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杭？”程靖远的声音颤抖，有些像害怕失去的小孩。
陆知杭闭了闭眼睛，他的心意他早在昨天就已经想好了，现在不过是给两个人错误的感情画一个句号而已，但是听到程靖远的声音，他居然有点不敢戳破那层泡沫。
经历过泡沫幻影，才明白那种虚幻的美好是多么让人不舍，陆知杭就是这样的，他知道所以他舍不得。
“我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程靖远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
他心里其实是带着期待的，但同时也有着恐惧。他不想陆知杭看见，也害怕陆知杭看不见。
陆知杭没犹豫多久，点点头嗯了一声。
程靖远屏住了呼吸，他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宣判，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老板，谢谢你。”陆知杭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已经很久没有人说喜欢我了，我很高兴。”
程靖远猛地松了一口气，解脱的轻松让他几乎瘫软在椅子上，然而解脱过后是深深的不甘和心疼。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程靖远依旧有些不死心。
陆知杭笑了：“老板，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喜欢我，我感谢，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了。”
程靖远沉默了，他明白陆知杭的意思。
喜欢一个人是开心却痛苦的事情，真的喜欢上了，就真的一颗心的事情，那是再也腾不出空间放下另一个人的。
“老板，过年之后我就不做了，很抱歉。”陆知杭等了一会儿，最终狠下心说道。
“什么！”程靖远瞪大了眼睛，隔着电话陆知杭都能感觉到他的惊恐。
“我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老板。”陆知杭说道。
“我不在乎！”程靖远说道，“知杭，你听我说，我不辞你，你来好不好，大不了以后我在也不去鹿巷了，我不去找你，你别走行不行？”
陆知杭闻言心里漫上了深深的苦涩和无奈：“老板，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我不是个良缘。”
“我不管！”程靖远强硬地说道，“知杭，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陆知杭坐在床上沉默了下来，他看向紧闭的窗户，窗外依旧飘着雪，寒冷几乎能透过窗户直达内里，让陆知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吧。”陆知杭最终无奈地说道。
电话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陆知杭心揪了一下：“怎么了？”
“没，没事。”程靖远的声音传过来，带着难掩的欣喜，“知杭，我今天能来找你吗？”
陆知杭眨眨眼睛：“马上就年三十了，老板你没有事吗？”
程靖远：“没事，怎么会有事！”
“好吧，正好团子也想你了。”陆知杭点了头。
程靖远高兴得不想，感觉整个世界都柳暗花明了一样，急冲冲地就冲出了公寓。
把车开出小区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启动跟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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