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地蚀灵域……
还有,那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以及,和尚为什么变成了斗篷男子。
听到了动静,宫女立刻带着东西进来,侍候安颜去国后那里请安。
而斗篷男子早在这时候就已经不见踪迹,只有被子上陷下的角落,代表着他来过的痕迹。
到了凤翔宫,诸位宫妃已经按照品阶坐好,那些妃位太低的便只能站在外面,迎接早升的晨曦。
安颜凭着贵妃身份,进了殿堂,坐在一边。
没有错过那些昨日与自己一道封妃小姐的妒忌眼神。
好久,有个宫嫔按捺不住,出口讥讽:“姐姐昨日怎么没有挽留君主呢?听说,君主后半夜独自回了寝宫,这还是第一次呢。”
那些众姐妹皆是捂嘴偷笑,好像嘲笑安颜让君主半夜走了,就能表达出安颜被人嫌弃的事实。
你第一个承宠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半路舍弃。
坐在一旁的女孩儿端着热茶,听着那些无关的话语,却是偷偷寻找着那片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看出女孩儿的不知所措的,风从宫窗的一角偷偷看着女孩儿。
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安颜隐下嘴角上扬的笑容,喝了一口茶水,轻轻放下,目光中却含着期冀的光辉。
“国师说了,本宫是君主的福星,不让君主待太久,是为了让我好好休息一番,好福泽延绵。”说完,又轻笑着遮面,那如同娇羞少女般。
本以为可以刺激到安颜的几个宫妃,听了这话却是恨恨的拽着帕子,不敢言语。
国师这番话,分明是在夸赞安颜,只会让他更得国君宠爱。
而安颜却是接着遮面的时刻,偷偷瞄了一眼窗边男子。
风在那本来还目带担忧,如今听着少女不知羞的提出昨夜之事,好像遗忘了自己的存在,不禁有些气闷。
悄悄移到花丛深处,垂着眸,连身边的花香落叶都染上了失落。
安颜心中憋笑,却依旧作出怀春少女的情怀。
叫你骗我……
这边,里面的国后鸯西却是听到了宫女传来的话。
“她果真如此说?”
本以为昨日国君中途离开,是想清了其中关系,却不知那国师去了一趟,还留下这层话语。
这下,只会让国君更加宠爱邢家女,不行,自己要想个办法。
“留下邢贵妃,让其余姐妹回去。”
“是。”
前方得知国后只邀了邢贵妃一人留下,幸灾乐祸者偏多,而安颜倒是挑眉,也罢,去会会国后。
毕竟,是她当时把邢家女留下的。
窗外的风,也跟着转移到里屋。
主位的女子穿着华服,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定定看着走进来的女孩儿。
安颜抬头看着那充满逼迫的眼神,却是淡淡的以笑化解,行礼坐在一旁。
“贵妃在家中和兄长关系甚好,本宫说的没错吧?”
主位上的女人虽是笑着说着此事,可是眼底却是带着某种胜利者的姿态。
好像把握住了面前女孩儿的软肋,未曾想对方只是笑着点头,却是闭口不提邢家将军的一切事宜。
多半都是鸯西在把话题引到邢将军身上,而安颜故作无知,轻轻避开,以笑来接。
等到出了凤翔宫,走到回宫的路上,安颜让宫女退下,说是随意走走。
而走到一处无人的山石后面,女孩儿便直接席地而坐,靠在了石壁旁。
那初升的暖阳罩在女孩儿身上,微眯的眼睛下却是等待着和尚的靠近。
接着,睁不开的眼睛,缓缓步入阴影中,男人清冷的气息悄悄靠近,身旁的暖阳被男人的颀长身姿挡住。
少女的眼睛睁开就是斗篷男子修身而立的场景。
虽说也看不见,可是,和荒漠中,晨起微光下的男子一样。
女孩儿伸出手拽住了男人的衣摆,侧身依偎上去。
男子身子顿了片刻,垂眸看着身旁女孩儿,叹息一声,阿弥陀佛……
“借我休息片刻。”说完安颜就已经放松下来,眯眼小憩。
那些本来要绕到这边的风却在男人轻轻落下的目光下,换了方向。
以为女孩儿睡去,男人就一瞬不瞬的看着脚边女孩儿,谁料女孩儿突然扬起脸庞。
乖巧般露出笑容。
男子怔了一瞬,又抬头看向远处。
“我知道为什么邢将军要我假扮了。”
女孩儿看着那假山石后的湖面,笑的姣黠。
“因为邢家势力太大,所以鸯西让邢家小姐入宫,来控制邢将军。”
的确,国后是这般打算,男人看着脚边女孩儿。
“但是我想不通,”那个男人,和和尚长得一样,又是谁,
“他又为什么要让我去服侍国君?还要我打败国后。”难道他是邢家将军派来的?
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和尚变得不像和尚。
这回,安颜靠着的男人却是轻轻离开了,没有回答……
突然消失的人,让安颜重心不稳,摔落在地上,不久就有宫女的脚步声传来,看来就是来找安颜的。
女孩儿被搀扶起来,走回宫中。
而男人在石后现身,看着远走的女孩儿,心中微叹……
因为……他觉得,你前生的执念在此……故,有此安排。
这恐怕也是西行的目的……
因为国后被国君下旨,反思三日,所以不能出凤翔宫。
而却是只能召见国师。
那般面对着画像的白衣和尚,停下手中事宜,看着门口宣旨的内官,隐下眼中晦涩。
“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男人起身,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笑的诡异。
我去了……你别怕……
等着和尚离去,那佛堂却突然出现一人,恰恰就是风。
风看着那画中女子,却发现她眼中早已无了光辉,尤其日夜禁锢在这佛楼内。
而且,明明她望着月光,可是,她眼中毫无月泽。
与……她……并不一样。
男人好像想清了什么,佛堂内传来了男人空灵的笑意,带着颤音,又飘无踪迹,而那佛堂里哪里还有男人得身影。
只有他走时,卷走的尘埃,扬到了画中女子眼角,落下,像是流淌的泪。
白衣和尚到达凤翔宫宫门,看着那熟悉的匾额,想到了二百年前,自己受邀来此,接受国后鸯月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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