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证明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发生了“叛变”？这个问题之前鲜有人考虑。
“你们说，直接找‘梵天’对峙，它会承认吗？”凯风试探地问。
“不管它承不承认，我们都不能冒这个险，”达里昂斩钉截铁地说：“它要是觉察到，抹除了散布在外的仿生人的信息，那我们就很难从数十亿亚加人中分辨出哪些是仿生人了。”
“关停也不是，审问也不行，我们真拿它没有办法了？”
也难怪凯风有些气馁，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办法，已经被一一否定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刚刚一直低头思考的云旗突然开口。
“什么办法？”凯风满脸期待地靠到云旗身边。
“据我所知，仿生人的寿命要远远长于自然人，而且看起来，为了隐藏在人群中，这些仿生人也和普通人一样，拥有身份ID。根据亚加公约规定，亚加人口总数必须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如果外面存在大量的仿生人，那普通人类的数量势必会受到影响，这会在出生率和ID更新率上反映出来。”
云旗尽量简单明了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可以借此间接地推算出各区仿生人的数量！”达里昂立刻领会了云旗的意图。
“是的，前提是‘梵天’没有提前篡改那些数据。”云旗担忧地说。
“我们不是需要找‘梵天’叛变的证据吗，查出仿生人的数量有什么用？也不能证明仿生人都是‘梵天’制造的。”凯风疑惑不解。
“短时间内，想绕过‘梵天’找到直接证据不现实。但如果我们能证明潜藏的仿生人数量已经达到了难以控制的规模，而‘梵天’对此竟然‘毫无察觉’，那我们就有理由把它关停检查了。当然，我更希望得到相反的结果，证明我们的推测只是杞人忧天。”云旗继续解释。
“只能先碰碰运气了，至少得先找到更多线索来验证我们的猜测，不然我们无法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达里昂知道，再严密的推演，也难免会因为有所疏忽而偏离真相。他们目前实际的线索只有眼前这个处于休眠状态的仿生人，再继续讨论下去也无法得出更多确切的结论。而云旗提出的办法，可以在不被“梵天”察觉的情况下进行——在首都布罗他的办公室里，正好存放着最近几年亚加人口统计信息报告的纸质版档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喜欢收藏纸质资料这一“怪癖”，有一天竟然会派上用场。
“事不宜迟，我们先去一趟布罗吧。”
达里昂拿起石桌上的照明棒，招呼二人离开石室。
“不用去布罗。”
背后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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