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暗藏的波动也在无声无色地进行。黎颖儿一直在做聂惊鸿的乖乖小女人,她什么都不问,好好写论文,好好工作,外面风浪再大,聂惊鸿都会帮她处理好的,她只要相信他就好,所以景舒也好,陆露陈月也好,苏成光也好,左无恒也罢,她都不去想了。不过这段时间聂惊鸿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难道又有什么人要害她,哎哟喂,她上辈子是不是都欠了那些祖宗啊,一个个的来找她算账吗?
这天下班周旭接她,结果开回去的不是回家的路,黎颖儿诧异,只看到倒后镜中周旭露出诡异的笑容,黎颖儿吓了一跳,她还怀疑周旭是不是鬼上身了,好可怕啊。周旭把她带到一家餐厅门口,她下车后抬头看到餐厅招牌写着“鬼自在餐厅”,黎颖儿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要往后退,结果被两个人抓住,她定睛一看,这哪是两个人,分明就是牛头马面嘛,她回头看,周旭站在车前依然露着诡异的笑容,手中还拿着一把“带血”的镰刀。擦,我又遇到鬼了!
黎颖儿被架着进入了鬼自在餐厅,到了餐厅内那对牛头马面就消失了,她环顾周围,不会吧,这是灵堂吗,前面的神像是什么生物演化的啊,好可怕啊,还、还有棺材,周围的白布无风自动,好、好像一个个鬼魂,黎颖儿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突然她听到一把浑厚恐怖的声音:“何方鬼魂速速前来报道!”报、报道?什么报道,难道她又死了,你才死呢,报你妹啊!
“不知道!”黎颖儿大着胆说。“不知道,报上你生辰八字!”那怪人拿着一个本子在看着她,黎颖儿心里想你丫的你到底谁啊,你也太搞笑了吧,我说不知道,你还真以为我名字叫不知道啊。她还是大着胆子说:“喂,大叔,你是不是智障啊,你抓我来你还不知道我的事?你的业务水平不行吧?”
只见那位怪人对着那个本子看了半天,还在自言自语:“不对啊,这是哪句台词啊?”纵使小声,但是黎颖儿还是听到了,她疑惑地慢慢接近他想看看那个本子上写的什么,那个坏人发现了大喝一声:“大胆!还敢造次!来人,带下去把舌头勾了!”
黎颖儿说:“大叔,我偷看不是应该把眼睛挖去吗?为什么是割舌头?”那个怪人语塞,他移正帽子说:“好像是哦。来人,带下去挖去双眼!”然后就有两个好像小鬼模样的人拖了一个狗头斩出来,黎颖儿都觉得好笑,拿那么大一个东西来挖她双眼?那两个小鬼说:“大、大人,只有这个了,没有水果挖。”黎颖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心道还水果挖,我勒个去,好吧,聂惊鸿你出来,你搞什么,找了一群临时演员很不专业很不靠谱啊!
她已经完全忽略那几个人,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暗门,然后她打开,额,里面竟然是洗手间,那几个临时演员已经演不下去了,黎颖儿问:“说,聂惊鸿在哪里?”三个人怔愣地看向一个方向,黎颖儿把黑布拉开,出现了一个楼梯,她爬上楼,二楼竟然是另外一个天地,欧式的豪华餐厅,聂惊鸿一身白色西装仿佛优雅的白马王子坐在餐厅正中央。
黎颖儿不好气地说:“聂惊鸿,你找人来吓我,还是那么差劲的临时演员,一点都不好玩!”聂惊鸿伸出修长的手臂示意她过来,黎颖儿微笑着蹦蹦跳跳地过来拉着他的手,聂惊鸿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好,温柔地说:“我的颖颖宝贝,二十三岁生日快乐!”说着把她的手放在唇上吻着。
啥?生日快乐?生日是什么?突然听到整个餐厅噼里啪啦的彩炮从天而降,五颜六色的飘了整个大厅。主席桌上一块彩色幕布被拉了下来,上面写着“黎颖儿HappyBirthdaytoyou”。
聂惊鸿说:“本来想着先来一场地府勾魂前戏,然后才把你带上来的,不过没办法了,宝贝太聪明了把老公的诡计识破了,只有提前让你看惊喜了。”“你不行的,老是吓人家的,你都把人家吓哭了。”说着黎颖儿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聂惊鸿拿出一块手帕帮他擦眼泪,带着香草味道的手帕让黎颖儿心里稍微没那么激动了。
她吻了吻聂惊鸿嘴角甜甜地说:“老公,谢谢你!”黎颖儿心想从小到大我还没过过生日呢,别人家再穷也有红鸡蛋,但是我是什么都没有,那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了,反正不就是三百六十五天其中一天吗,看着别人做生日自己是从羡慕到麻木,逐渐就不再期盼了。
她靠在他肩膀上还在感叹,聂惊鸿摸着她的头说:“小傻瓜来的,生日应该高兴才对吗,哭得像只小花猫那样,一点都不漂亮了。”黎颖儿撒娇道:“以后我老了丑了不漂亮了你还会要我吗?我总会生老病死的,但是你四千年了都还是那么年轻,也许再过四千年你还是不会老啊,那时候世界没有我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惊鸿突然咬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吸,动作有点粗鲁,不过很快他就放开她,责怪地道:“老是说死死死的,是不是想我现在就收拾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老了残了也是我的,你别想拿这个作为借口逃离我,就算你这辈子寿终正寝后,我就去地府等你轮回,再等你长大迎娶你,我样子一直不变不是很好吗,以后你一眼就能认出我了。”
“真的吗,你会一直等我寻我娶我和我在一起吗?”“当然了。”“那么你会认错人吗?”“又来胡思乱想了,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了好吗,外貌经历过多少年后都会改变,关键是这里,只要这里永远都不变,我就会永远都能找到你。”聂惊鸿将手放在她心脏上,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里很厚实没有心跳,但是此刻她分明感觉到了那心脏内坚实的回应。
黎颖儿问:“那么我是不是从来都没变?”聂惊鸿深情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眉毛一直划过她的鼻子,直到她的唇上停住,说道:“嗯,你一点都没变,你和四千年前一样……”一样值得我去寻觅你四千年,想念你四千年,爱上你四千年,只因你没变,还是那个义无返地爱我,守护我,等我的好姑娘,所以以后的永生永世,换我来义无反顾地爱你,守护你,等你。后面那番心里话,聂惊鸿没有说出来,他将此化为一汪春水把黎颖儿柔化。
餐厅服务员在他们说话期间逐渐端上来很多美味佳肴,一顿丰盛的西式晚餐就摆在了黎颖儿面前,她吧唧吧唧地边吃着美食边和聂惊鸿聊天:“其实你不用做得那么隆重的,你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就好。”
“食不言寝不语,生日就该好好庆祝吗!”聂惊鸿一边帮她擦着嘴角的菜汁一边说。
“没关系的了,只要你陪我一起过怎么过都行,这包场又找临时演员做戏的,得花多少钱,如果折算成一个红鸡蛋的钱,该可以过多少场生日啊……”黎颖儿傻乎乎地还拿手指在算,聂惊鸿直接一个弹指弹得她脑壳痛。“今天我最大,我说了算,不准欺负我!”黎颖儿塞得满嘴都是牛扒呜呜地说着,还向聂惊鸿瞪大着眼。
聂惊鸿宠溺地笑道:“好好好,老婆今天最大,老公疼啊,别吃太饱等下还有蛋糕呢!”“蛋糕?多少层的,每层有多大。”“今天老婆生日老婆说了算,老婆想要多少层的呢?”“我现在说赶得及吗,三层可以吗?”“当然可以……”聂惊鸿弹了一个响指,一个服务员走出来问:“聂总,请问你有什么吩咐?”“让厨师一个小时后做好一个三层蛋糕。”服务员应了是就下去了。一个小时,能做好吗?“老婆放心,他们都是顶级大厨,手艺又快又好,你安心等就好,反正今晚离12点时间还长着呢,老婆等下饿了还可以吃。”黎颖儿点点头。
一个小时候后,当全场的灯光都熄灭的时候,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就被服务员推了出来,上面还插着23根彩色的蜡烛,黎颖儿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心里紧张地想,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她应该要做些什么呢?
餐厅内放着投影仪,音质极佳的音箱内播放着生日歌,聂惊鸿拍着手顺着音乐对着她唱生日歌,她看着烛光下的男神,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唱完生日歌,聂惊鸿让她双手合十闭着双眼许愿,黎颖儿却撒娇要他陪她一起许愿,他也要许一个,聂惊鸿拿她没办法,两人只有一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地许愿。
黎颖儿心里默默祈祷:“祝我和聂惊鸿永远在一起……”黎颖儿许完愿睁开眼睛,她看到聂惊鸿也刚好睁开眼睛,黎颖儿问他你许了什么愿,聂惊鸿说问别人前自己得先说,黎颖儿就扭着他,他拗不过她,只有告诉她:“我的愿望是,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成真。”黎颖儿嘴巴张成哦字,聂惊鸿问,该你说了,黎颖儿调皮地说:“我的愿望是……略略略,不告诉你。”聂惊鸿刮了刮她的鼻子。
聂惊鸿说:“好了宝贝快点吹蜡烛吧,要全部吹灭后才算是过了生日哦。”黎颖儿吸了一口气呼地吹向蜡烛,第一次吹灭了几根,在蜡烛吹灭的瞬间黎颖儿突然觉得脑袋好像短路了一下,随后嗡地一声,她感觉很奇怪,但是说不上来,她没有理会,然后继续吸气吹,当她第二次又吹掉几根蜡烛时候,她感觉到周围浪漫的环境产生诡异的涌流,很压抑令人很烦躁。
聂惊鸿看着她吹了两次都吹不完,就笑怪她:“老婆刚才没有吃饱啊,吹了两次都只吹得五六根蜡烛,我看你要吹到什么时候才能吹灭23根。”别逼我,聂惊鸿你就不能不逼我吗,我不想一下子吹灭吗,可是我就是不能一下子吹灭怎么了,我这不是第一次过生日吗。
黎颖儿听着聂惊鸿的话觉得心烦气躁,她有点赌气地用力一吹,口水都吹出来了可是蜡烛依然是只能灭掉几根,聂惊鸿继续取笑她,黎颖儿更加烦躁,她透过烛光看着聂惊鸿的脸,觉得他好看的轮廓此刻竟然有点扭曲,怎么感觉比厉鬼还要丑呢,那么丑陋的人也配跟我在一起,你还有脸嘲笑我吹不掉,看我不把你的脸吹灭,她又用力地一吹,剩下的蜡烛瞬间就灭掉了,餐厅的灯光亮了起来。
投影仪的影像和音乐没有关,整个氛围还是很好的,但是此刻黎颖儿看在眼中却觉得这氛围很土,和电视上有什么区别,就不能搞点创意吗,我生日不是由着我吗,聂惊鸿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迁就我。
聂惊鸿正在拿蛋糕碟子和刀叉出来,她看着那个蛋糕怎么上面血红血红的布满了糖浆,这什么蛋糕师啊,不懂抹奶油吗,不懂裱花吗,做得好像三个死人头堆叠,她有一种厌恶反胃的感觉。这时聂惊鸿递给她一把塑料材质的蛋糕刀,叫她拿这把刀切一下蛋糕意思意思,说她那么笨肯定不会切蛋糕了,剩下的交给他来切。
黎颖儿觉得他很烦,你没给我切过怎么知道我不会切,你凭什么说我笨,就因为你觉得我笨所以我就好欺负,你就要强迫我跟你冥婚了,每天晚上还强行跟我那个,我看着你真的很恶心,我竟然天天和一只鬼在一起,我还竟然那么享受,聂惊鸿你个混蛋,你占有我欺骗我,你竟然还敢说我笨说我不好,你自己不都和别的女人有纠缠吗,那个什么景舒,那个什么佩颖,还有那个什么泠俜,你自己一堆女人乱七八糟的,做鬼都做得你那么恶心吗,我真想给你一刀,我让你说我,老是凶我老是嘲笑我。
她木讷地接过聂惊鸿手上的塑料蛋糕刀,聂惊鸿身后播放的投影仪那些又蹦又跳的唱生日歌的小孩子怎么那么烦人啊,我叫你们别跳了,跳什么跳啊,信不信我给你一刀!
她想着想着就往蛋糕上用力地砍了一刀,聂惊鸿看出了她的异样,他看到她眼里充满着仇恨,抬起手来继续想用力往蛋糕砍去,他伸手去抓着她的手问到:“颖颖宝贝,不是这样切的。”黎颖儿厌恶地看着他说:“聂惊鸿我爱怎么切就怎么切,今天我生日我说了算。”
那种冷漠的话让聂惊鸿疑惑不解,他想继续跟她说,黎颖儿已经很不耐烦,她用力一把抽出手来,一边骂他一边拿着塑料刀往他身上捅去:“聂惊鸿,你烦不烦啊,别逼我,你住口,你给我住口!”她一连往聂惊鸿的腹部上插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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