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空然生长出来的小手捏着的扑克牌呈扇形展开,五个指头在阴暗中却白的发亮,像无血无肉的白骨,透出阵阵冷气。其中一张纸牌,离开小手,浮在了李明轩的眼前,上面的图案是大王也是牌中最大的单牌——大鬼。
没等李明轩反应过来,那小手伸出小指对着李明轩勾了勾,意即:你的,出牌。
“泥妈!大鬼是最大的牌,我手里一共才12张牌,又没有组成,我拿什么牌斗你?”李明轩惊惧之际,又有些哭笑不得。
那白骨小手等了一秒钟,李明轩没出牌,这下不得了,空中悬浮的大鬼纸牌像刀片一样急速划向李明轩的一只眼珠。
李明轩下意识伸手一挡,手腕上的佛珠发出一股热气,冲撞在那只小手和纸牌上。那白骨小手一接触到佛珠就像猪油遇到烧红的钢铁,一下雾化成了冰冷的白气,冲撞到了桌子,桌面发出“砰”的轻响。
这时,桌上的点着的蜡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给灭了。
“李大公子你干啥?”白瑞安连忙手中一抖,手中一张纸符不点自燃,一下驱散了迎面而来的不少阴影。
李明轩起身坐正,道:“没什么,我的头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还有一些牌刚才不小心掉在桌下了。”他边说边向白瑞安使了一个眼色。
白瑞安知道一定有不正常的事儿在桌下发生了,李明轩不想让柳翠翠知道。
白瑞安打了个哈欠,道:“翠翠,我有点疲倦了。不玩了吗?”
柳翠翠本对斗地主兴趣不大,此前与只是见李明轩和白瑞安兴趣盎然,陪陪他俩消磨一下时间而已。她道:“行,大家就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赶路,明轩,你也该回去了。”
白瑞安一听乐了,笑着道:“对!李大少爷,你该走了,要不我送你出大门。”
李明轩瞪了白瑞安一眼,转头轻声对柳翠翠道:“外面停了电的,今晚我就在这儿睡沙发,明天早上我好送你上火车,翠翠难道你连送你的机会不给我吗?”
柳翠翠看了看两人,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先去睡了。”说罢,就要扯掉沾贴在脸上的纸条。
白瑞安连忙大声道:“别扯!”
白瑞安见柳翠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连忙笑着补道:“玩扑克前,说好了的,玩输了贴在脸上和身上的纸条,不能扯掉,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我们三人相互见证后才能扯掉,你说是不是?李明轩!”
见到白瑞安投来的眼神,李明轩反应过来,附合着道:“对,翠翠,你不可耍赖。”
柳翠翠见两人一本正经的神情,笑笑摇摇头,进她的卧室去了。
待柳翠翠的卧室门关上,白瑞安转过头来问李明轩:“你刚才在桌下搞什么鸡枪?”
李明轩小声道:“有情况!我刚才在桌下与一只鬼手过了一招,还好我有这个。”说罢,李明轩扬了扬手腕上的佛珠。
白瑞安一看那佛珠,高僧加持开光了的,好东西。他心中有些嫉妒了:有钱就是好,玩游戏只管买最好的装备,外挂加永远的满血,任他多厉害的BOSS,也会被砍死。现在与鬼玩,也有这么多好装备。
白瑞安低头看了看桌下,没什么东东了,他抬起头也有些好奇地道:“怎么过的招?”
李明轩轻轻笑道:“斗地主,它出大鬼,叫我出牌。泥麻,我还来得及出,它就将牌当飞刀向我眼睛扔过来了。幸好,我的佛珠将它给灭了。”
白瑞安一听,乐了。
李明轩脸色转阴,冷冷道:“死胖子,你说的布置一下,百鬼不入,安安心心?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瑞安心里也有些纳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要不就是你的这些纸符是假冒伪劣产品。”
李明轩脸一黑:“去,这些镇鬼符全是大师亲手制作,一定是你半罐水响当当,没弄妥当。”
白瑞安指着客厅窗户道:“你看,我贴在上面的纸符还在,没损坏。要不我去打开大门看一看。”
两人起身,打开客厅大门,用手机一照,背上顿时起了冷汗。
防盗门上贴的三张镇鬼符也经成了碎纸散落在地上,而门上沾满了污渍,那污渍既像年久臭掉的污血摸在上面,也像烂泥里的一条蛇爬过。更可怕的是,防盗门上还有深深的划痕,此时的铁门像面团被什么动物爪子抓伤了。可刚才,他们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听到。
白瑞安心中跳蹬了一下:呀,厉鬼。他连忙回身跳进屋子里,欲关门。
李明轩被白瑞安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跟着跳回门内,道:“死胖子,你要撤退也不通知一声。”
就在两人走进屋重新关上大门时。
卧室卫生间,洗漱台上点着一根蜡烛。
柳翠翠站在镜子前,在蜡烛闪烁的微光下,看着脸上贴着的纸条,迎着一丝夜风微微飘动,感觉自己像一个表演的小丑,心中有些好笑:李明轩和白瑞安这两人,真是童趣不泯!还喜欢这样的玩法。
柳翠翠伸手将贴在脸上的三张纸符扯掉,放水,伸手在脸上摸上洗脸奶,双眼闭上轻轻地洁面。
镜子里,柳翠翠闭着眼。
镜子里,另一个长发女人没有眼,定定地看着柳翠翠,看着看着,镜子里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枯手,摸向柳翠翠的脸。
柳翠翠低头,拂水洗面,那双枯手刚好从头上而过。
屋外传来白瑞安和李明轩的说话声,那双枯手迟疑了一下,又轻轻地缩回了镜子里。
柳翠翠睁眼,看了看脸上,很清洁。转身脱掉衣服,站在淋浴的水笼头上,放水,洗澡。这几天一直感觉没休息好,洗个澡也许会轻松一些。
温暖的热水从头上到身上,如小时候的双手扶摸,一股轻松和惬意从心里涣起。同时一股不可扼制的睡意,在脑子升起。
洗着,洗着,柳翠翠居然站着就睡着了。
头上水笼头里的水也停了,可墙壁上慢慢弥出水渍,流过挂在墙上的衣服,浸湿了贴在衣服上的符纸。符纸发出了撕裂的轻声。
头上水笼头里还残留着的水开始往下滴,滴在了柳翠翠在脸上,那水由清变浊,粘稠起来,暗红起来,像快要凝结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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