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八英:“如果将野猪赶下去,摔在水里。‘猪凫三江,狗凫四海’。就是说:猪会游泳,不会溺死,会上岸;但只能在塘子的岸上活动,再也爬不上高崖子来。”
黎明月十分满意:“好!我俩去逗引野猪,跑到这崖边,我们就突然分开,您向左,我向右,配合姐妹们封住两边。一般来说,追我们的野猪,追到这崖边,刹不住脚步朝前冲,于是下去洗澡。后面的就会跟着跳。”一边说一边解腰带。
娄八英笑道:“哈哈,那它们就中计了。不过,要是它们不追我们呢?”
黎明月:“我信心实足!把身上鲜色布取下来,做两个五颜六色、彩幡似的逗引物;去向野猪晃动,甚至敲它几下,将它们激怒,就有可能来追。我们跑到崖边,就把‘彩幡’往前高抛下去,它们就追随‘彩幡’去了。”
娄八英:“哈哈!那就太有趣了!”
黎明月:“这是一种试验。但这种试验很危险,别人千万不能学。如果不成功,再另想办法。不过,在塘里圈养,难除粪便。所以,只能临时养着;到南梁大事差不多了,再把它们迁移到方便清除粪便的场所饲养。”
娄八英:“那就是‘带沟’,那一片最理想,”
二人集中了身上的腰带,内衣,手巾,纱巾。砍下两段树枝为手操柄。迅速扎了两个“地拖”似的“引魂幡”。一看时间已经到七分多钟,赶快奔向野猪群。
黎明月手提着“引魂幡”,没走多远,就见:
两群野猪,正在合为一群。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家子,只是刚才,不知不觉分成了两岔行走而已。它们参差不齐地朝着西南方向,慢吞吞地走着,同时发出:“谷”,“谷”的相互呼应声。有的一边走,一边嘴咬树枝叶;有的却东张西望,看看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它们旁若无人,明明见了黎明月她们,居然满不在乎。显然它们并不怕人;好像只有铁梁人怕它们。
黎明月看野猪群从容不迫的样儿,不禁有些失望。看手表,已到九分多钟,对英八姐说:“准备!我接近它们。您离开远点。如果跑不赢,就将‘彩幡’扔掉,奔到地边,上大树去。”
娄八英:“跑得赢,四公主教了我们轻功的。”
黎明月环视姐妹们,已经点燃火把,正在向野猪逼近。顿感这是“不计成败地孤注一掷”的冒险时刻,成不成功在此一举。挥起彩幡,施展“簧弹”绝技,倏然飞身到一头公野猪旁边,用彩布在它鬃毛上,快速横扫了两下;目的是要刺激野猪,使它发起反击的自卫;接着就赶快“跳离”。
鬃毛本是野猪神圣不可冒犯的“灵物”。那野猪登时发出“霍”!“霍”的吼声,调头张嘴就要咬彩色布。
黎明月故意使彩布,离那野猪约半米,一边引跑,一边回视。不料……
野猪追随来的就只有它一只,其余的都无动于衷,各自漫步。好像什么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足见这些野猪,无人敢惹,胆大包天。
黎明月不禁既好笑又惊奇:“居然不理我挑战!你们刚吃了红苕,未必就一饱万事足了吗?还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水府龙宫游一周。我非激起你们贪吃和张狂的本性不可!”这些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使一招“龙闸后开”,腾空双脚一排,让那野猪从胯下冲了过去;转身施展“秋风过湖面”武功,冒险腾身到野猪群里,以极快的速度从七、八头野猪背上踏过;并挥舞彩幡,使劲扫它们的鬃毛。
这些猪接二连三地发出啸吼,愤怒地向“彩幡”猛追。
黎明月喊:“英八姐快跑!”同时摇动彩幡,并与野猪保持两、三米距离。以武术家的特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向前奔跑。
其它方面的姑娘们敏捷神速地挥动着火把,构成马蹄形封锁线,同时“嗬嗬嗬嗬”喝吼,强行威逼、驱赶野猪。
黎明月、娄八英的彩幡,把前面的野猪逗引得发狂。
整个猪群,前面的冲,后面的逃,中间的盲从附合随大流,就形成了一种冲击似的浪潮,犹如洪水缺了堤似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黎明月一看,离悬崖边缘还有三、四来米,便喊声:“抛幡!转拐!”
二人把“彩幡”向高一抛,便如飞也似闪身,到了崖边缘的两边,爬上地边大树。这是“量定”野猪不会爬树。回目一顾……
只见为首一头野猪,像跑步跳远的健将那样,到悬崖边缘已经刹不住脚,随惯性力一冲,就滑身而出。紧接在后面的猪群,却像许多乌鸦从“风柜口”吹出似的,状如“铲形猪帘”,呈抛物线飞身而下,形成猪的飞流,猪的瀑布,“嗵”!“嗵”!“嗵”……坠入水池,溅起杂乱的浪花。
黎明月俯视水池,不胜感慨,笑道:“真是蔚为壮观的青龙入水!”
入水的野猪们,像黑色“浮木”冒出水面,受惊而发懵懂地乱游,纷纷上岸,惊惶失措地在乱石中窜逃,沿着悬崖脚急遽地寻找出路。转瞬之间,池岸上布满了野猪。它们相互挤、咬,仿佛也在相互埋怨,又似乎在互相庆幸还活着。有几只竟在水里转游,显然十来米的高岩跳水,对它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受了一场意外的洗礼,倒觉得光荣。有的感觉被骇了一大跳;但是在清水里洗了一个澡,也认为得了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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