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全醒过来,觉得自己在一个石岩下的小回水沱岸边,停在两石之间,头部枕在一个石上,身子在流水里泡着。实则是被江水冲了侥幸卡在这里,脸部侥幸露出水面。由不得挣扎了一下。
不料这一挣扎,竟然被狼九鸟“追捕逃奴”的一伙大娃子发现。
大娃子大黑狗向同伙喊:“那个尸体还是活的!”
果子狸不禁大喜:“赶快抓住。捆绑起来!”
罗蒙子说:“他穿的是自由民猎户服装,不是我们庄的奴隶……”
大黑马赞同:“肯定不是我们庄的奴隶。”
大黑狗轻声:“我们正在忧愁:抓不到已经逃跑的娃子,回去要挨惩罚。正好!抓他垫背!”
说着率先趟水,到陆全身边,就把陆全的右手往腋下背后一扭,麻线挽个“万字套”,将大拇指第二骨节套住。紧接着将左手从肩上,反拉向肩后,也用麻线将大拇指套结实,和右手拇指一起扯了连起来——这叫做“反背阴阳捆手指”的死结,被捆人自己打不开。
果子狸一面和大黑狗捆绑,一面说:“谁落入了我们地盘,就是我们的逃奴。就像打猎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捆绑起来,押到庄里,戴上手铐脚镣,就是我庄的奴隶!”
陆全心声:“我已经听清楚了他们说的话。但是自己此时筋疲力尽,全无反击之力,只有咬紧牙关,拼余力挣扎。啊呀我的俊姑……”
大黑狗挥手就朝陆全的肋骨上:“彭”,“彭”两拳。
陆全被打得不自觉地哼了两声。只听:
大黑狗说:“这个大野猪,被水灌了,还这样不老实!呵!还在‘板命’。看我踢死你!踢死你……”又狠狠地脚踢。一边脚踢,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踢得你不再动!不再‘板命’!不然我非踢死你不可!”
果子狸:“不要把他踢伤了;以后干不了重活。”
大黑狗:“要是他发威,肯定力大无穷。那就敲脑壳!使劲勒绳子!”说着就用食指和中指组成的“指骨拐爪”,使力敲击陆全的脑门三下,敲得大黑狗自己的手指也痛了。
陆全不仅挨拳打脚踢;脑门被敲击,顿时起了三个大包,痛得发昏;还被捆绑得气也难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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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全被推推搡搡,押到一个大型庄园——乌龙潭“狼家庄园”。
二管家一看,说:“噫!这身胚,长得就像松树干,就起名‘松干’。上重型脚镣手铐!再关入死牢!”
陆全被黑大汉们强硬地固定身体,戴了重型脚镣。把双手铐上了大号手铐,才解除了捆绑的绳索。这样载着镣可以小步走动,双手合在一起能拿东西。
已经到了傍晚,没有给吃的,就推入“严加管教”的、十分坚固的石牢房里。重型铁门“咕嘎嘎”一长声,关上,接着上了“牛尾大锁”。
陆全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感到饥饿不堪。牢里漆黑。陆呆全只有呆站着。过了好一阵,猛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脚旁响起:
“难友,就地躺下吧。”
陆全并不惊骇,但却脱口说:“啊!原来还有人!你是谁?”
“睡下说啊!”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陆全不禁心中一凉:“怎么同妇女关在一起呢?”由不得蹲下,问:“这是女监狱吗?”
“不是。都是男子汉。”
“那你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味了。也许是多日没有说话,声带痿缩一时声音变了调,或者是口干舌燥变味成了小嗓。”
陆全心声:“居然晓得声带痿缩,说明是一位知识分子。”想着便睡下了疲乏的身躯。但却强振精神,大睁着眼观望黑暗。
陆全同七、八个人,被关在只有两个通气孔的石屋里,嗅着恶臭的空气。睡在石板面的草垫上,连枕头也没有。心想:“无论如何我得逃出去,一定要找到义父、俊姑、龙女和义军。说不定这里就有义军。或者,我可以就在此地发动起义。实在不行,就回我原住的原始森林。现在得把情况搞清楚。”用手碰了碰旁边人,耳语:“我叫陆全,请问老兄大名?这里是哪家庄园?情况如何?”
牢房内无光,看不见面貌。其实“老兄”的年纪未必有陆全大。侧过面来说悄悄话:“我叫于万民,雅号于八音。这里是铁梁魔王的老巢。也就是名叫乌龙潭的‘狼家庄园’。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臭气熏天的狼窝!”
陆全:“哦!原来是狼九鸟的庄园!铁梁地区最有名、‘最为残无人道的魔窟’!我的心海,不禁冷了大半。”
于八音说:“狼九鸟手段惨毒,把奴隶管得死死的。这个乌龙潭地区,地势极为险恶,外面难以攻进来,奴隶难以逃出去。即使逃出了庄园,如果不会凫水,就逃不出乌龙潭台地。我就是没有逃脱,被追得走投无路,遭抓住,挨毒打,锁了手铐,钉上了重型脚镣。”
陆全:“我听说过:外面奴隶起义来攻,内部奴隶起义接应,都失败了。我不甘心,我们组织重振雄风,东山再起吧!”
于八音:“我已经深思熟虑。没有武器,凭两只空空的徒手、胸膛,对抗刀枪,等于白白送死,所以不行。”
陆全喉声:“我教大家武功,即使一根草梗也可当梭镖,一颗石子也能当枪弹。奴隶可以用做活时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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