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一提醒,几人全都陆续回过神来。
方才只是在想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尸兽,不会再为祸百姓,竟是忽略了这一点,现在仔细想想,今晚的尸兽似乎确实很容易就拿下了。
倒不是说以应如非的能力本不该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因为就在几天前,风清阁的长老都在这尸兽手下吃了大亏,折损了不少弟子,如今应如非凭一人之力这么快就把它击杀,确实有些诡异。
便是应如非自己,听说了与这尸兽有关的事,也暗暗吃了一惊。
“尸兽的能力……突然减弱了。”一番分析,九挽沉声道,“而且不早不晚,就是在我们来了之后。”
说着看了应如非一眼:“又或者,是在应姑娘来了以后。”
但是不管是在谁来了之后,都很显然,这就是针对他们的。
方才沈商卿和应如非三人就已经想到了这尸兽是有心人炼化了冲着他们来的,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可以精准地把握他们的行踪,随时控制尸兽。
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一则,操控尸兽的人对他们了如指掌;二则,尸兽只是为了引他们前来,却并没有要以此伤了他们性命的打算。
而越是如此,便越让人琢磨不透,便是楼凤霄也想不出,此人这么做的真真原因和用意。
此一行对众人而言,唯一的安慰应该便是风清阁地界的百姓以后不用再受这尸兽的苦。
回去的途中几人都是一路沉默,却心思各异。
沈商卿和楼凤霄几人在琢磨的自然是那尸兽指示,可是九挽却不见得,一路上他一只在想办法拖延时间,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回到风清阁。
应如非悄悄问沈商卿,沈商卿便把自己的猜想大致给应如非说了一下,惊得应如非瞪大眼睛,再看向九挽时,眼底不由带了一丝调侃的笑意。
猜到了九挽的心思,几人倒也不催着他,任由他拖延,是以,原本一行人回程的时间并没有比夙玉和颜淑君晚多久,却足足晚了一天时间才赶到,夙玉刚刚出了城门,准备往回去找九挽的时候,就在城门口遇上了几人。
一路折腾,风餐露宿,进了风清阁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
几人被安排在南苑的客厢房,沈商卿和应如非两个姑娘一个小院,楼凤霄和君尧初两个大男人一个小院,彼此紧挨着,倒也还算方便。
这风清阁的人从上到下都很客气,对他们很有礼貌,有什么需要也都会第一时间满足,按说应该是一群热情之人,却偏偏这些人除了应有的礼数和伺候外,又全都一副冷淡梳理的态度,难以靠近和琢磨,不管问什么,但凡涉及风清阁的人和事,一律避而不谈。
歇了两天,恢复了体力和精神,沈商卿有些坐不住了。
“从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九挽。”沈商卿皱皱眉,对围桌而坐的三人一兽道。
应如非接过话道:“不是听说风清阁出了点事,九挽身为阁中长老,随阁主和其他长老一起处理事情去了吗?”
“可这风清阁上下看起来平平静静,可不像是出了事的样子。”君尧初挑挑眉,一语道破。
二狗偷偷瞥了四周一眼,悄咪咪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把九挽给扣押起来了?”
“谁能扣得住他?”沈商卿睇了它一眼,“他在灵幽城混迹了那么多年,整个天灵教都拿他没办法,这些年来风清阁的人也没少寻他,若非他自愿回来,根本没人能抓得住他。”
“那他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嘛,既是自投罗网了,那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沈商卿眼睛一瞪,正准备抬手,却听楼凤霄突然出声道:“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听他这么说,沈商卿放下手,问道:“你的意思是……”
“以先生的脾性,就算他有事不能来见我们,也会让人过来通知一声,而非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晾着我们,除了进出这客厢房的下人,整个风清阁似乎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出现。”
闻言,几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相视一眼,面露忧色。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应如非低声问道。
沈商卿咬了咬嘴唇,不经意间瞥见有下人托着托盘进了院子来,眼睛一转,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君尧初身边,在那下人渐渐走近的时候,狠狠击中君尧初的腰窝,在他痛苦的哼哼中伸手将他扶住。
“沈……”君尧初吃痛,欲要站起来骂她,却被沈商卿一掌给摁了回去。
“喂,小姑娘,你们九长老呢?”沈商卿一手扶着君尧初,一手冲小姑娘招招手。
小丫头连忙小跑着过来,问道:“沈姑娘有何吩咐?”
“不是我,是他。”沈商卿指了指面色痛苦的君尧初,“君楼主之前受了重伤,多亏有九挽先生的药,这几日才好过些,眼下先生留的药已经用完了,君楼主伤情复发,甚是痛苦,还望姑娘你劳累一下,带我们去见见九挽先生,再取些药来。”
“这……”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瞥了君尧初一眼,有些为难地看着几人,“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我也无能为力,阁主下了令,这几日不准去打扰九长老,让他安心准备婚礼事宜……”
“等等!”沈商卿突然出声打断小丫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婚礼?”
君尧初也惊得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伤者”,抬头看了楼凤霄和应如非一眼,而后齐齐向小丫头看去。
“什么婚礼?谁的婚礼?”zt0G
“是九长老和大小姐。”小丫头说着弯眉一笑,“对了,我差点忘了,阁主给几位贵客也准备了帖子,估摸着过两日就会命人送过来,阁主说,九长老在外这段时间多亏了有这一帮朋友照顾他,等九长老的婚事结束了,阁主定会当面亲自向诸位道谢。”
说话间,小姑娘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向几人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沈商卿一时间来不及想太多,只能先想办法弄明白事情的情况,“九挽先生在忙要事,我们确实不该去打扰,可是你看啊,君楼主伤情发作,急需救命的药,这样,我们不去打扰先生,不妨碍他准备婚礼事宜,就劳烦您帮忙给先生那边带个话,向他再取一瓶药来,先稳住君楼主的伤情,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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