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甘草吓得惊叫,用力推他。
“再乱动我就松手了,摔疼了别怪我。”他的嘴角快咧到了耳根,像是故意的还颠了一下,甘草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裳,赶紧闭上了嘴。引得他哈哈大笑。
龙海五官分明,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单拿出来每一样都挺出色,可配在一起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显得很随意,再加上黑皮肤,跟帅字沾不上一点边。
“你带我去哪儿?”甘草快要急死了,好容易跟陆天碰了头,这一走他还能找到她吗?
“自然是带你去享福,爷今儿看上你了。若是把爷伺候舒服了,压寨夫人的头衔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不要。”她又开始挣扎,就算死她也不跟他在一起,想想就恶心。他至少得有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除了酒味,还有汗臭味,头发出油的怪味,熏得她一阵阵地反胃。
龙海也不生气:“由不得你,这里我说了算。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房间到了,他踢门进了屋,把人直接扔到床上。
甘草挣扎着要下地,他吓唬说:“再动我就把你的腿弄断,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这话真把甘草唬住了。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想法,然后再推翻。该怎么办,怎么办?
龙海已经开始脱衣服。
甘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他对着干。
“等等。”她叫住他:“人已经在这里了,不急这一会儿吧!想让我做压寨夫人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两个条件。”
龙海停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我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也是黄花大闺女,就算不穿嫁衣拜堂,交杯酒总要喝一个吧?”
龙海微微点头:“这个可以,还有一个呢?”
甘草想了想,说道:“在我的家乡成亲当天有一个习俗,叫拦床。”说到这儿她脸红了红,从小的毛病,一说谎话就脸红。
龙海还以为她是害羞,心头一喜,成功被吊起了胃口。
“拦床?怎么拦?”
甘草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些距离,微垂着头,轻声说道:“我出三道题,男方若是能都答出,就……洞房。若是答不出就……”她闭上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紧皱着眉头,有些发蒙。
“什么鬼地方,会有这种习俗。不行不行。”他连连摇头。
“你是不相信自己吗?你若是不敢的话……”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吧!”
甘草笑了笑,死要面子,还是激将法管用。
“第一题,天上有多少颗星星。”甘草指着外面的天。
龙海听完就叫了起了:“这算什么题,谁能数得过来星星,你这不是成心刁难吗?”
“我给你出的题肯定都是有答案的,你再好好想想。”甘草细心细语的劝道。
“我不答,你是故意刁难,我龙海想要女人没必要这么麻烦。”他是粗人,带着些恼怒直接就扑向甘草。
甘草吓得起身就跑,他在后面追。
屋子不大,中间是一张圆桌。甘草跑的不快但灵活,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的多少圈,愣是没让他转着。
“你再躲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火气越来越大。
甘草反倒不怕了,再不客气还能把她怎么着,大不了绑外面晒死,也好过让他碰一下。
“你还当大哥呢!明明答应了的事儿不办,出尔反尔,小人所为。”她继续激他。
“你再说一遍。”他也不追了,指着她怒道。
甘草做了一个鬼脸:“再说十遍我也不怕你,你就是一个小人,小人……”
“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不姓龙。”他朝门外大叫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臭丫头给我吊起来。”
从外面跑进来两个人,从桌子的两头向她靠近,这回她无处可躲了,被那两个按住。
龙海冲过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骂道:“敢耍老子,不知道好歹。”
他劲儿真大,若不是有人按着,她怕是就飞出去了。嘴里有血腥味,不知道哪破了,真疼。
她看着他笑了笑:“原来你就这点儿本事。”
龙海咬着牙说:“还不赶紧去,等什么?”那两人吓得一哆嗦,架起甘草就往外走。
甘草几乎是被他们拖出来的,带回原来的地方,这里不光有木桩,还有一人半高的木架子,甘草被吊在了木架子上。
还好她瘦,不然胳膊还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她现在说不出的懊恼,早知道会被吊在这里,刚才就应该顺着他点儿,先把肚子填饱。现在倒好,又渴又饿,还哪哪都疼,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
陆天在干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救救她。
她的手臂越来越疼,身体越来越冷,头越来越晕。她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东西在慢慢流失,如果就这样死了她是不是就能穿回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真的回到了上一世,在她的美容院里。没有什么客人。员工们都围着电视在看一部最新上映电视剧。
是战争片,惨叫声,刀剑相撞声,鲜血四溅,触目惊心。
甘草的心都会跳出来了,她想叫他们关掉电视,可喉咙就像被卡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很久很久,这电视剧可真长,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终于结束了。
她也结束了,疼痛感消失,寒冷也消失,身体像被包进了柔软的棉花中,又温暖又舒服。她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颠簸,似趴在一个温暖的背上,这个背在往前走……
她突然惊醒,确实是在一个男人的背人,那人也察觉到了异样,扭头看向她:“你醒了?”
甘草想笑,结果却流下了眼泪:“我是不是不用死了。”从未像现在这样踏实过,在认出陆柏疏的刹那,她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陆柏疏把她背到一棵树下,轻轻放在地上,反手扶住她防止摔倒。
“能不能站稳。”他轻声问。
甘草试了试,腿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点劲儿都使不出。
“不行。”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斜靠在他的身上。
他扶她坐下:“歇一会儿我们就得走,你需要看大夫。”
“我没事。”除了又累又饿,似乎没有哪里不舒服了。手腕上绳子勒出的伤已经涂满了药膏。凉凉的,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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