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的铃声响起,下一瞬间丽贝亚的身体已经开始跑动,并迅速出现在海尔德的身前。只见她率先发难,一对拳头已如暴风骤雨般落到了海尔德身上。
海尔德曲起身体,将双臂平行竖起立在身前,不断辗转腾挪,抵挡和避让丽贝亚的猛烈冲击。女孩的大部分出拳被挡住,但还是有一些刁钻的攻击击中了海尔德的身躯和腿部。
这些攻击的力度不小,海尔德的防御动作虽然还没出现变形。但他知道一味防御绝不是明智之举,始终在手臂之后的那双眼睛不断上下观察着,努力寻找机会。
正当丽贝亚又一段连续拳打完,打算换口气时,找到规律的他赶忙抓住机会,一拳打出。这一拳毫无花哨,势大力沉,逼得丽贝亚不得不退身回避。海尔德得理不饶人,一拳接着一拳,虽然不如丽贝亚的迅捷极速,但胜在力大,使得丽贝亚一直回避,无法再一次组织先前那样密集的进攻。
在常规出拳的同时,海尔德也会改变拳势、动作和出拳速度。偶然的猛力加速让丽贝亚必须使用格挡去化解攻击。
丽贝亚立刻转换战斗方法,利用体型和速度优势,围绕海尔德进行游斗。而海尔德也不甘示弱,在防御中寻找反击的机会。
台上打得如火如荼,台下自然是欢呼阵阵。每有一次拳头击中,欢呼声便会更胜一筹。显然,这样激烈的战斗即便在康贝雅城也不是每天都有,故而人群越聚越多,周围各个房屋的高处站满了人,呼喝声也愈发强烈。
在这样的聚集中,自然也有不少士兵站到台边和队伍里维持秩序。而一些巡逻来的士兵首领在协助保护时,也不时望向决斗台,偶尔还跟着人群吼叫几声。
而齐恩思和朱莉安已经避到了不远处的一处位置较高的哨所上,与那位管理决斗台中年男子一起观看着比赛。
在他们面前,一块铁板上红蓝两色的数字不断跳跃着。蓝色数字增长次数较多,但每次上升量不多;红色数字只是偶尔一跳,但每一次增长的数值都不容小觑。两个数字交替领先,一时难分高下。
“真是太棒了!他们都在尽心尽力地战斗,这真是难得一见!”朱莉安一脸兴奋。
齐恩思皱了皱眉:“难得一见?可是你不是说过如果不全力战斗,就会受到惩罚,还要被脱光衣服游街示众吗?”
“那是我忽悠他们的,哪儿会有这种规定?只有,但我看出来了,如果不这样说,你那个方块脸的男护卫根本不可能全力以赴。”朱莉安带着歉意笑道,“我自作主张了,你会怪我吗?”
齐恩思摇摇头:“怎么会,我可也想看他们好好打一场。”
“那真是太好了。”朱莉安松了口气,然后又性质盎然地问道,“你觉得这场谁会赢?”
“我又不是骑士,怎么看得出来?”齐恩思回答道。
朱莉安翻了个白眼:“天哪,我还以为你不是一个无趣的家伙呢,真是让人失望。”
“如果你非要我猜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一个水晶球。”
“占卜?好吧,你的敷衍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朱莉安重新看向决斗台,“不过在我看来,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赢定了。”
话音刚落,只见台上海尔德的拳击骤然加快,而丽贝亚猝不及防地中了几下,退出好几步,几乎要被打出台外。在计分板上,红色数字也猛地提升,开始接近判定胜负的上限。
齐恩思语气戏谑:“你的预测也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朱莉安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齐恩思,也不多解释,又重新看向决斗台。
齐恩思若有所思,也跟着看了过去。
果然,海尔德的攻势只是持续了一会儿,拳风就不再凌冽,出拳速度甚至比加速之前的状态还要慢一些。
丽贝亚却始终保持着状态,轻盈得如一只燕子一般,不断绕到海尔德的背面和侧面攻击。而此时海尔德动作减慢了些许,防御也逐渐露出破绽,躯体受到的攻击越来越多。
海尔德愈发着急,试图再次加快速度,可由于体力原因,他的一切尝试都已经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女骑士的拳头不断落到他的身上。
没过一会儿,齐恩思身旁的中年人摇起了铃铛,高声喊道:“决斗结束!可敬的女骑士获得了荣耀的胜利!”
齐恩思明明就在他身边,觉得他的声音并不震耳。可这喊声却穿透了所有喧闹,传递到了决斗场周围的各个角落。
一时间,台下爆发出最激烈的欢呼声、怒吼声、尖叫声和掌声。
丽贝亚高高举起双臂高声呼喊,绕着台沿转了一圈,在看到哨所里的齐恩思后还兴奋地跳了好几下。而海尔德坐到地上,恼怒地拍了拍脑袋,但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沮丧。
庆祝一番之后,丽贝亚将海尔德拉起身来,走下决斗台。欢呼声渐渐散去,下一对决斗者随即上台。而发现新的决斗者只是普通人之后,围观的人群也逐渐退散开来。
回到地面,齐恩思和两个护卫汇合。他们此时已经换下了装备,满头大汗,脸颊通红,呼吸依旧没有平息。
“打得很精彩!”一旁的朱莉安抢先说道,“我想请你们喝杯好的,希望你们不要拒绝。呃……姑娘,你要不要杯果汁?”
丽贝亚骄傲地扬了扬头:“不,请给我酒,我并不介意试试。当然,如果能有甜味就最好了。”
而海尔德则一脸严肃,对着齐恩思说道:“老爷,让您失望了。”
“哦,老爷?”朱莉安看了齐恩思一眼,“没想到你已经到这个年纪了。”
齐恩思没有搭理这句调笑,而是微笑着对海尔德说道:“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放轻松,好好喝一杯吧。”
海尔德如释重负地行了个骑士礼。
四人回到酒吧,刚一进门朱莉安就高声喊道:“丹!”
声音回荡,却无人应答。吧台背后一个人影都没有,而酒吧各个座位上的还是只有原先那几个人。
“该死,这个懒惰的男孩儿真是一点儿活都不想多干,实在拿他没办法。”朱莉安摇摇头,“算了,我来亲自为你们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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