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给你了,倒底是你在外面闯还是我在外面闯啊?”唐安抬头捂额,对洛玉泉这样的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连这种江湖人尽皆知的事都不了解,能活到现在简直是老天眷顾:“那十五年前灭武一事,总该清楚吧!”
“灭武一事到是有些了解,难道这座城和那件事有关?这难道不是当年陛下所下之令?”洛玉泉有些讶异道。
“没错。十五年前灭武一事,正是从这安和城开始,那时安和城不叫安和城,而是天傀城。”唐安点点头,还是知道这件事的,这样还不算太笨。岑玉音也是无比惊讶,十五年前的灭武,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波及整个江湖武林的大事。妙音岭上可是有书籍记载,那是她们这些没经历过那种大事的必读物。
十五年前。
十一月初,天傀城内也迎来了初雪。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下人间。偶尔刮起一阵寒风,夹着花瓣大小的雪花,打在人面皮上,又疼又冷。
在城主府一个男子站在内院中,其人清逸儒雅,长须飘飘,乍一看,就宛若一文弱书生一般,可其身上那股子铁血之气却非常人所能拥有,不怒而自威,那深邃而又睿智的眼神、淡漠的神情,无一不显示着军中铁血战将之气概。
“此雪已下七天之久,看来北方的某些人要不安份了。”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飘零,不见变小反而佊有越来越大的意思的雪花,万凌春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还有冷酷。
“夫君,又在担忧边境吗?”一个美妇人挺着大肚子,手拿一件棉袍,把它轻轻地披到万凌春身上。
“夫人你有身孕怎么出来了,快回房里去。”万凌春连忙扶住自家娘子,惊慌不已。
“我是练武之人,那有那么脆弱。”万夫人嘴上这样说,看着小心翼翼的万凌春,却脸带笑意,非常顺从让自己夫君把自己扶回房里。
“就算如此,那也不行,算算日子想来已经快要临盆,你要好好休息。”把夫人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万凌春脸色一板道。看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夫人,万凌春一阵无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还是少动一点,不要妄动胎气。”
“我知道分寸,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万夫人的玉手把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动,脸上尽是母性光辉。
“报。”
一个身穿兵甲的士卒,从府门下马快速来到院里单膝跪下。
“陛下有令,命讨虏将军前往雁门关退北狄,即日起兵。”
万凌春身体微微一僵,回头歉意地看夫人一眼道:“臣,遵令!”
“看来边关的战事实在紧急,不不然陛下可不会轻易调动你。”万夫人神色凝重,自家夫君才刚刚放下军权,一月一不到,如不是生死攸关之事,可不会轻易把万凌春调到前线去。
“夫人。”万凌春有些歉意地看着万夫人,国家有难身为沙场大将,他实在难以做到袖手旁观。
“好啦,去吧!我是那种不懂事情轻重缓急的妇道之人吗?”万夫人为万凌春整理衣襟道。
“多谢夫人理解,此去不知何时才回,还望夫人见谅。”万凌春在夫人的帮助下把兵甲穿上,身上儒雅的气息尽去,化为一身铁血煞气。
万凌春没有太过儿女情长,一人一马朝着城里军营奔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万凌春,万夫人眼中带着无尽担忧,半响才幽幽一叹。
“哼,哈,哼,哈,哼……”
纵使天下飞雪,军中校场中依然有着一声声士兵煅炼的呼声。
“这下了七天的连绵大雪,北方胡人定会南下,入我大明朝烧杀虏掠,边关男儿苦矣!”看着营外训练的士兵,杨逢脸上却是深深的优虑。端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但对边关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杨都尉,万将军来了。”一名士卒来到营中传话。杨逢却没有任何惊讶,淡然起身去迎接。
“扬都尉,北方战事紧急,一柱香内点齐兵马,随我北上讨胡。”万凌春看着杨逢不容质疑道。
“是,将军!”杨逢却没有丝毫不满,眼中甚至还有些许火热。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
“看来那些胡人,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好机会呢?”一名中年方士看着远去的大军,脸上多了丝笑意。
“那倒是,一群不开化的胡人,能为我们创造机会到是死得其所。”中年方士旁边的青年公子,却淡然笑道,淡然的语气中却对胡人,充满不屑。
“但还是不及庞叔的计策,把朝廷文武大臣玩弄于鼓掌之中。”
“贤侄说笑了。”那叫庞叔的中年方士,连连推脱,但不加掩饰的笑意,却与他说的话相去甚远。
这两人之间的话语,传到他人耳中,必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在他们眼中仿佛家常小事一般。可惜两人所在之处,没有旁人。
武府。
武凌天紧闭双目盘腿而坐,没有任何反应。火红色光晕形成一条威风凛凛的炎龙在他周围流动。
“家主大人,少爷传来消息,万凌春已离开安和城北上。”
武凌天缓缓收功,身上火红色的光晕逐渐散去。漆黑的双目猛的睁开,一条火红色的炎龙在他眼中流转一番,转瞬即逝。
“万凌春已经离开了吗?”武凌天背负双手,对此毫无意外:“传令下去,三天后命族中子弟和门下弟子前往天傀城。”
“是,家主。”
“万将军可不要怪我,谁让你是天傀老人留下的唯一传人,那件东西我志在必得。”武凌天语气淡漠,目光仿佛穿过时空看到了天傀城。
天下第一世家,武林中的第一宗门。这庞大的机器仿佛上了弦一般,在所有人不知情之下悄然转动起来。
而此时的万凌春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一场庞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虽然有些心神不宁,只是以为边关的形势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只是不断催促着麾下快马加鞭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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