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穆府,胖子领齐新雨上了他家。
进了门,胖子招待齐新雨坐下后,自己又去取了些糕点。
趁着胖子取糕点的时间,齐新雨把屋子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遍。
跟以前没啥变化,就是简单了点,这陈胖子也不晓得找个媳妇儿。
不一会儿,胖子端来了糕点,“嘿,家里寒酸,凑合吃点,等到点了请你去圣贤楼吃顿大的。”
齐新雨摇摇头,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用不着,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嗯,你这南瓜糕还不错。”
胖子面露笑色,拍拍胸脯说:“哈哈,毕竟也是继承了祖上的手艺。”
听胖子说到祖上,齐新雨难免的就想起了胖子他的父亲,陈大伯。
“唉!想当年我,明山,歌子,晏维哥几个,哪个不是穷的叮当响,一天在外面瞎混,饭钱都挣不到,要不是靠着你爹那几块糕点救济,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齐新雨由衷地感慨道。
胖子点点头,接道:“是啊,认识了你们之后,每次出门都要偷偷装些糕点来救济你们,后来时间一长,被我爹发现了,都叫我偷出去多少就做多少回来。”
齐新雨道:“陈老伯是个文化人啊,你偷那么多糕点,也不见打你一回,还借着这机会让你练手艺呢!”
胖子笑道:“嘿嘿,记得我那时候十四五岁,见到你们那么潇洒快活,我这心那里静得下来,也多亏了我爹这个法子,才把这手艺学到个五分。”
齐新雨随口问道:“那你现在在哪干活?”
胖子回道:“你知道鲁王世子吗?我就在那当糕点师傅,歌子也在那干活,不过他后来被排到蜀中那边去了,得有十年了,也不知道做得啥活儿,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来多少音讯,听府里管家说,是从事啥机密工作,我问他到底是啥,听说他也不晓得,真是……哦,我记得一起去的还有个叫高义的。”
齐新雨一楞,随即脸上便浮现出几分笑意,“胖子你信不信,我知道他在干什么。”
“啊?”胖子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呢?你又不是世子府上的人。”
齐新雨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胖子道:“问,你问。”
齐新雨想了想,问道:“这鲁王府我是知道的,当年鲁国投降后,鲁国皇族便迁徙到这鲁郡来,鲁国太子被封为鲁王,这鲁郡也因此改名为鲁郡,胖子,我问你,现在的鲁王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鲁王吗?”
胖子回答道:“不是,那个鲁王早就死了,大概是十五年前吧!”
“哦?”齐新雨又想了想,问道:“那现在的鲁王呢?是谁?”
胖子道:“没有了,现在只有一个鲁王世子,按理来说,老鲁王死了,就应该由世子来继承爵位,可老鲁王死了十五年了,齐都那边没有半点消息,没有说封新王,也没有说降爵位,还真是怪。”
齐新雨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皇帝的心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别瞎猜了,还有你说那个高义,我怎么没听歌子提起呢?”
“啊?你真见着歌子啦?”胖子惊讶地说,“那你快跟我说说他都跟你说了些啥?”
齐新雨道:“怎么跟跟你说呢?三年前吧,我那时候都已经是甲武了,听闻剑南道有个白莲教,在练仙丹,便从大梁下去瞧了瞧,仙丹没找到,到是遇见了刘登歌这臭小子。”
胖子道:“白莲教,听说那是个邪教啊!歌子怎么在那里?”
齐新雨摇摇头,“我还没说呢,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他说是那位世子安排的,说是十年为期,十年到了就回来,这么算算,不出岔子的话,歌子估计也快回来了吧,他在那边好像还有些势力,他到底要做个什么也没说清楚,说得支支吾吾的。后来他还拉我入伙……”
“他还要拉你入那个邪教啊?”胖子打岔道。
“说的不是白莲教,是那个世子。”齐新雨道。
“哦!那你答应他了吗?”胖子问道。
齐新雨挑了挑眉毛,道:“没有。”
胖子失望地说:“你为什么不答应啊?答应了多好,等他回来,咋哥三又能天天一起喝酒了。”
齐新雨笑道:“我听他把那个世子吹得天花乱坠的,马上就拒绝了。”
胖子问道:“他咋说的?”
齐新雨想了想,模仿刘登歌的样子和语气说:“齐鲁之天,盘悬在边,触之不及。探汤原与我共辅明主,共创大业。这是我印象最深的几句,后来我拿去骗人,发现效果还不错。”
胖子道:“可能本来就是拿来骗人的吧。”
齐新雨笑道:“哈哈,是个明白人,刘登歌这家伙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别在路上挂了才是。”
此时书生还在骑驴来的路上。
……
大梁边界,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川。
“啊...嚏...”书生打了个喷嚏。
“染风寒了吗?需要休息一下吗?”柳顺承关心地问道,接连干了这么多天的路,自己怎么着也是个一流高手,还吃东西,但书生说到底毕竟是个普通人,三流高手算起来就是能打点的普通人。
“没事!不知道是那个龟儿子在骂我,嗯~必定是白莲教那群渣滓。”
……
“陈奇,早上那个小丫头是不是晏维的孩子啊?”齐新雨问道。
胖子打量了一下齐新雨的脸色,叹了口气,还是准备告诉齐新雨。
“唉!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吧?你走之后的第六年,我和歌子便上世子府上办事,晏维也是在那一年成亲的,姑娘是朝廷正四品将军穆沿墉的二女儿,穆雨依,而晏冰就是他和穆雨依的女儿,穆雨依还有一个大女儿,不过……”胖子说了一半停住了,毕竟齐新雨也不是傻子,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下半句。
齐新雨顿时楞住了,这时候才真正的流露出几分不近人情,盯着胖子,冷冷地问道:“你是说,大女儿不是晏维的,但二女儿是?”
胖子点点头,看着齐新雨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那晏维呢?”齐新雨握紧拳头,问道。
胖子苦笑道:“三年前被穆家父女整死了。”
齐新雨把眼睛从胖子身上摞开,胖子这才松了口气。
胖子想了想,说道:“其实二女儿也不怎么可能是亲生的,晏维这个人,你可以逼他闭口,但你要他艹一个被其他男人艹过的母狗,他硬不起来。但晏冰小丫头与穆府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晏维也没跟我说到底是哪来的,反正就交代我,他死后帮忙照顾小姑娘。”
齐新雨问道:“那个穆青禾呢?”
胖子道:“穆府其他人我不知道,但穆青禾跟穆雨依绝对不是一路货色。”
齐新雨仔细想了想,道:“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小丫头既然和穆府没有关系,那穆府为何还要?”
胖子一只手使劲捏起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着脸道:“他们要脸呗!后天穆雨依改嫁,自然是要把二女儿接回府上,但明眼人那个不知道穆府都干过些什么勾当。”
“好了,晏维的仇老子是肯定要报得,不过不是现在。”报仇,你得考虑很多东西,这特么又不是爽文。
齐新雨把怒火压到心底,压得死死得,笑道:“走,圣贤楼!百年老店,以前在郡城还没尝过呢,还是这出山好啊!”
胖子道:“出山?什么出山?”
两兄弟就出了门,今天兄弟重逢,不谈物是人非,只谈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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