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早饭过后,贾霓已经爱上这个国家了。而司机小哥已经到了。柬埔寨是热带季风气候,分旱、雨两季。而现在的七月份正好是炎热潮湿的雨季。
看着外面的雨幕,贾霓还是怀抱着探索的乐趣。
他们穿上鞋套、带上雨伞就出发了。其实他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去,十二月份到次年的二月份凉快而干爽,这才是这个地方旅游的最佳季节。
不过这个旅行前面加了“免费”二字,那么这点毛茸茸的小问题也就显得很可爱啦。
在司机小哥的带领下,他们买好了六日的参观门票。由于路比较泥泞,黄泥沾得大家的鞋子到处都是。
贾霓在这之前,专门在b站看了蒋勋老师的《吴哥之美》,在之前,法痴给大家介绍了印度教史诗《罗摩衍那》和《摩诃波罗达》,众人被这些冗长的人物名字都快搞晕了,当然了,真学者原久廷竟然还能够和法痴讨论起来。那真的让人佩服不已。
通王城南门大路两边有着神魔雕像,他们正在用大蛇做绞绳,翻动传说中的乳海,来获取海中的用来长寿的灵药,与此同时,搅动出来的点点浪花因为灵药的缘故化身为浪花仙女。
在柬埔寨的建筑雕刻中到处可见这一神话的典故以及美丽的仙女。
虽然天气很糟糕,但是他们参观的热情非常高涨。贾霓捧着两个硕大的新鲜椰子在疯狂补充水分,而一边的原久廷在细心地为她打伞。哦,其中一个椰子是原久廷的口粮。
这里的椰子不贵,也不算特别便宜。大概一个两刀的样子。它们被浸在冰水中,所以喝起来非常舒服。最主要的是推销的小孩子有着大大的眼睛击中了怪姐姐贾霓的萌点。
她一路上买了好多小孩子推荐的明信片、小雕刻和椰子,她的钱是原久廷之前付给她的工资,有大几千呢。
这里的小孩子很小就懂得跟游客做生意,山姆提醒过贾霓,不要因为喜欢孩子就给他们东西和零钱,这反而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坏的影响。因为他们小的时候就学会投机,通过卖乖和卖可怜而不劳而获,这不利于他们今后的成长。
这是暹粒,而不是金边。法痴告诉过贾霓,他老爹之所以会选择这里来款待他们,除了这里浓厚的宗教氛围外,还因为这里几乎不会有灵异事件发生,再者,这里民风淳朴,非常安全。
贾霓反驳法痴:“暹粒也就是十五世纪的吴哥当时被暹罗屠杀殆尽,死了多少人。这么多冤魂怎么会没有灵异现象呢?”
“但是暹罗的统治也没有持续很久的时间,这片地区很快就被放弃,在长达四百年的漫长时光中,就淹没在在了自然界欣欣向荣的雨林当中了。在岁月的磋磨和自然的更替下,那时的冤魂早就在时光中和超度中消失了。”原久廷插嘴道。
“好吧好吧。”贾霓在湿滑的楼梯上攀登。
前面的寇驰猛地转头,恨铁不成钢地对身后这几个不走心的人说道:“喂,这么陡的楼梯拜托你们上点心好嘛,我求求你们了。学妹,你当心点好嘛,一不小心会死人的。之前就出过好几次事故了!”
“少年,你这么走路不看路才危险吧!你才给我注意点,你掉下来,倒霉的可是我们三个人!”法痴用一种难以理喻的眼神看着寇驰。
寇驰气结,差点走空真的溜下来。
贾霓自说自话:“这么危险的楼梯,岂不是比灵异事件更可怕吗?”
法痴:“……”
中饭是小哥拉着他们去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饭店,贾霓尝到了非常可口的咖喱鸡肉,这里的饭菜真的是太对贾霓的胃口了。
这一行人都是娇少爷,午饭过后,大家都决定回去休息了,贾霓这个糙汉子一脸懵地看着这群人。这也太夸张了,虽说天气热点,雨下得多了点,路泥泞了点,这群人真的没吃过什么苦。
上车前,众人又去采购了一波椰子,看着老板娘拿着刀刷刷刷三刀,切出一个完美的切口,真是佩服佩服。
贾霓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凉风阵阵的空调,喝着甜津津的椰子汁,没有灵异事件的干扰,做一个正常人的感觉真棒!
“累吗?”原久廷问着身边的贾霓,现在他的表现让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司马昭之心了。
贾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的心情。
“不是很累。”
“学妹,出来玩啊,休息最重要!”寇驰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她进行教育。
回到旅馆的他们洗完澡,出现了诡异的画面——这六个人泡在游泳池里玩水上扑克。
贾霓无奈地看着这一行人,感叹着骄奢淫逸啊,堕落啊,随之投身到牌局中大杀四方,赢得盆满钵满,让林桑惊呼贾霓用超能力作弊。
后面她又被最会玩的寇驰拉去,体验了一把泰式按摩,松了松骨头架子。等到贾霓坐在浴缸的边缘,洗着今天换下的衣服,门敲响了。
贾霓洗了洗沾着泡沫的手,去开了门,原久廷抱着被子和枕头过来。贾霓有些尴尬,原久廷却坦然自若地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贾霓摊开的物品,收拾成了一个临时床铺。
贾霓笑着说:“谢谢所长啦!”然后就去洗今天的衣物了,原久廷跟了过来。
贾霓一转头,制止他的前进,并且一把把帘子拉了起来,隔开了他的视线。
笑话,他跟过来,岂不是小内内要看见了?
洗完的贾霓出来后看见他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一角,突然想到了他曾经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真是有着巨大的反差。
而让他做出这么大的改变的竟然是她自己,真的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少笑,五官很凌厉,眼眸深邃,嘴唇很薄。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笑得多了,变温柔了。
好像是在慈恩寺的时候,又好像是从绣湖回来之后。
“你,喜欢我?”贾霓是一个话不能憋在心里的人,如果她有了猜测,她一定会说出来。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她绝对不会跟他暧昧,会拒绝得明明白白的。
原久廷一愣,神情自若,理直气壮地很:“是啊。”
“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你呢?”
“我也不知道啊,但不是讨厌,也没有明确地想拒绝的冲动。”贾霓忠于自己的本心,对方本来就颜好,对自己也照顾,多金,没有什么大毛病,真的很难拒绝。
贾霓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外在条件所吸引,从而使得自己的内心受到蒙蔽。
原久廷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脸纠结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矛盾就好,就怕她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他也不打算逼迫她,打算慢慢来:“睡了吧。”
贾霓点点头,熄了灯,在床上几乎是辗转反侧。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玻璃窗外果然有出现了划拉声音。
原久廷利落地从沙发翻下,打着手电将窗帘拉开——
一只大型的金毛在用爪子刮拉着玻璃,吐着舌头憨厚地看着他们。
贾霓噗地笑了,原来是一个乌龙呀!
第二天早上,原久廷向酒店经理问起的时候,才知道这只金毛的原主人就住在贾霓的房间。
原主人是柬埔寨当地的老人,金毛是他养的,叫做赛罗。但是一天夜里老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他的家人来料理后事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将宠物一起带走。
酒店经理做主留下了它。白天的时候,怕客人受惊,赛罗就安静地被关在笼子里面,晚上夜深了就放它出去在后花园里散散步。
想来是它还挂念着之前的主人,便偷偷跑来,想进房间却把贾霓给吓到了。经理向贾霓道歉,她挥挥解释她并不在意,而且她觉得赛罗很可爱。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然而这天晚上,划拉声又开始响起,贾霓以为又是调皮的赛罗在捣乱,还在纳闷了,酒店经理明明早上承诺要把赛罗用绳子栓起来的。
一拉开窗帘,不见金毛的身影,而划拉声却在继续。看着空空落落的玻璃,贾霓发现划拉着玻璃的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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