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教内的楼敛歌一怔,紧紧皱了皱眉,一脸疑惑和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楼琼宇。
楼琼宇就像沈商卿一样,虽然他说的话对面听不到,可是对面九挽所言,他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听九挽这么一样,他也骤然变了脸色,看样子不大高兴。
“怎么……突然问这个?”楼敛歌一边迟疑着回答九挽,一边与楼琼宇交换眼神,“这与你们想办法离开诡谲之境有关吗?”
“有。”
“可是,阿霄就在你么身边,和你们在一起,若是与你们离开的方法有关,你为何没有去问阿霄?”
这一次轮到那头的沈商卿和九挽沉默了,他们越是沉默,楼敛歌和楼琼宇就越是紧张,一向能沉得住气的楼敛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霄是不是出事了?九挽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和母亲有关的事情来?”
九挽没有应声,皱着眉看着沈商卿,似乎在等沈商卿拿主意,良久,沈商卿终是沉着脸色点了点头,九挽明了,转向晶坠,将这边发生的情况大致给楼敛歌说了一遍。
那边的楼敛歌和楼琼宇听完,全都白了脸色,满脸的震惊,相视一眼,却皆是无言以对。
“怎么会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儿,楼敛歌才稍稍缓过神来,“阿霄他……他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连着诡谲之境都是因为他的执念和心愿幻化而出?”
“嗯,无幻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们仔细琢磨合计了一下,无幻所言应该不会有假。”
“这怎么可能呢?”楼敛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双手微微颤抖着。
楼琼宇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敛歌,你先别慌,他们也说了,这对二弟本身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能及时找到出来的办法,等离开了诡谲之境,二弟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楼敛歌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了定神,迟疑着问道:“你们问起有关娘亲的事,可是觉得这与阿霄的所谓执念有关?”
九挽道:“沈丫头说,楼凤霄虽然没有明确说过家里亲人的事,但是无意中暗示过,令慈早已过世多年,那时间至少是在楼凤霄三岁之前,而我们如今在诡谲之境中见到的楼凤霄已经七八岁,他却告诉我们,他与母亲一直住在诡谲之境,并无其他亲人,最重要的是,提及好和楼琼宇的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沈丫头猜测,这个所谓的执念应该是在他和你们相见之前,也就是他三岁之前,而明明已经过世的母亲如今却依然还在诡谲之境,也许,他的执念和愿望,也和令慈有关,所以我和沈丫头想问问你们,可知道有关令慈的事?”
楼敛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她也曾努力回忆过关于娘亲的事,可惜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这一点说来有些荒唐,明明她对小时候的大部分事都是有记忆的,可是唯独对娘亲这个人一片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哥……”她侧身看着楼琼宇,想要问问他知不知道,却见楼琼宇脸色极差,神情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大哥你怎么了?”楼敛歌轻轻推了推他,“你知道……关于娘亲的事情吗?”
照理说,楼琼宇是长兄,与楼凤歌大了十来岁,便是娘亲走得早,他那时候也该记事了,肯定会知道很多有关娘亲的往事。
却没想到,楼琼宇微微摇了摇头,“我虽然知道一些,但是与二弟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母亲身体很弱,凤歌出生没多久,娘亲便离开了人世,而且这些也都是以前父亲告诉我的,我自己关于娘亲的记忆……倒也是没有的。”
“怎么会?”楼敛歌觉得有些荒唐,兄妹四人,年龄跨度十多岁,却是没有一个人能记得分毫和娘亲有关的事,这件事不管说给谁听,别人都不会相信。
“不过……”楼琼宇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楼敛歌道:“你告诉他们,就算我们知道有关娘亲的事,可能对他们的帮助也不大,毕竟我们的记忆和二弟的记忆并不完全相同,着重点肯定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独属于一份自己的记忆,眼下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让沈姑娘引到二弟自己说出来,他的执念,他的愿望,说到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是什么。”
这边的沈商卿和九挽听完楼敛歌所言,相视一眼,面上闪过一抹失落,却又不得不承认,楼琼宇所言在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商卿失望地垂首叹息,“我跟他聊了一天,一无所获,我不想逼他,也许有些事他自己都已经忘了。”
九挽看了看她,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迟疑时,那边的楼敛歌问道:“对了九挽,大哥问你们,你们在诡谲之境里已经待了多久了?”
九挽看了看沈商卿,沈商卿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六天。”
九挽便重复道:“敛歌,我们在这里六天了。”
“六天?”楼敛歌和楼琼宇齐齐一惊,相互看了看,又问道:“那……从你们上一次跟我们联络到现在,隔了多久?”
“一天。”
“一天……”楼琼宇提起左手竖起一根手指,而后又抬起右手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时辰,我们只过了一个时辰,我还没来得及动身,他们就已经过了一天。”
楼敛歌心慌得厉害:“那……你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四天。”
“四天。”楼敛歌咬了咬嘴唇,看向楼琼宇道:“也就是四个时辰。”
楼琼宇浓眉紧皱,抿了抿唇,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和凝重,上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楼伯勋离世的时候。
“大哥,我知道虽然平日里你吊儿郎,但是你本事很大,也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楼琼宇握了握拳,显然他知道什么,可是却不知该不该说,神色有些复杂。
“大哥!没时间了,四天,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四个时辰,你现在还不说,是准备的等到什么时候再说?”楼琼宇闻言,心头一凛,咬了咬嘴唇,过了好打一会儿,他沉声道:“你告诉沈姑娘,也许……她可以从有关摇光的事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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