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杨柳在明面上对周小霞与周新亚的交往横加阻拦,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小霞与周新亚与日俱增的感情。由于周新亚与孩子们不住一起,很多时候,杨柳并不知公公的具体动向。
为了抓到公公与周小霞在一起的证据,杨柳往公公家跑得更勤了,她关心公公婚事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老公。当然,她老公是知道此事的,也是绝对的支持者。
周新亚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说话办事不经大脑又飞扬跋扈的杨柳,现在又像一只跳蚤一样,在他身边上窜下跳,甚至还跟踪他,令他厌恶至极。
“你们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私事?老子既不吃你们的,也不穿你们的,你们没资格干涉老子!如果再被老子发现你们跟踪,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周新亚在发现被跟踪后,气急败坏,对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大儿媳一顿咆哮。
从此以后,杨柳与饶茜将斗争工作转为地下,一方面到处散播谣言,诋毁周小霞,令一方面采用高科技手段进行跟踪。
在饶茜的提醒下,杨柳通过网络买来GPS定位仪和微型摄像头安装在周新亚的汽车内。通过周新亚的行踪轨迹,她们确实发现周新亚经常去周小霞的家,但又不敢拿手机软件去找周小霞理论,不然自己的阴谋诡计就会被发现。因此,杨柳与饶茜每日只能通过定位软件来讨论公公又去干了什么,然后又是一番大胆的猜测。
两人沉浸在偷窥的愉悦里无法自拔。
周新亚其实早就发现到了她们的鬼把戏,不过他并不急于拆穿她们,他想看看她们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周新亚对两个媳妇的所做所为极为反感,甚至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了打算,他将银行卡的五十万资金全部转为了十年期的定期存款。
杨柳与饶茜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周小霞身上起到了一定作用。周小霞面对凶神恶煞的杨柳,有点胆怯,对周新亚的关心开始变得躲躲闪闪。
周新亚很不解的问:“我发现你最近一段时间对我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是不是不想和我好了?”
周小霞低头不语。
周新亚又问:“说,是不是杨柳又来找你了?”
“之前……之前是找过,我担心我夹在你们父子之间,有点难做,我怕影响到你们父子关系……”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我就不相信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你放心,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周小霞听周新亚这么一说,显得更难为情:“还是算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你们一家人不愉快,我看……我看我们还是分开吧!村里人的流言我也受不了,最近总是睡不好……”
周小霞看起来确实萎靡不振,两个眼圈有些淡淡的黑影,像缺乏足够睡眠的样子。
“我行的正坐的直,我怕什么啊我!我管他村里人怎么说!我一没偷二没抢,我犯了哪门子法了啊?我就是要娶你周小霞为妻,我就是要光明正大跟周小霞你结婚!”
听到娶周小霞为妻几个字眼,周小霞眼睛忽地一下明亮起来,但她还是极力压制住了这激动的情绪,用莞尔一笑遮掩过去。
周新亚继续说:“我不仅要娶你周小霞,我还要把玲娃当自己的闺女一样看待,帮你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方玲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方玲捂嘴一笑,说:“你们继续!”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周新亚与周小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对视而笑。
方玲在刘东亮的穷追不舍痴情追求下,封闭的感情慢慢撕开了一道口子,这让刘东亮看到了一丝曙光。
方玲是个比较理性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个慢热型选手,她从不认同母亲的做法,但却不干涉。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包括母亲。她希望母亲快乐。选择了什么样的男人,就等于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当你选择了爱好钓鱼的男人,你的生活里也就有了钓鱼的话题。当你选择了爱好攀登的男人,你的生活里必然少不了高山。
所以,方玲在决定接纳刘东亮的时候,是仔细擦亮了双眼的。至少从目前所表现的来看,他还没有什么令方玲反感的缺点。
很多人将婚前隐瞒的缺点在婚后逐渐暴露,致使配偶大呼上当,于是乎,拿起离婚大棒挥舞过去。
方玲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通过几个月的接触,刘东亮认为表白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选择了计划在圣诞节晚上表白。他提前订好了电影票和西餐位。这天只要是情侣出没的地方,应该都会爆满。
这是一个浪漫的节日,属于年轻人的节日。
午后,天空开始飘起雪子来。渐渐的,雪势逐渐增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雪花像玉色蝴蝶随风飞舞,天地间变成了苍茫的白色。
刘东亮去接方玲的时候,路上尚可行驶汽车。等他们抵达潜江市区时,路上已积了厚厚一层白雪。雪,还在继续下。
“这可怎么办啊?下这么大,等会晚上怎么回去?”方玲对晚上的处境表示担忧。
刘东亮得意地说:“我有车啊,你怕什么!”
“只怕雪越下越大,晚上结冰走不了啊!”
“走不了我也送你回去!”
“送个鬼啊!地上都堆那么厚的雪了。”
方玲在忐忑中看完电影,又走进了西餐厅。
西餐厅里开着空调,暖和如春。
远远望去,卡座上坐的全是一男一女,应该都是情侣或者夫妻吧,方玲心想。
柔和的灯光打在方玲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吃到一半,刘东亮突然拉着方玲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方玲像被电流击遍全身,她知道这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半年来,两人主要通过微信方式交流,偶尔有去逛个街。说实话,她对刘东亮还不是特别了解,就这么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她有点不甘心,但今天这个场合如果拒绝的话又着实太显得做作,太大煞风景,浪费了这么美的景致。
窗外,透过路灯,仍可见绒毛般的大雪在斜飞。
方玲考虑了约半分钟,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先交往着看吧!”
刘东亮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吃过晚餐,刘东亮佯装提出要送方玲回去,她知道方玲不会同意回去的。
方玲白了刘东亮一眼说:“下这么大雪,你车轮子滚得动吗?就在这边过夜吧。”
天助我也!刘东亮几乎就要喊出声来,在内心嘚瑟得不成个样子。
“我可有言在先,只睡觉,别的免谈!”方玲在走进酒店大门时,跟刘东亮约法三章。刘东亮没有正面回答,笑而不语。
待办好入住手续,一进房间,刘东亮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在方玲身上乱摸。
“哎哎哎!干什么啊?我刚才说的什么话啊!”方玲在提这个问题时,是容不得半点商量的,说不准碰,就不准碰。
方玲一把推开了刘东亮,不客气地说:“我再重申一遍,你若再碰我,我就真生气了!”
本来刘东亮以为凭今天的气氛,无论如何都可以得到方玲的,没想到她还是那么认真,这让刘东亮很是不好想,她甚至认为方玲是在故意装清纯。
由于天气太冷,两人穿的都是羽绒服,在没脱羽绒服的情况下,两人抱在一起,像两只笨熊。刘东亮用双手按住了方玲的双手,无论方玲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方玲怒了,大吼道:“刘东亮,你个王八蛋敢动我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咋了?还真生气了!”刘东亮说着,松开了方玲的双手。
方玲趁机甩了一巴掌给刘东亮。刘东亮懵了,完全不知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刚才不是已经表白了吗?不是已经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了吗?怎么还是不让碰啊?这是什么逻辑?刘东亮实在想不通,脑子一片混沌。
方玲哭着道:“你今天表白就是为了得到我吗?”
刘东亮不知怎么回答,他确实很爱方玲,也确实想得到她,这并不冲突。
刘东亮沮丧的垂下了头,说:“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强求。我能抱着你睡吗?我不动,可以吗?”
方玲欣然答应,只要不动,抱着睡完全可以。
窗外,大雪纷飞,寒冷无比。屋内,两团火在熊熊燃烧。
就这样,刘东亮抱着方玲睡了一晚,一晚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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