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这个人我只见过他几面,大多都是学校集体开大会的时候。他坐在台上,我坐在人群里面。我几乎从未留意过他,不过我觉得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一点到是和父亲相似。如此说来,他和父亲相识便不足为奇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其中的缘由不知道是否和时间老人有关系。看来若想得到这些答案,仍旧需要一点点的慢慢探究了。
我正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打开了。门外走进了两个身影,我以为是爸妈回来了。但是,等到这两个人完全走进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并非是他们。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朝思暮想的姑娘竟然出现在了眼前。不过,有一点却让我很奇怪,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中年女人。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眼前的这位优雅的女性,我似乎从哪里见到过。可是,我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艾辰,如同是一个疯子。我想对她说很多的话,可是话到嘴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好,秉初。”
“你好,艾辰。”我颤颤微微地回复了她。
我们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搭理我。自从分手之后,这是我听到她的第一句话。我怅然若失,又似乎得到了一些东西。我本能的坐了起来,却发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妹妹就在身边,在她的帮助之下,我坐了起来。
“秉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我们刚好路过这家医院,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还好吧?”
我暗自的吸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艾辰的母亲竟然和她一起来了。我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她们不是来看我的,或许还有其它的目的。也许,她的母亲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曾有的恋情。不过,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和艾辰之间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我朝她的母亲笑了一笑,并有说一句“阿姨”这类的称呼。艾辰的母亲也并不在意,也朝着我微微一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了。
“你就是艾辰的同学吧?我女儿经常提起你。她说你是她唯一的异性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她还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并且很爱读书的男生。我现在看着你,还真觉得你和我的女儿有一些相似之处。”艾辰的母亲朝着我和艾辰说到。
“您真的这样觉得?我见到您女儿的第一面便有了这种感觉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艾辰,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并且有羞羞的低下头。
“我只是凭直觉。哦,是这样的。听艾辰讲你出了意外,我和艾辰也恰好路过这里,只买了一些水果,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不,不,怎么能够见怪呢!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有劳你们费心了。”
没有人答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双方都陷入了沉默的气氛,尴尬极了。
“秉初,我要去北京了。明天就离开,我来向你道个别。”
我大吃一惊,无法相信艾辰竟然要离开自己了。难道是她不想被失恋的气氛分了心吗?也许,并不是这样,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可能想多了,毕竟是她先提出分手的。她应该不会像我一样痛苦吧。
“辰辰的爸爸要调去北京工作了,我们一家人不想分开,就决定一块迁家去北京。恰好,他父亲的新单位也是一所高中,艾辰可以在那边继续念高三。其实户口本来就在那边,不过是有个别的原因才在这边读书。哎,这事就说来话长了。”艾辰的母亲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哦,那也挺好的。那边的教育水平比我们这里高多了。我想我们还是能再见的。你觉得会吗?艾辰!”我有些哽咽地说到。
“如果你考到北京上大学,我们便能见面了。”
“我怕我考不上!”
“额...”
“怎么了?”
“没什么!”
“时候不早了,辰辰。我们该回去了。”艾辰的母亲说道。
“好的,妈妈。”
我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了。我从未想过艾辰会来看我,更没料想到她会离开这所城市。我想下床去送他们,可是却如同钉在了床上一样,动换不得。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瘫痪了,可是理智却提示并非如此。
“月月,你去送送她们吧。”
“好的,哥哥。”
“不用了,小妹妹,你在这里照顾你哥哥吧。”艾辰说道。
艾辰和他妈妈正要转身离去,病房的门却打开了。好巧,爸爸妈妈回来了。爸爸的手里那了两本旧书,妈妈提了一兜水果。
我正要向爸妈打招呼的时候,让我难以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艾辰的母亲和爸妈竟然呆呆的注视着,一言不发。从他们的眼神判断,他们似乎早就认识。
艾辰和我也是同样的恍然若失,不知所措。唯有我妹妹还算清醒,整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爸妈,你们回来了。这是我哥的同学和她的妈妈。他们路过这里,顺便来看一下我哥。哦,对了,我哥他已经醒过来了。”
我妈最先打破了僵局,招呼也没有打,便坐在了我的身边。一脸笑容的抓住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艾辰和她的母亲放在眼里。为此,我更加的迷惑不解了。我妈对外人一直都很热情,没想到她今天却是极度的冷淡。
“钟山,你怎么会在这里?”艾辰的母亲问道。
“晓叶,你怎么也在这里?”父亲反问道。
“我陪女儿顺路看一下她的同学。”
“秉初是我的儿子。”
“我本该看出来的,只是我不敢去相信。”
“一晃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还会遇见你。更没有想到,我们竟会在这种场合下相遇。”
“是啊,万万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啊!”
“这是令爱吧?长的可不像你,更像她爸爸。”父亲看着艾辰说到。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艾辰,她依旧是一脸的茫然。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状态,因为我的脑子里同样装着一大堆急需回答的问题。看来,父亲的故事真的不是那么的简单。
看着艾辰,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只是我从来就没有胆量问她。我也似乎不愿意和我提起。我们之间无缘无故的分手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一切的答案需要慢慢地解答了,对我而言,我又需要思考和回忆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晓叶问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和他结婚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毕竟还是结婚了。而且,你的女儿也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变了容颜,也变了内心。”
“你还是当年那种文绉绉的样子,至少在这一点上你没有发生改变。”
“是的,我坚持了下来。而且,我成了作家。也许,还算不上什么作家,只是对于文字的热忱从未发生变化。”
“当然,你成功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为当年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呢?”
“后悔还是不后悔,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你还是那么的倔强!”
父亲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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