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腿后侧开始发痒我就知道不好了,是不是皮癣又犯了,果不其然,继而是胳膊,两侧肋骨。逐渐发展到头上、脸上也有了。
从开始发现出现红疹,我第一时间告诉了莎莎,当然,不出意料的,莎莎给我“关了禁闭”,不许我再碰她了。这个现实对于我来说还算可以,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弃了造人计划了。可是皮癣的出现又让我烦恼了。
单位同事看我这样,首先提出了不许我上夜班,因为值夜班的时候难免要使用公用的床和被褥,另外,要求单位给我单独的值班座椅和值班电脑。这让班长很为难,因为如果我不值夜班可以,大家还可以互相倒一下,可是要格外申请办公用品,这是无法实现的,因为办公电脑及台席等都是固定的,如果申请还需要走审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于是,我被辞职了。
为了不让班长为难,我也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主动提出了辞职。拿着单位自己的东西往回走,我五味杂陈:家里莎莎嫌弃我,单位同事嫌弃我,难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连一块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吗?我不想飞黄腾达,不想大富大贵,只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好好的工作,生活,可是这个最基本的要求对于我来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回到家里,我把和莎莎以前一起睡的床收拾了一下,把铺盖都拿走,放到另外一间卧室,铺好,然后给莎莎发了条短信,内容是:我搬到旁边卧室,原床上铺盖我用,你自己找新的用。
莎莎只回了三个字:为什么?
我看了看,苦笑了一下,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这时候手机响了,莎莎的短信:怎么不上班?
我回了:辞职了。
莎莎:为什么?
我回了:没什么?
莎莎:折腾吧。
我没再搭理莎莎,而是独自躺在床上发呆,这时候的我真的心力憔悴,不知道干什么好,也什么都不想干。身上奇痒难忍,不自觉的用手挠了一下,有的地方出血了,也有的化脓的,挠破了脏兮兮的,怪不得莎莎看着难受。想自己涂点药,可是后背的够不着,头上的看不见,没办法,忍着吧。
终于,忍不住了,自己在家里暴跳如雷,发泄了一通,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不自觉的想起了美惠给我擦药的场景,于是我把药收拾收拾,开门出去,上奶奶家。
到了奶奶家,奶奶开的门:“来来来,大孙子,今天怎么不上班来看奶奶啦?”奶奶还是那么笑盈盈的。
“奶奶好,”我边说边往里面走,“美惠呢?”
“小宝哥,我在这儿呢,”美惠从厨房里围着围裙走了出来,乐呵呵的。
奶奶看我手里拿着药,问我:“孩子呀,这是怎么啦?拿的是什么呀?”
“我的皮癣病又犯了,自己够不着擦药,想过来让美惠给我擦,”说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边说边脱上衣。
奶奶看着我的身体,啧啧感叹着:“哎呦,大孙子受苦喽,怎么得了这么点病你说,太磨叽了。”说着就要伸手拿药给我擦。
我挡住奶奶说:“奶奶,美惠会擦,您让她干吧,您别沾手了。”
“这个可是个细致活啊,她能干?还是我来吧。”奶奶说着就要上手。
美惠看见了,一把抱住奶奶:“奶奶,我来吧,我会干。”说着,熟练的打开药品,用镊子夹起药棉,蘸着药水,仔细的在我的身上擦着,一下一下,认真仔细。不一会儿,后背擦完了,包括脖子、后脑勺,然后转过来,在我对面给我擦头上。这时候,我突然间想起来我和美惠的第一次。
那次也是美惠给我擦药,站在我的对面,认真的擦着,我的手不老实的搂着她的翘臀,然后越搂越紧,抱起美惠......
现在美惠就在我的眼前,同样是给我擦药,一样的那么温柔、善良、美丽。
这时候我想起了莎莎,如果现在换成是莎莎,她会这样吗?
我想起了莎莎在我发病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恐惧、甚至还夹杂着厌恶,我知道莎莎有洁癖,可是美惠却从不会嫌弃我。
“好了,擦完了,小宝哥,你休息一下吧,我帮奶奶做饭,等一下再给你擦下一遍,”美惠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你去吧,”我抬头看了看美惠,笑了笑。
奶奶摸了摸我的肩膀,摇摇头,眼里充满了爱怜。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打扰爷爷奶奶的生活,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今天我确实没有办法照顾自己才过来的。我故作镇定的说:“奶奶,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您忙吧,我自己看会儿电视,”说着,我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快中午的时候,爷爷回来了。刚打开门就喊了:“是大孙子回来了吧?我看见大孙子的车在楼下呢,来来来,爷爷看看大孙子,”边说边走了进来。
“爷爷,”我听见开门声和爷爷的说话声,我站了起来。
“哎呦,这是怎么啦,还光着膀子,”爷爷问。
奶奶听见爷爷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了,并不忘嘱咐美惠:“美惠,爷爷回来了,你先做饭,奶奶出去一下。”
然后对爷爷说:“孩子的皮癣病又犯了,这不,美惠刚刚帮把药擦了,嗨,怪可怜的,苦了孩子了。”奶奶边擦着手边说。
“我看看,我看看,”爷爷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我身边:“哎呦,怎么这么重啊,去医院了吗?你妈妈知道吗?”
“没去,都这样,我把家里上次用剩的药拿来了,先擦着吧,我懒得上医院,”我对爷爷说。
“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赶紧上医院,美惠呀,快点做饭,吃完饭我陪小宝去医院,不上医院自己乱用药怎么行,老婆子,你给咱媳妇打个电话,让她先给挂个号,我们去了就检查,节约时间,省得排队,”爷爷一个一个的安排。
容不得我反驳,爷爷奶奶和美惠张罗着。
来到医院,妈妈已经在大厅里等我们了:“爸,您看您,小宝都这么大了,您还当孩子一样看,他自己来就行了,您那么大岁数还跟着操心。”
“行行行,我身体还行,跟着来看看,多一个人多个照应,我在家也是没事,整天闲溜达,就当是锻炼了。”爷爷说。
“爸,前几天您说心脏有点不舒服,要不今天正好来了,我安排一下,一块儿检查检查看看吧?”妈妈说。
“嗨,我这没事,就是岁数大了,浑身这零件不管用了,还是先给小宝检查要紧,我等以后再说,不急不急,”爷爷拒绝着。
“小宝,你是不是喝酒啦还是吃东西不注意啦?好好的怎么又复发了呢?”妈妈问我。
“没有,我平常注意着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犯了,而且这次好像还挺重的,比以前来得快,”我看着妈妈说。
“走走走,还是去检查检查看看吧,”妈妈指挥着路线。
“张医生,又来麻烦您了,您再帮忙看看,”妈妈跟张医生打好了招呼,所以直接来了。
“哎,没事没事,看看您每次都那么客气,来来来,小伙子,我看看,”张医生跟我打着招呼。
“张叔叔好,”我边打招呼边走了进来,然后按张医生的要求,掀开了衣服,让张医生看了看。
张医生简单看了看,有的地方还用户手按压了几下,询问了我的饮食情况,转过头跟妈妈说:“情况和以前的基本没什么区别,我建议最好入院治疗,这样效果能快一些,如果家里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给开点内服的和外用的要回家治疗一段时间再说,您看看呢?”
妈妈看了看我,用眼神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我摇了摇头说:“张叔叔,您先给我开点药,我先用一段时间再说吧,如果还不见效再来,您看行吗?”
“嗯,行,不过如果开药,我还得开单子你去化验一下,咱要对症下药,你下午就检查,明天早上空腹再验一下血,然后明天下午再来带着检查结果来找我,”张医生和蔼的说。
“嗯,嗯,好,”我答应着。
“要不还是住院吧,好得快,”爷爷在一旁说。
“我不住院,爷爷,先用用药再说,在这里呆着太不舒服了,我还是回家吧,”我跟爷爷说。
检查完,张医生给我开了药,我最终还是确定回家用药。
可是,回家后,我擦药非常不方便,莎莎晚上的时候还可以帮我,可是白天的时候我就需要往奶奶家跑,让美惠帮忙。最后,经家里商量,还是让美惠回到我和莎莎家里,帮忙照顾我,等我病好了再说。
虽然莎莎从心里说不太满意,因为不放心我,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我和美惠的关系,莎莎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同意了。
美惠的回归,让我心花怒放,别提多高兴了。我又可以和美惠朝夕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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