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苔山省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平时里面都歌舞不停，白天黑夜同样热闹。
不过，今天冬至，人们大多数在家里团聚，所以楼里顾客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司徒明的轿子在醉月楼的后门停下，不希望遇见熟人。
“哟！司徒公子，您怎么从后门进来啊？”老鸨刘姐见到有贵客光临，笑嘻嘻地迎上去。
这位老鸨名叫刘幸茹，是醉月楼的老板，长得艳丽无比，从样貌上无法判断其年龄，而且她很多事都亲力亲为，与顾客相处融洽，所以顾客们都喜欢叫刘姐。
“小灵呢？”司徒明没做解释，反问道。
“她在楼上，我马上去叫她下来。”
“不必了，我上去即可。”
“好的，那我去给你们准备酒水。”
“嗯！”
司徒明轻车熟路地走到小灵的房间。
一推开房门，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紧接着是一个慵懒却又甜得令人心醉的声音。
“抱歉，小女子今日不便接客，请客官您找其他姐妹吧！”小灵背对着门口说。
“是我！”司徒明慢慢走到桌子边坐下。
“原来是司徒公子，有失远迎，请见谅！”
“没事！你不舒服？”
“不大碍，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这样子。”
“能否起来陪我喝喝酒？”
“当然可以，此乃小女子的荣幸！”
说着，她从床上下来，披上披风，来到司徒明身边坐下。
此女子素颜朝天，脸上没涂任何胭脂水粉，使得她那不算出众的样貌更加普普通通。在披风的遮盖下，身材看不出来好坏，估计也不会十分出色。若不是声音特别，刘姐当初就不会买她回来了。
而司徒明之所以喜欢找她陪酒，也是因为她说话好听而已。
她跟楼里大部分女性一样，是一名奴隶，所以没有名字，“小灵”更像是一个代号。
“司徒公子，您想喝什么，我去叫人安排。”
“不用了，刘姐已经去准备了，你在这里陪我聊天就行。”
“好的！”
“你觉得我怎样？”司徒明忽然莫名其妙地问。
“呃？”
“今天的事你应该也听闻了吧？”
小灵点头。
虽然她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去看热闹，但是姐妹们早已把抢亲的事传遍了整个醉月楼。
即使她不八卦，也免不了听到姐妹们的反复叙说，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你说，我哪里不好，为何她不愿意嫁给我？”司徒明看着小灵的双眼问道。
司徒家的大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自小就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十多年来都顺风顺水，从没受过挫折的他，却在人生第一大喜事中遭遇了挫败，这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不轻的打击。
人啊，有时候越是优秀就越承受不了打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无完人了吧！
“公子您当然没有不好的地方啦！城里万千少女想嫁给您做妾都没有机会，只能说她不嫁给你是她的损失。况且爱情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是没理由的，您也不必把别人的问题想成是自己的问题。不管怎样，您在我心中都是完美的，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小灵看着司徒明，答道。
从小灵那真挚的眼神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司徒明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没错，自己那么优秀，问题不是出于自己身上，他心里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酒水准备好了！”原来是店小二。
“嗯，进来吧！”司徒明说。
“请慢用！”店小二进来后放下一壶烧酒和下酒菜。
烧酒不是一种酒，而是一种饮酒的方式。冬天气温低，酒水冰凉，直接喝的话对身体不好，所以人们就想出了把酒水加热后再饮用。而且，酒水里的酒精在加热的过程挥发一部分，不容易醉。
“放下就行，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好的！”
等店小二出去后，小灵给司徒明斟满酒，笑道：“不开心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记在心里。喝了这杯酒把那事忘了吧！接下来我们聊些开心的，如何？”
“嗯！”司徒明端起酒杯，一杯下肚，心情好了不少。
“我最近写了一支新曲子，您想不想听听？”
“好！”
“那小女子献丑咯！”
说完，小灵拿出古筝便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余音袅袅，时而像高山流水那般壮观，时而像绵绵细雨一般滋润着人的心神。
司徒明边喝酒边听，听得陶醉之时，顿时忘了今日所有烦事，不知不觉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明月照，沧海笑，
浩瀚涛声两岸潮，
明月照，苍天笑，
谁主沉浮看今朝，
英雄出，乱世好，
江山佳人情难了，
送秋波，添温柔，
滚滚红尘任逍遥，
……”
一曲弹完，心情舒畅，司徒明走到小灵身边，对她说：“弹得真好！”
“谢谢公子夸奖！”
“接着由我来弹，你跳舞！”
“嗯！那我去换衣服。”
“不用了，就这么跳就行。”
“可是……”
本来素颜面对司徒明已经够失礼的了，现在还要穿睡袍跳舞，那就什么仪态都没了，又怎么好意思答应。
“那你快一点，不用特意挑好看的。”
司徒明虽不是花花公子，但也见过无数美女，所以再好看的女人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道风景，或者一个花瓶而已。
一具好看的皮囊易找，但像小灵这样能歌擅舞，还会讨人喜欢的红颜知己却难求。
其实，他以前一直不喜欢来这种风花雪月场所，觉得里面的女子都太低贱了。
可是之前某一天无意中经过醉月楼，听了小灵唱歌之后，他脑海中便全是那个甜甜的声音，挥之不去。
绕梁三日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所以他后来就着了迷似的常常光顾醉月楼。
而他到醉月楼的目就只有这一个，听小灵弹琴唱歌，并与她谈谈心。
小灵自然也非常高兴接待司徒明这样一个只听歌谈心，从不提出过分要求的顾客。
她听话地快速换上一条粉蓝色薄纱罗裙从屏风后出来，不想让司徒明等太久。
见她准备好了，司徒明喝一口烧酒，然后开始弹奏。
他弹的是小灵刚弹过的那首曲子，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没弹错。
小灵则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旋转踢腿，仰首下腰，翻滚跳跃，裙纱飘渺。
曼妙的身姿时隐时露，似云雾中的仙子一样美得让人窒息。
此刻的司徒明甚至看得忘了弹奏。
琴声戛然而止，房间顿时只剩下小灵跳舞时的喘气声。
“怎么了，我跳得不好？”她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司徒明，问道。
“不，你跳得很好！”司徒明边说边走近小灵。
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司徒明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上去。
不知道是酒劲发作还是别的原因，他此刻觉得全身发热，心痒难忍，只想把眼前的美人据为己有。
被深情的吻堵住了双唇的小灵先是一愣，然后就条件反射地热烈回应着。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不分离，仿佛要融为一体。
情意渐浓，司徒明抱起小灵便往床上压去。
当司徒明顺着光滑的大腿往上探索，准备褪去小灵的罗裙之时，小灵忽然猛力一推，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司徒明问。
“对不起...”小灵眼神迷离地说。
“哦！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司徒明终于想起了小灵身体不适。
“……”
“不用，我们就这样睡吧！刚好我也困了。”
说完，司徒明放开了小灵，往床上一躺便慢慢睡着了。
小灵看着这熟睡的俊俏公子，不禁哭了，泪水默默流下。
假如自己也出生在大户人家那该多好啊！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事，但遇到了司徒明后，心中便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感，渐渐地有了这种奢求。
然而，想归想，她这样的奢望是永远实现不了的，毕竟她没法重新投胎，而大户人家也不会接受一个奴隶做媳妇。。
擦干眼泪，她也躺下，静静地陪着司徒明。
也许以后能继续这样陪伴他左右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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