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想去什么地方？”席城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团子愣了一下，看了看陆知杭又看了看席城：“我可以出去吗？”
听见团子的话陆知杭的心疼了一下，垂下眸掩住了眼中的无奈和悲伤。
“可以。”席城的脸色难得温和下来，点点头说道。
“那爸爸可以一起去吗？”团子问。
席城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能，他的病还没全好不能出去吹风。”
“哦。”团子的神色立即暗淡下来，“那我不走，我在这里陪芭比，芭比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
陆知杭闻言心口像是被刀子狠狠划了一刀一样，他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碗，半晌后抬起头对团子苍白一笑：“团子出去玩吧，爸爸今天下午想休息，你把小猫也带出去。”
团子仰起头和陆知杭对视，一双透彻的眼睛里带着懵懂的光芒。
“去吧，我带你去公园玩。”席城说。
团子没再说什么，他像是在这段时间里突然间有了些心事，细细小小的眉有时总是轻轻扭在一起。
吃过午饭，席城洗过碗就带着团子出门了。
陆知杭一直看着那扇大门就这样缓缓关上，从外面传来咔嚓落锁的声音，陆知杭的嘴角牵了牵，笑容里含着疲惫的嘲弄。
陆知杭啊，你是怎么把两个人逼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呢？你当初为什么要信了那个人的话，回到这个是非之地呢？
陆知杭迟钝地想着，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停挪进了卧室里。
……
“席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爸爸？”团子坐在后座抱着小猫，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
席城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从后视镜他能看见团子小小的手在小猫的身上抚摸着，时不时会抓一把小猫的白毛，轻轻抓一下，小猫就抬起爪子拂开他的小手。
他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都知道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疼了一下，从那天那一管针剂缓缓推进陆知杭的手臂的时候他就没再疼过了，今天却再一次感受到了。
“你爸爸生病了。”席城沉默了一会儿只能这么说道。
“席叔叔也喜欢爸爸吗？”团子稚嫩的声音像是一根针刺进他的心脏，带来一阵阵的锐痛。
“喜欢。”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说道，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
团子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席城的侧脸，眉眼里带着一些难过：“可是爸爸不开心。”
席城再一次沉默了，他缓缓转动方向盘，看着公园越来越近，他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这一刻他是后悔了的。
很久之后席城再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总会这样想。
那时候，是一个小孩让他后悔的，是这个小孩让他下定了决心放手。
这天陆知杭整整睡了一整个下午，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席城和团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两个人在客厅里聊天玩游戏，隐隐约约的笑闹声从虚掩的门缝中透进来让他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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