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吵闹与哭声,凌云慢慢皱起了眉头。
之前他也只是听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直观,但来到现场之后,这些东西就变得透明了。
尤其是话语中的人都快不行了,还不愿意给医药费的事情,如果真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单单是一个工伤了。
意外,凌云可以理解,毕竟只要是作业,就不可能没有意外的,将事情补救了就好。
该赔偿赔偿,该承担就承担,哪怕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也会人道慰问一番,如果家庭困难的话,还会给于一定资金生活。
这不是浪费,而是作为一个合格商人需要的名声,还有对于那些替自己卖命的人照顾。
这不是演戏做作,而是站在这个点上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在现在,却闹出了这些事情出来,不单单因为设备出问题受伤垂死,还不愿意给医药费,这就让凌云无法接受了。
“现在的工程队还是以前朝晖集团旗下的建筑队吗?”凌云下车站在人群外说道。
一边的李辉闻言快速点了点头:“是的,现在的建筑工队依然是以前的建筑工队。”
“嗯。”凌云微微点头:“去将建筑工队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好。”李辉应了句,就快速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作为整个集团的顾问,李辉的地位自然是不需要多言的,一个电话下去,很快就有个身穿花格子衬衫带着粗项链的大龄青年带着两个小年轻走了过来。
“李顾问,您找我?”花格子大龄青年正是建筑工队的负责人,哪怕朝晖集团易主,他的地位依然屹立不动。
虽然跟李辉说话毕恭毕敬的,但神色中并没有太多的尊重。
李辉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其除了心里冷冷一笑,就没有其他,更没有多言。
“不是我找你,是我们凌总找你。”李辉脸色平淡说道。
“凌总找我?”作为油水十足的部门,他自然是消息灵通,知道凌总是谁。
不过他也没有被最高领导寻找的那种彷徨,反而露出了热切的笑容,一副想跟领导汇报的模样。
为什么出了事被凌云问话还不害怕,一切只因他叫张德,是宋雨瞳的堂哥,宋家非常亲的亲戚。
虽然曾经跟凌云闹过不愉快,但他没有在意什么,因为以前的凌云就跟小兽一般,最多也就噔噔眼而已。
虽然他也明白今时有些不同往日了,但他依然没有在意,因为他从自己的婶婶李芳哪里得到了信心。
所以面对凌云的问罪,他没有什么其余情绪,带着笑容就跟李辉来到了凌云身边。
“妹夫,你找我什么事呀?”来到凌云身旁,张德笑嘻嘻的问道。
那模样非常的亲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很好呢。
但凌云闻言却脸色淡然,并没有要认亲戚的意思,曾经他在宋家遭受欺压,就有着他一份。
后面凌云上台了,虽然没有要清算的意思,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现在还给他整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他有什么好脸色才怪了。
一阵沉默了数分钟,直到张德有些不自然地时候,凌云才开口道:“工伤的事,你清楚吗?”
“工伤的事?”张德望了望远处还在争论的人群,微微点头道:“嗯,我知道。”
“嗯。”凌云微微额首,继续开口:“那为何会发生工伤?”
张德闻言脸色一变,过了会才回道:“是因为缆绳断了。”
“为什么会断?”凌云收回目光看着张德。
张德又一次沉默,过了会才嬉皮笑脸的开口:“妹夫,大家都是亲戚用不着这么严肃,不就是伤了个泥腿子嘛,多大点事啊。”
说着对身后的两个小弟吩咐道:“去,找人将那些泥腿子驱散,明天要是敢不开工,就让他们好看!”
“是!”
两个一脸瘪气的小弟应了句,就转身准备去执行命令。
可刚转身,就撞到了方大牛那犹如山丘一般的身躯。
相对于方大牛的体魄,那两个社会青年就跟个没长开的孩子一样,矮了一个头都不止。
“妹夫,你这是...”看见自己的小弟被拦,张德有些不明所以。
凌云看了眼还在装傻的张德,语气微冷道:“张德,现在是汇报工作的时间,请你收起你的嬉皮笑脸,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
“我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没听到凌总的话吗?!”张德还想说什么,但被李辉直接大声喝断,让他的嬉皮笑脸僵了下来。
过了一会才回道:“缆绳断裂,是因为缆绳不够坚固。”
“为什么不够坚固,不是每天工作前都有点检吗?是点检员疏忽,还是...”凌云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德道:“还是你这个负责人让点检员疏忽的?!”
“我...不是我。”张德脸色大变的解释道。
“那是谁?”凌云的声音虽然平淡,却让直面的张德跟陷入池塘一样,有些无法呼吸。
“李辉,去将设备负责人给我叫过来,还有断裂缆绳的塔吊工也一起叫来。”凌云不等张德回答,就继续下达了指令。
“好。”
李辉再度拿出手机操作了起来,很快设备负责人跟塔吊工业快速跑了过来。
设备负责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顶红色头盔,身穿灰色工作服,个子并不高大。
而塔吊工,是一个年轻男生,因为事故是在他手上造成的,此时被集团领导寻找问话,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脸色非常苍白。
但凌云并没有责问他,反而温和的安慰道:“不用紧张,我并不是找你来兴师问罪的。”
“嗯,嗯...是的...”塔吊工依然非常紧张,话语都断断续续。
不过凌云并没有在意,等到勉强稳定些,才开口问道:“可以跟我说说,缆绳为什么会断吗?”
“我...”塔吊工张了张嘴,朝一边的张德看了过去。
而一边的张德在此时却表现的凶神恶煞,眼睛狠狠地瞪着塔吊工,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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