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略坐了一会儿,便见先前下去的那丫头抱了个花瓶回来。
永康县主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般久。
那丫头一边请罪,一边回话说是去客房现取来的,这才略费了一些时间。
杜若闻言轻轻拍了永康县主两下,又道不妨事儿,言罢便起身去摆弄那几枝桃花。
随后一直到用午饭的时候,杜若都再未返回桌边。
赵宁同杜若一直在诚王府逗留到下午,太阳西斜了才返回了郡王府。
杜若这几日跟前跟后的忙了好些天,晚间歇下时几乎是倒床就睡。
赵宁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但瞧着她眼底的乌青,最终也只亲亲抱抱便算完了。
杜若也确实被累着了,是以睡的也格外的熟。
谁知睡到半夜却猛的被惊醒,转身便见赵宁正在悄悄的穿衣。
“殿下这是……”
赵宁已经特意放轻了手脚,不想还是吵醒了她,“你接着睡,我没事儿!”
“大半夜的,殿下不睡觉这是要作甚?”
“宫里来人了。”说话的功夫,赵宁已经快要打点好。
杜若一听说宫里来人了,一下便坐了起来,“是不是……”
赵宁闻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想着多半是那位发作了。你睡着吧,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杜若听他这般说着,顿时松了口气,下一刻却还是披衣起身,去为他拿了一件外裳。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这几日连番的忙着,也是累着了。”赵宁说着接过她手中的外裳。
“她发作了直接找御医便好,找你过去却是为何?”
赵宁手下一顿,随即放下外裳轻轻将杜若搂进怀里,在她耳尖落下一吻,“也不一定就是她发作了,想是官家有事儿找我也有可能,我去看看便回,你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嗯?”
杜若抬头看着他,眼睛如深邃古井,望一眼便令人宁愿沉溺与他那温柔又宠溺的眼神儿中……
直觉这人跟成亲前很是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她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太清楚。
杜若垫脚学着的他的样子在他唇边浅浅印下一吻,“好,我听你的,去吧!”
赵宁一手摸着她的脸,手指在她唇边轻轻拂过……随后便松开她拿起外裳快步走出了室内。
杜若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再次上床坐着,手中摸出一本书一边随意的翻着,一边等着他。
不多会儿便听到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下一刻带着一身春日寒凉的赵宁便走了进来。
“发生何事了?”
赵宁为避免身上凉气过到她身上,在离着床榻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说是官家听闻那位发作的消息,一时有些激动便……罢了,你歇着吧,我进宫去了!”
杜若曾听严先生说起过,官家这病原本就最忌讳情绪上的波动。况且如今他身子本就虚弱至极了……
杜若简直不敢多想,连忙道:“严先生他……”
“我已经让易风跟樊戎去请严先生了。”
“宫里来人还在外面候着,我真不能待下去了。你放心吧,没事儿!”赵宁说着便匆匆离开了。
这番一搅合,杜若哪还有心思在睡下去,床上坐了一会儿便又下床了。
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杜若已经在屋里来回走了好些遍了。
赵宁已经走了近一个时辰,可外间扔没有消息传来。
杜若到底不放心,便穿衣起身,想着要不干脆使人去宫里打听一下。
她这里刚一起身,外间便有脚步声传来,不多会儿便到了门口。
“进来回话!”杜若不等采莲开口,便直接道。
采莲怔了一下,想是没想到杜若这么早便起来了。
一时进来之后,便道:“大姐儿,樊戎回府说他跟易风去了严先生的住处却并未寻到严先生,诚王殿下让他来问问夫人可有法子找到严先生!”
严先生自上回被杜若举荐给诚王之后,便被留在宫里虽未入御医院,却已经成为了官家的御用大夫。
但严先生医术高明,且一心念着天下还有许多受病魔折磨的寻常百姓,哪里能在宫里待得下去。
杜若曾在凌云寨待过一段日子,还曾戏言要拜他为师,好好学习那一手医术来着。不过后来,这事儿不了了之。
但她多少对严先生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他一副爱财的面孔之下藏着一颗兼济天下苍生的仁爱之心。也明白他百般不愿被困在宫里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便让赵宁去同官家求了一些自由的空间。
只要在保证官家病情稳定的情况下,严先生若想出宫救助其他人是可以被允许的。
想是因为这个,所以诚王才让樊戎来问杜若。
不管如何,他们这算是问对了人。
恰好就在前几天,杜若在去诚王府的路上还遇到了严先生。闲聊间曾听他说过京郊的一个村庄里近期得了一种怪病的消息,杜若猜测他很可能会去那里看看。
一时叫了樊戎进来,杜若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都告诉了他。
樊戎听完之后行礼告退,出了府便骑马快速的奔向了京郊村庄自是不提。
杜若这边一直在家中候着,直到中午的时候宫里才有消息说严先生进宫之后,官家那边的情形便稳住了。
可那位却直到现在都还没生出来,不过想着那些医婆子有了严先生的旁边指导,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吧!
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樊戎才回来传话,说是那位生了,母子平安!
杜若心道:这下好了,往后只怕有得闹了。
当晚赵宁并未回府,第二日一早仍旧没有回来。
杜若在家中待着心有不安,便使人去诚王府去看看诚王可有回来。
不想下人刚走没多久,赵宁便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杜若连忙迎了上去,“不是昨晚就听说生了吗,殿下怎的到现在才回。”
赵宁并未说话,只一手牵着她便进了屋内。
到了屋内便示意丫头们都下去,待屋内仅剩下两人时,赵宁才道:“只怕情况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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