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我们好心帮忙把韩学东的魂魄找回来了,他们怎么那种态度啊,昨晚还对我们感激涕零的,今天就换了态度,早知道我们就不帮他们好了,害的我担惊受怕一晚上,哼。”黑牛骂骂咧咧道。
“行啦,难道你做好事就是为了让人家夸你吗?走吧,我们快回家吧,折腾一晚上,我这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我推搡着黑牛一起往家走去。
“嘿,他们那种态度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的不乐意?”黑牛不乐意了,似乎忘了之前是谁一直嚷嚷着累,嚷嚷着要赶紧回家的。
“当然不乐意啦,可是那又能怎么办?走吧,这事就算这么了结了。我们一晚上没回去,李叔和赵姨指不定怎么担心呢。”我又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黑牛撇撇嘴,肚子此时也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为了应和他的不满。
“战鼓都敲响了,冲锋吧!”我大喊一声率先跑了起来。
黑牛也不甘示弱的跑了起来。
还没到家,黑牛就大声喊道:“爸,妈,我们回来啦。”往常这个时候,家里的大门早已打开,李叔又有早起干活的习惯,可是今天却是奇怪的很,现在已经到了早饭时间了,家里的门却依旧关的紧紧的。
见屋里没有动静,黑牛三步并做两步,咚咚的在门上敲了起来:“爸妈快开门啊,我们回来啦。”可是屋子里依旧没有一点动静,门也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怎么回事?黑牛,你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吧,看我的。”我一边笑话黑牛,一边抬手在门上砰砰敲了起来:“李叔,赵姨,快开门啊,我们回来啦。”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我又接着喊了几声,屋子里仍旧没有动静,我急了,冲黑牛对视一眼,两人一起使劲儿,嘭的把大门生生给撞开了。
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桌上也是,厨房也没有做菜的香味飘出。我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径直朝着李叔他们的卧室跑去,可是奇怪的是卧室的门却关的很紧。
“黑牛,快来搭把手,李叔他们很有可能在卧室。”我大声喊着对准卧室大门一阵猛撞。
可是奇怪的是,任凭我们怎么撞,这个卧室的大门就是关的结结实实,农村的门都是木头做的,而且家里卧室的门通常也就安的木门栓,只要劲儿使得稍微大一点,门应该很容易就被撞开才对,可是李叔他们卧室的门,我们已经撞了很多次了,却是半点被撞开的痕迹也没有。而且这个木门像是我们越使劲儿,它反倒变得越结实。
“黑牛,我们别白费力气了,去二伯家看看,让他们来帮帮忙。”我拉着已经急的满头是汗的黑牛往二伯家奔去。
来到二伯家,二伯家也是大门紧闭。
“二伯,我是石头,二伯,你开开门。”我在门上敲道,可是屋里却无人回应。我暗自安慰自己也许二伯是临时有事出门了不在家也说不定,于是我又拉着黑牛往赵伯家跑去。同样,他们家也是大门紧闭。
“石头,怎么回事?他们不会出事了吧?”黑牛的声音已经吓的变了声调,比晚上遇见鬼时还要恐慌。
“没,没那么严重,他们说不定刚好都出门了不在家,我们再去孟二嫂家看看,她平时不最喜欢赶早集吗?这个点儿,她应该都已经赶完集回家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去蹭点零食吃。”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咱们快去她家。”黑牛已经急不可耐的向孟二嫂家跑去,可是当我们到达孟二嫂家的时候,我们傻眼了,她家也是大门紧闭,我们在村子里跑了个遍,发现全村人竟然都是大门紧闭,我的心彻底沉了,这次肯定是出大事了。
就在此时,村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凉风,六月的天气里,这风吹在人身上却是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寒意。我和黑牛都被吹的一哆嗦。
我抬头看天,发现我们回来的时候,天气还是一片晴好,可是此时却是乌云压顶,像有大雨要来似的。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暗,就像天都要塌下来似的,又是一阵凉风吹过,紧接着一道惊雷划过,村子里所有的大门却都像是在同一时间被嘭的打开了一样,村子里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在走动。
“石头,他们开门了,你看,那是孟二嫂,走,我们赶紧去叫她帮忙开门去。”黑牛兴奋的就要往前跑。
我一把扯住黑牛的衣袖,低声说道:“不用了,李叔他们已经出来了。”我已经看到了不只李叔,还有赵伯,二伯,二,村子里的所有人他们都已经出来了,他们排着队,迈着整齐的步子,低沉而又缓慢的都出来了。
“石头,他们这是要去干嘛啊?是举办什么大活动吗?”黑牛仍是不解,反而一脸兴奋的准备去凑一个大热闹。
我看了看天,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可是却没有说六月的贺家村说变就变啊,我又看了看目光呆滞,排队走路的村民,咽了咽口水,对黑牛说道:“黑牛,走,赶紧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走?我们干嘛要走?再说了我爸妈都在这儿,我们走哪里去?”黑牛满脸的疑惑。
“你看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了,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刚才让我们离开这里的含义了,我拽着黑牛的胳膊就开始往村子外面跑去,此时,村民们已经向着我们刚才站立的方向僵硬的迈步过来。
黑牛只是匆匆一瞥,却是没有看出半点不同,反而气呼呼的冲我一甩手:“石头,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刚才你让我帮你一起对钱老师撒谎,现在又无缘无故拉着我往村外跑,你这是要干啥啊?”
“你自己看。”我手指着刚才我们站立的方向。
黑牛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村民们正在我们刚才站立过的地方使劲儿的嗅着什么,他们都目光呆滞,而且又朝着我们刚才跑过的地方走了过来。
黑牛看的傻眼了,喃喃道:“石头,他们这是在干嘛?”
“走,快走,我们赶紧去找云海哥,只有他能帮助我们。”村民们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拽着黑牛又是一阵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贺家村的身影,我们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石头,我爸妈他们是撞邪了对不对?只有撞邪的人才是那种表情,我们赶紧找到云海哥吧,我要让我爸妈好好的。”黑牛的眼眶早已泛红,他强忍住泪水才没有哭出声。
“黑牛,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现在赶紧去白云山找云海哥,天黑之前说不定还能再回村子里救他们。”我拍了拍黑牛的肩膀,咬着牙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李叔和赵姨的,三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亲人,这一次我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就这样,我和黑牛踏上了去白云山的路途,白云山我只去过一次,凭着记忆我勉强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了白云观。
可是此时的白云观却是面目全非,我们跌跌撞撞找到的白云观此刻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
“石头,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真的就是白云观?”黑牛难以置信。其实不光是黑牛,我也不敢相信之前还香火缭绕的白云观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而云海哥也不知去了哪里。
“完了,完了,怎么办?我的爸妈怎么办?云海哥找不到了,我爸妈没救了。呜呜。”黑牛再也难以忍住内心的悲痛,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也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股热气只往头上涌,“李叔,赵姨。呜呜呜呜。”我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们两个半大小子就在这荒野山间抱头痛哭,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缓过劲儿来。
“石头,怎么办啊?云海哥找不到了,我们怎么救我爸妈啊?”黑牛哽咽道。
“总会有办法的,今晚我们暂时在这里将就一晚,等到明天白天我们再去找云海哥。”我现在认识的道士也只有赵云海一个人,除了他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
赶了一天的路,又哭了一下午,此时我们已经是筋疲力尽,我们两人依偎着竟也在这黑洞洞的山林里缓缓睡去。
也不知睡到了何时,我被黑牛推醒,“石头,你听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歪着头听了一会儿,果然是有人在叫黑牛的名字,那声音隐隐绰绰的,听不太真切,不过声音却是有点耳熟。
“李大壮,李大壮。”声音似乎开始大了点,好像是赵姨的声音。
黑牛立即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是我妈,是我妈在叫我,妈,我在这儿。一定是我妈清醒过来了来找我,妈,我在这儿。”黑牛大声的回应着那个喊声。
白云观在白云山的山顶,白云山海拔一千五百米,方圆数里除了白云观周围都廖无人烟,而且我们走的时候,赵姨还处在懵懂当中,她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而且她从来没有来过白云观,她如何能找到这里?此时又是半夜三更的森山老林,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还没有等我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黑牛已经腾的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对着前方喊道:“石头,快看,我妈来啦,走我们去找我妈。”
果然,前方有一个人影在晃动,由于夜色太浓,这里又是树林,我只能看见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但是却不能肯定那就是赵姨。
“黑牛,先别过去,等看清楚了再说。”我拽着黑牛,害怕他一冲动就跑过去了,这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还等什么啊,那肯定就是我妈,你听那个声音就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黑牛已经急不可耐了,我只能死死的拽住他不让他离开白云观半步,白云观虽说只剩下断壁残垣了,可是它曾经是道观,身上的正气并没有完全消散,一般的鬼怪轻易还是不能靠近这里的。云海哥曾经说过,不管是道观还是宗教寺庙,哪怕它已经是破烂不堪,它身上的神气还是存在的。
“黑牛,你冷静点,我们看看情况再说,如果那个人真是赵姨,她知道你在这里,咱们就在这里等她过来,如果她不敢过来,那她就不是赵姨。”我说道。
“她肯定就是我妈,我妈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这里黑漆漆的,她看的不太清楚,万一她摔倒了怎么办?我还是过去找她吧。”黑牛又要往外跑,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死死拽住他哀求道:“黑牛,我在你家住了三年,早已把赵姨当成我的,她出了事,我也和你一样着急,可是此时事情出的蹊跷,她若是真的是赵姨,这么远的路她都能顺利过来,那只剩下这一小段路程,她肯定也能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放心的等着就是,她若不是,你要再出点事,赵姨他们可就真的没救了。”
听到这里,黑牛才停了下来,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她,那个人肯定就是我妈。”我终于松了口气,我们两人都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影的晃动。
我能听见我和黑牛的两颗心都由于过分的激动在这寂静的山林里砰砰的跳动的格外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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