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萧淑来到小楼和赵烨一起用饭。原本赵烨打算和父亲商量书院和三七之事,不过端王和赵珏都去了朝衙。既然他们不在,那他就准备随意和母亲说说。
“娘,之前说想读书进学,你看能不能把刘夫子请来。也就是莲儿姐的爹爹。”
“烨儿先养好身体,进学之事不急。再说那刘夫子只是教些村夫俗子……”萧淑对赵烨的提议觉得有些为难。
“娘,从未听闻拜大儒便一定学业有成,孩儿自觉不输旁人的。”赵烨觉得自身知识积累已经足够,至于进学之事也只是为了后续发展而准备。
“我知我儿不凡,不过请刘夫子为师之事娘再思量思量。”
“娘,并非拜他为师。只是想请他把学堂开在府中,孩儿旁听而已。如果王府能和贫寒学社合作,那咱们也能借势资助一些寒门。且不说以后会有什么回报,至少能稍稍帮助有心向学之人。”赵烨说完就一脸期盼的望着萧淑。
“我还以为是拜师呢。这事容易,只要刘夫子愿意就行。”萧淑边说话边给赵烨盛添饭食。
“娘,不是说咱们王府荒废的院落颇多吗。我让刘夫子自行寻觅场地可好。”
“行行行,都依你。不过这事得尽快。原本府中计划咱们去苍山之时动工扩迁,如今事发种种……选好了位置,那些材料就先去布置书院吧。”萧淑想到赵烨伤势心中又有些难受。
“为何不扩迁了呢”赵烨有些着急,自己规划的事物开始发展之后这个小楼真是不够用的。
“如果动工难免嘈杂脏乱,烨儿的身体需要静养。”
自己只是脚伤,又不是脑袋或者精神受创,还真不需要静养。想到这里赵烨突然想起一事。
“娘,就算不动工可府中依然人来人往的。孩儿之前问哥哥带我去城外庄子……哥哥都应了。”
“娘知道你只是安慰珏儿,当不得真。”萧淑蹙着眉头又说“不过府中人际往来确实颇多。”
“所以我才说去庄上,等府中扩建完毕孩儿再搬回来就行。”赵烨急切的问询萧淑。
“既然这样的话娘认真考虑考虑,烨儿可不要为这些事儿伤神。”
饭食完毕后赵烨回房思考。
总结一下,自己要做的事。首先是规划、发展好市场,这是自己的首次社会实践,为以后要做之事收集经验。其次是提高妇女社会地位,这是释放剩余生产力必须要做的事。最后是架设平台,为以后培养各种人才做准备。
其中规划和发展市场已经起步,不用有所顾忌。而提高女性地位和办学却不是一两年内就能完成的,必须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吧……
天色渐黑之时杨大夫来看诊赵烨。
“烨哥儿今日可有不适,安心静养三个月之后便能稍微活动了。”
“杨爷爷,我今日并无不妥,不过这有味药材请你帮我看看。”
“何物。”杨诚作为医者怎么可能对药材不感兴趣。
“三花七叶,三七。”赵烨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杨诚。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三七?可知是何功效。”杨诚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小疙瘩。
“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杨诚小心的扣了一些细细咀嚼“烨哥儿可不得冒失。云贵高原草木繁茂,多有奇花异草。老夫在江南出生,长于江北。对于云贵之地的药材也不甚明了。”
“杨爷爷,这是世上最好的金创药。”赵烨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你这孩头,谁教你说这大话的。”杨诚抚着白须对赵烨调笑着开口。
赵烨只好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听西市上的一个老头说的。他说这个东西拿来泡酒最好,药酒涂抹于伤患处当场见效。原本我也没想到这事物,不过我脚受伤了所以才想起来。”
听赵烨这么说杨诚才认真起来。
城外校军大营。
整个军营寂静无声,披坚执锐者纹丝不动,搭箭顾盼者专心不苟,战马不嘶,将士无声。一堆堆篝火映着将黑的天幕显得格外肃杀。
赵铄正坐帅位,赵珏立于身旁,堂中只有一位羽扇纶巾的青年文人。
“可确定。”深沉的语调中夹杂了一丝冷厉。
帐内有烛火打了个烛花黯然熄灭。赵铄所处的区域便稍稍暗了下来。
“确定是占城(yue南)王无疑。”青年文士亦是面色阴沉。
赵铄起身步踱步,沉思良久之后又问“确定和那边的皇宫无任何瓜葛?”
青年文士起身拱手“最初也有这方面的猜疑,不过此人祖籍交趾,乃是杂生子。三年前随流民迁至城外,万般恳求之后被收于军营马房。此子行跪拜之礼时,顺势将激性之物涂抹端王身上。”
“占城王,莫不是觉得我赵铄可欺!传校军八营,校尉以上将官议事。”赵铄握拳发话。
文士出帐后赵铄表情缓和了下来对赵珏说:“这几日回府多陪陪你娘亲和弟弟,年节时我们可能归不了家。”
赵珏目不斜视轻轻点了点头。
……
昆明城刘宅
“……事情就是这样。”刘树坐主位说完之后环顾四周。
此时刘宅正房中大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者,众人交换眼神之后,有一位稍显年轻的文人上前开口;“仅仅只是让我等搬迁而已?”
“搬去王府外院是好事,就是不知道端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我等家室逐渐没落,搬迁王府外院也是可行之法。”
“我卢某人觉得此事不妥……”
“我洛家只剩那不成器的逆子,如若不思变通……”
一时间纷乱渐起。
屋门被人轻敲,走进来两位少妇。走在前边的小妇人着短打便服,左顾右盼时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能看出精明强干。后边的小妇人则身穿襦裙霓裳,脚步轻快动作柔盈。
“玲儿,莲儿给诸位叔伯请安”说完便开始给众人添了茶水躬身退走。
刘树看着两个女儿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我刘家也就只剩她俩了。”
……
南诏大理府。
“阿爹,其实帮了他们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相帮只会让他起势更快。端王如若真有想法,那么必然会入江南。他若事成,那我们南诏段府定能重拾往日辉煌,他若不成,大势已去还有什么资本凌驾我段家之上。”段慎说这话后便静默的站在一位魁梧的中年人身后。
“我觉得大公子说得对。”
“大公子说了就对了。”
……
城外李家庄毛宅
“就那么个破摊位居然开口十两!还十年一次交清……”一个穿着五颜六色华服的公子哥语气惊讶的质问下人。
“爹爹,小儿觉得此事并无不可。”屋中有一位素衣少年对着堂上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进言。
“阿弟,你怎么想的。咱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还是门外捡来……”华服公子很是生气的对少年斥责。
“先听泉儿说完。”上首的中年人发话。
“爹爹,我毛家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必须搭上官府或者王府。滇玉利润甚高,难免有人眼红。我毛家仅仅只是乡绅地主,如何能比之端王府。王府境内的铜脉众所周知,可端王却严禁开采,足以证明他对财物并无兴趣。”
少年停下喝口了口茶水继续说;“难得王府有动作,我们如果能靠上去只会有益补。”
“好!泉儿说的在理。你回头支一千……嗯,五百两白银送去。”中年人大手一挥豪气的说。
“爹爹,村里传王府正在雇佣入手,孩儿想去试试。”
……
黑幕降临,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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