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缔结盟约
精血落在粉色卵石上面，很快渗入，表面不见一丝痕迹。
“还好，没坏。”尼古拉把卵石递给拉弥娅：“美物赠美人，送给你了。”
拉弥娅毕竟活了一千五百年，此石竟能吸食此等精血，当是很不简单：“多洒点上去。”
“会搞坏的哟。”
“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吧。”尼古拉又滴了一滴。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做起事来怎么扭扭捏捏。”拉弥娅夺过瓷瓶和卵石，将整瓶精血浇灌卵石表层。
几息过后，石身出现数道裂痕，猛然弹开拉弥娅手掌，飞出数米。
拉弥娅掌心一阵灼烧入骨，蔓延至臂肩，才慢慢消失，心想：好烈的火系能量，如此强的排斥力，不知是谁人之物。
“你真是个败家的娘们。”尼古拉拾起卵石，怜惜的抚摸一道道裂痕，以为拉弥娅故意扔掉，不爽道：“有瑕玼就扔吗？至少还没碎吧，这可是我第一次送女孩礼物，我……”
未等说完，尼古拉脑海之中，呈现两股意识，传出两道声音交互应合。
首先发出的那道声音显然是自己：“吾以神之名祈愿……”
另一道声音回应：“仆聆神之愿……”
“以神之精神，以神之气，以神之身……”
“仆侍已之精神，侍已之气，侍已之身……”
“维寰宇之平宁和善。”
“誓死相随。”
一说一应的对话完毕，粉脂卵石迸射九彩光芒，碎裂开来。一只通体火红绒毛的小家伙，蠕动着尾巴，展晃还未成型的趋翅，慵懒的躺在尼古拉掌心。
“好可爱的小家伙啊。”冷漠的拉弥娅，亦因小怪物的可爱，爱心泛滥。
“喜欢吗？”尼古拉将小怪物捧到拉弥娅跟前，真诚而道：“送给你吧，本来就是你的礼物。”
“好呀。”拉弥娅欣然接受，掌心托护着小可爱。
小家伙腾然而起，呲牙怒视，展翅甩尾，掉头跳回尼古拉手中。
“哟，小不点，脾气不小啊。”拉弥娅抬拳吓唬：“信不信我揍你！”
小不点屁股一翘，对着拉弥娅“噗”完一声，连忙窜到尼古拉怀中，钻进衣裳躲藏，时而伸出毛绒脑袋，张嘴吱叫。
拉弥娅瞪起圆圆的大眼睛，双手叉腰：“还敢对我放屁！你以为他能保护你吗？”
“你这么大个人，跟它计较什么嘛。它不还小嘛，甜言蜜语呵护一下，拿点小零食收买一下，不就乖乖跟着你啦，你看它多可爱。”尼古拉侧身捂住小家伙，抛出一个俊朗的微笑：“你的表情丰富了许多，就像现在这样，多好，美丽又可爱。”
“多事！”拉弥娅也是察觉，自己不经意的变化：“算了，它比较喜欢你，估计是个母的。”
“母的吗？”尼古拉小心拎起小家伙，仰面托在左手掌心，右手指尖挠痒着翻动：“没带把子啊，也没蛋蛋哟，还真是母的。”
望着自娱自乐的尼古拉，拉弥娅觉得，男人有时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虽有些轻佻，但内心善良，与世无争。再去看看在其手中欢乐享受的小家伙，回念想想：从卵石重见天日的那刻开始，精血就在亲近尼古拉，排斥自己，石裂之时，更是强烈。那瓶大能者的活之精血，能与卵石相契相融，石破而出的小家伙与尼古拉的亲切感与生俱来，就像自己跟星辰一样。难道……
拉弥娅表情凝重：“尼古拉，刚才卵石发出九彩光芒时，是不是产生了两股意识？是不是缔结了圣龙盟约？”
“是不是圣龙盟约我不知道。”尼古拉疑惑的回忆：“意识倒是产生了两道。什么以神之名，仆侍什么，最后好像还许了个愿望。我不记得了。”
“神之名？不是吾之名吗？仆侍？不是兽行吗？愿望？”拉弥娅缔结圣龙盟约之时，是以吾之名，最后许下愿望，圣龙回答‘兽行已之精神’之类，以‘相伴相随’为结语。但是，很多圣龙骑士都记不得最后的愿望，拉弥娅也是其中之一。
每个人成长和经历的过程之中，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违背初衷，行违心之事。除非，个人毅力非常坚定，才会记得缔结盟约时许下的愿望。日前，尼古拉问及安普莎何为圣龙盟约，安普莎说道难以言传，正是这个原因。
盟约的愿望，潜藏意识之中，最真实的欲望或理想，虽然可以潜移默化引导行为意识，却是不能决定意识。现实和欲想是如阴阳，既矛盾也合谐。
圣龙骑士的现实行为意识，相近或统一圣龙盟约愿望，精神力才能飞速成长。精神力与秘宗战术同步增进，圣龙和骑士才会进阶。
尼古拉心有不甘：“它不会真是我的圣龙吧，不可能不可能，这小不点绝对不是龙，也没见过混身长毛不长鳞的龙啊？”
“你跟小家伙肯是缔结了盟约，将就一下吧，虽然不是圣龙盟约，至少也是小不点盟约吧。”拉弥娅确信，精血跟尼古拉应有深层渊源，问道：“你和精血到底是什么关系？”
“瓦拉几亚的神谕祭司给的，说是拉杜的东西。我一个外星人，能和它有毛关系。”
“问你也是白问，一问三不知。”拉弥娅捕捉尼古拉每分表情细节，判断对方没有隐瞒。
“那老家伙曾说，孵化龙蛋要以强大的实力震慑，估计孵化小家伙也是一样。精血的能量太强大，换做任何人都能用精血震慑卵石吧？”尼古拉侥幸的问道：“我还可以缔结圣龙盟约，拥有真正的圣龙吗？”
拉弥娅觉着他是一无所知，说道：“正常的圣龙盟约缔结后，有两种方式解除。要么圣龙死亡，可以再次孵化龙蛋。要么你死亡，转世修习再来一次。至于你的盟约，跟我们不一样。要不，你把它杀了，再找个龙蛋试试？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喂，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会吓到小不点。算了算了，没龙就没龙嘛。”尼古拉疼爱的抚摸小家伙，感触道：“在这个世界，我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如今有了小不点，算是多了一个亲人，我怎么舍得把它……”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拉弥娅望望已陨的月神族人：“也正是你的善良，才让你多了小不点这个亲人。”
“哎~”尼古拉长叹一息，把小不点揣进怀中，开始掩埋安普莎的族人。
拉弥娅拾起一片仿如心型的卵石碎壳，悄悄藏起。随后，帮忙一起埋葬月神部落的勇士。
眼看二十一座坟冢封土完成，两人走向砂石整砌的八边形祭坛。
祭坛中央正圆的阴阳太极图线条简洁，黑白分明。阴阳一分为二，整合成圆，阴中有白色阳圆，阳中有黑色阴圆。代表阴阳互为能量，相生相克，衍射转化。寓示宇宙是能量的世界，是无极大道而生，万事万物存于其中运动、变化、发展。
拉弥娅留步太极图中心，轻盈而舞，摇手划指，画出一片完整的无极八卦图光影，光影成型稳定，一道八边形光柱冲天而去。
“快帮忙！”拉弥娅拉过尼古拉，紧紧抱住，同时解开他的能量禁锢。
尼古拉眼神诡异：“又要啪啪啪？”
“闭嘴！抱紧我，全力释放你的幽灵之气，我们一起催动阴阳太极图旋转。”
“噢。”尼古拉依言运转能量。
碧绿和火红的气流，涌动而出，光影图阵尽数吸收。随着能量贯注，图形快速旋转，地面的阴阳太极图，最终形成一片无底黑洞。两人遁入其中，消失人界。
……
两千多里外的多瑙河畔，篝火旁的安普莎柳眉颦蹙，急促起身:“三殿下在阿尔卑斯山的白朗峰？”
斯特凡扔掉烤烧一半的野猪肉，回应道：“不错，以我的六识可以确定，小拉杜在白朗峰上的月神殿。”
安普莎神情黯然，犹豫是否回去悲痛之地。最终坚决道：“走！”
两人即刻召唤圣龙，风驰电掣般飞向法国、意大利、瑞士的交界之地。一个多时辰后，到达月亮神殿后院的空阔之地。
安普莎望着冰雪稀零的黑土新冢，跪倒在地，掩面而泣。呼啸的寒风席卷着雪花，一片一片撒落在她深蓝秀发，泪水落进雪地，结出晶莹。雪，越下越大，漫天飞舞，似乎要将她一并埋葬。
斯特凡扶起雪人般的安普莎，安慰道：“族人已去，节哀啊。人生总要向前看，去寻找生活的意义。”
“意义？”安普莎迷茫的眼神，泛起希望之光，抹去眼泪：“对！生活的意义，我一定要找到三殿下。”
斯特凡宽心点头：“嗯。为爱，好好生活下去吧。”
“三殿下的能量突然爆发，又快速消失，无法感应一丝一毫，只有两种释，离开人界维度或瞬间身形惧灭。”安普莎洞察四周，并未发现打斗痕迹，问道：“您确定是这吗？”
“不错。”斯特凡分析道：“老表是瓦拉几亚公国最小的王子，利用他要胁公国获取利益，不会取其性命。性格嘛，无非是喜欢招蜂引蝶，有人报负倒有可能，但是，作为能够瞬间把人身形惧灭的巅峰强者，根本不屑理睬这等纠葛。”
安普莎走上祭坛，探视阴阳太极图片刻，奋力吸出几缕残存气流，说道：“能量混杂着碧绿和火红之色，正是巨蟹座和摩羯座的幽灵之气。应该是拉弥娅解开了三殿下的禁锢，借其能量打通界点。”
“真神在六界各处拥有许多神殿寝宫，其内的维度界点能让真神任意穿梭。拉弥娅是摩羯座圣龙骑士，修习的摩羯五行大遁、六甲奇门，可以打通维度界点，跨越界面。以你我的修为，自然感应不到跨界的气息。”斯特凡表情无奈：“我俩的战术秘宗没有这个能力，没办法追踪了。”
安普莎担忧：“他会有危险吗？”
斯特凡不以为然：“多虑了。拉弥娅和绫香是姐妹，一个新相好，一个老相好，小拉杜正享着齐人之福，能有什么危险？我们先回公国吧，说不定哪天老表就携妻抱子，欢欢喜喜回来啦。”
安普莎脸色阴沉，非常郁闷：“您先回，我再等等。”
斯特凡知其心思，感叹道：“唉……喜欢小拉杜，就要习惯他浪荡的个性，感情之事，不要太为难自己。”
安普莎了解曾经的拉杜。但是，尼古拉不是拉杜，而是一个善良、重情的男孩。她想起那份承诺‘今生不论何时何地，都要找到你，陪伴你。’
她坚信，男孩一定会再回来。一年，十年，一辈子，自己的心，永远会为那个男孩等待……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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