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生的头发似乎是变短了,也可能是因为阿陌生高了许多。他的头发颜色比常人稍微浅一点,有点像营养不良,但是在有光的时候,光在略带金色的长发上流转还是美丽极了的。他的脸是美艳忧郁的,唇色很红,这张嘴之前还在对着自己说着偏执动人的情话。
讲真,荆冷从没有好好看过阿陌生。之前,自己一直都是想着自己的事,阿陌生在自己心里更像是一个麻烦的代表。
虽然自己一直这样想,但是这个事实被阿陌生说出来的时候,荆冷还是有些尴尬的,甚至还有些愧疚,尽管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什么。但是荆冷还是把这种愧疚说出来了:“抱歉。”
荆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好像,上个世界的自己每次对着镜子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疯狂喜悦。似是见到了“自己”的错觉使得荆冷心软了。
“我不是要这个,我,我,”阿陌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物,怎么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自己的脚现在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明明刚刚自己还那么有勇气,把那个碍事的家伙弄出去,自己与果子独处,自己还那么勇敢地把自己的痴念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可是现在自己又变成了锯嘴葫芦。
“你要什么,可以给你财宝……呃,和土地。”荆冷不明白这种感情,不过往常谷子安抚自己那群小男人的时候就会给他们财宝,而土地是自己最重视的东西了,有土地有谋士才能让金手指发挥作用。提到土地的时候心里的血都是啪嗒啪嗒地流。
“我有,鼓彭到曲左,甚至柳家都有我的势力了。你真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吗?”阿陌生有些绝望地低声说到,“你喜欢这些,这些都可以给你,当做我的嫁妆,要是你觉得嫁妆不够,我还可以为你打更多。可是我是不要这些的!”
荆冷沉默,她知道阿陌生要什么,但是自己可以有朋友,可以有姐妹,可以有长辈,甚至可以有后辈,可是自己已经不会爱别人了。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美好,而自己的内心已经把这种美好完全封闭住了,不让它流露出来。
“或许你可以当我的兄弟,谷子有些花心了,但是南子身边还很干净。”荆冷一点也不想祸害阿陌生,自己就是棵枯木,不长叶子也不开花的。仔细想想柳南霜真不错,是个宠夫的,荆冷都想要再劝劝阿陌生了。
阿陌生气急反倒露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他早就知道荆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面上永远懵懂,其实心里太过通透,本质就是冷血无情。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哭的孩子了,再不会对她抱有无意义的期待。但可悲的是,正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自己才会更加爱她。如同黑暗的人向往更加黑暗的存在,饮鸩止渴。
对着这样的人,要什么只能够直接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她什么都明白,不过她会装作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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