与蝴蝶,好一个生机勃勃的情景。
这是陈厉天记忆中的家乡,但是现在早已荡然无存。残暴的敌人无情的践踏着这一切,而陈厉天却空有一身本事,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谈何保家卫国?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不再回南京的中央军校,他要留在东北参加东北军,与日寇血战到底。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领导对自己的栽培,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厉天,你真的想好了吗?”校长一遍又一遍地问他。
“报告校长,上尉陈厉天请求您批准我的请调报告。”
校长十分不舍地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多杀鬼子,为你的母亲和所有被鬼子残害的同胞们报仇。你听明白了吗?”
“是!”陈厉天放下了电话,起身去了东北军的司令部。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陈厉天终于来到了东北军的司令部。他走到门口,被几个装备精良的东北军战士拦住了:“干什么的?”陈厉天冲他们敬了个礼:“南京中央军校第六期学员上尉陈厉天奉命前来报到,我找张学良张司令。”
“中央军校的?没听说有人要过来啊。”士兵问。
“临时下的调令,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吧。”
“请出示证件。”陈厉天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递给他们。士兵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让另一个人进去通报了。
“我问过司令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今天要来,放行吧。”那士兵跑回来说。
“谢谢。”陈厉天再次敬了个礼,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报告!”
“进来。”
“是!”陈厉天应声开门进去了。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将军服、手托着下巴观察沙盘的男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厉天,然后又将目光挪回沙盘:“你就是陈厉天?”
“回张司令,我是。”
“最近刚从德国留学回来对吧。像你这样的军事人才,又受过最严格的训练,不好好在中央军待着,到我这来做什么?”
“报告司令,我是一名军人,一名战士,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如今日本人侵我疆土,尔等岂有坐视不管之理?!我老娘就是死在这群畜生的刺刀下,我要为她报仇雪恨,把鬼子赶出中国的土地!”
“你想打鬼子?”
“是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日本人会打进东北吗?”
“这……这我不太清楚,我是十二月初八回国的,听说日本人是九月中旬就已经打来了。”
“好,那我告诉你。我们东北军上上下下近百万的部队,装备精良,有坦克有大炮,还有机械化部队和摩托化部队,真要跟日本人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但是就因为这个,”张学良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电报,“你自己看看吧,当初日本人炮轰沈阳,我多次向老蒋请战,但他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这简直就是在放屁!”
陈厉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一向信赖的国民党蒋介石,竟是这般的懦夫!这样的打击使陈厉天难以接受——自己本以为军人是国家的卫士,如今大敌当前,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竟不敢反抗,这算怎么回事?!
“你也是个人才,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对于你母亲的死我表示难过,你想为她报仇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如果在东北军,很少会有人违抗命令去杀敌的。”张学良拍了拍陈厉天的肩头,而陈厉天的拳头早已握得咔咔响。
张学良的一番话让陈厉天彻彻底底地绝望了——为什么自己想要上阵杀敌就这么难呢?
既来之则安之,纵使陈厉天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只能暂且待在东北军的军营里了。张学良给了他一个营的兵力,但他每天也只能像一个光杆司令一样成天在房间里吃吃喝喝。他恨蒋介石,也恨自己。
中央军的军营里头,一样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才,王顺杰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他当上了营长,又深受长官器重,可以说混的是风生水起。他听说陈厉天已经回国,于是又动了歪心思。
中央军校的学员除了陈厉天以外也有不少被调配至东北军,王顺杰这次想要通过这些人好好地搞一下陈厉天。他得知自己以前的同学李荣光现在就在东北军办事,于是就用重金贿赂他,请求他帮忙。李荣光虽然安分守己,但也的确十分嫉妒陈厉天的才华,于是就答应了这份差事。
这天,陈厉天还没起床,李荣光就以老同学的身份带上了礼物前来看望他。他轻轻地推开了陈厉天的房门,陈厉天一听有动静便立马惊醒,一个翻身抓起床边的枪对准了李荣光。。
“别开枪,是我啊。”
“老李?”陈厉天定睛一看,把枪放回了原处。“你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啊。等着,我给你倒茶去。”李荣光的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他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三大包白色的粉末,悄悄放进了陈厉天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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