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适合谢鸣诚的吗？”
方柒看了眼若柏：“有。”
“拿一篇出来给他。”
方柒颔首，略略思索，又拿出一枚玉简印刻。
“师叔，这里面记的是卦术相关的东西。”方柒将玉简递给若柏，“卦术自上古时候便兴起，但因为对悟性要求极高，深奥些的卦术，几乎没什么在学，便遗失了许多。”
“你传承里连这些东西都有。”
卦术自古便是小众……
不，也不全是。
低级简单的卦术，在修真界繁荣的时候，是许多人都掌握得一门技艺。高级卦术，却一直少有人习得——哪怕许多悟性高的，也不一定喜欢卦术。
学卦术之人，步步为营精于计算，得比一般的修士，还耐得住寂寞才行。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顶级脑力劳动者。
因为学此术之人稀少，因此传承常常断层。
不过对于方柒来说，都不是难事。
……
谢鸣诚从里屋出来，将传音石交于二人。
“我筛选成了几个片段的，你们先拿去放好……还有，我这儿有两块玉石，可防止被人探查你们身份、算出你们的位置，贴身放好。”
“嗯。”若柏颔首，“这块玉简你也放好，是之前方柒在秘境里得到的……你们卦术一脉的东西。”
谢鸣诚顿了顿，小心接过玉简放好。
“多谢。”
“既然都是一个阵营的人，自然无妨。”若柏没有多言，“还有这十个玉简，你拿好。”
说着，若柏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说。
“我明白了。”谢鸣诚接过玉简，每一个都扫了眼，“这些也适合正道用？”
“嗯。”若柏顿了顿，“如果你有别的想法，这些玉简随意。只是……目的要达到可以了。”
“嗯。”
谢鸣诚没有再多说，拿着东西便上路了。
其实返回的路，若柏和谢鸣诚应该是同一条，只是若柏怕苦主找上门来，只得让谢鸣诚先行一步。
没了谢鸣诚，窥尘、窥镜的监视没有声音，若柏和方柒常常只能依照画面，大致了解情况。
例如……关捱的母亲，竟然只用了短短时日，便到了魔界。
“师侄。”若柏拧眉，“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来这么快么？”
同样的问题，若柏也问了义士。
若柏自己虽说看了很多书，可那东西，毕竟没有其另外两人的传承来得丰富全面。
“没有。”
两人同时回答。
“这样？”若柏挑眉，“那看来那人来的时间，远比我们预想的要早……不对，那么早出发，怎么可能瞒得过正道那些人？”
说着，若柏打坐，让方柒护法，她传音若无行。
“爹。”
“若儿。”若无行的声音中带着些焦急，“我们的暗桩也联系不上了。”
“嗯？”若柏沉吟，“是关捱母亲联系的？”
“你如何得知？”
若柏轻笑：“爹，我联系你是想问个问题……关捱的母亲，是否在消息穿出来之前，就启程来了魔道？”
“……嗯。”
若柏皱眉：“你们是否事先知道？”
“并不知道，我们这边知道的时候，便立刻给你们传音了。”
“不知么？”若柏玩味笑笑，“天宵宗的人可有解释？”
“怀疑出了叛徒。”若无行顿了顿，“说是之前给关捱说暗桩联系方法时候，便有人在偷听，只是没抓到。那人手段诡异，擅长隐匿。”
“……”若柏无语，“这理由，你们信？”
“有理有据。”
“行吧。”若柏叹气，“然后呢？”
“关捱母亲便瞒着，连夜赶走。”
“你们有传音给她，我们暗桩的联系方式？”
“毕竟同为正道。”
“爹！”若柏气急，“我难道没同你说么？关捱母亲有问题！”
“可你没有更确切的证据。”若无行叹气，“我难道要提前说怀疑，打草惊蛇？”
其实还可以瞒着的。
但若柏想了想她爹的性格，也叹了口气。
“行吧……那现在怎么回事？我们的暗桩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关捱母亲说的。”
若柏扬眉：“你们呢？没联系？”
“暗号都没错，我们就……”
若无行说着，自己也愣了。
“他们当然联系不上，只要不是我们门派的嫡系，谁联系他们，都不会给回应。爹你等着，不日之后，暗桩或许会亲自联系你。”
“嗯……”
若柏顿了顿：“谢鸣诚也在回正道的路上，爹你注意最近隐匿身形，去接引谢鸣诚，我怕上次他在正道出现过之后，有人盯着想弄他。”
“好。”若无行顿了顿，“他怎么忽然要回？”
“带来了好东西。”若柏笑了笑，“方柒在秘境里得到的一些功法传承，还有我们可以向正道出手的理由。”
“你们找到了确切证据？！”
“嗯。”若柏颔首，“副殿主亲口承认……关捱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关捱的母亲，是她的人。”
若无行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父亲这事情先知道便可，不要过早告知关山叔叔，以免误了大事。”
“可……”
关山同妻子感情一直很好，可谓是蜜里调油。
如果贸然知道这消息，还是所有人要去讨伐妻子和儿子的时候知道，恐怕……一时间承受不来，会入魔障。
若柏显然知道若无行在忧虑什么。
“爹不必担忧。”若柏笑了笑，“谢鸣诚身上有些香柱，如果关山叔叔真的入了末，你可将那东西给他。”
“香柱？”若无行有些惊讶，“你们还弄到了这个？听说……那在邪道和魔道，也是供不应求的东西。”
“我自有门道。”若柏顿了顿，“其实那所谓的妖族，不过是我簪子里的一缕狐狸残魂。而那香柱，也是狐狸化形炼的。”
“狐狸残魂？”
“嗯。”若柏颔首，“之前有些奇遇，得来的狐狸仙骨，里面有丝残魂。簪子可温养神识，而里面的狐狸，也可借助我的温养，为我炼制香柱。”
若无行拧眉，忽而想到若柏看不到，又沉声询问。
“靠谱么？万一引得那妖物反噬可怎么好？”
“我有分寸。”若柏叹气，“那妖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妖，而是其他世界的妖，与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什么叫我们这个世界？”
“……”若柏叹气，“父亲，之后我回来慢慢同你详细说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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