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钥皇宫内,帝后正在对弈,皇后素手纤纤,将手指间的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朱唇轻启对水皇道:“皇上,这时候国师离开,您就不怕他会一去不复还吗?”
水皇闻言,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不会,他是皇叔祖的弟子,必定是一言九鼎之人,朕听说皇叔祖当年可是文韬武略无一不通,而且聪明睿智,这才入了灵山圣池那些高人的眼,被收入门下。
这位无忧公子年纪虽小,可同样谋略不凡,神陨关一战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折损了大周名将谢南,朕听说这谢南的儿子谢能,在醒来之后,得知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时,嘱咐其弟谢晖,一定要杀了国师,替他和他的父亲报仇后就横刀自刎了,”
皇后闻言一脸不解的问:“当日国师为何不一箭将那谢南杀死?而是只射伤了谢能的一条大腿呢?去可是诉说国师的箭法神准,怎会只射那谢能的腿?”
水皇微微一笑,将指间棋子落在棋盘上,这才看了皇后一眼道:”这便是国师的高明之处了,那谢南并非一个无能之辈,而在万军之中偷袭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那么国师的这一箭就至关重要,而这一箭,不论是先射杀这父子之中的那一个,都会引起另一个的仇恨,不死不休可不是国师希望看到的,当然那一箭若射中的是谢南,以谢南的沉稳,必定能控制自己,时间一到,毒性必然会解开。
可若换作是谢能,受那一箭,这结果可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算是久经沙场,可必竟是年轻,在神陨关下眼见自己手下相互惨杀,早已方寸大乱,只要是他中箭,那毫无防备的谢南就必定难逃一死,之后就算是他没有死在乱军之中,在他清醒过来之后,也断无一丝生机了,便是周皇不追究他的罪责,他也会死在自己的手下,必竟亲手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罪责无论是谁也担不起的!“
国师把握人心之准,时间利用之妙,他当时不能射杀他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只能射伤的也只能是那谢能了,而且必须是在他方寸大乱之际出手,一击必中才能起效,所以背负弑父罪名的他便是不自刎,别人的口水也会将他淹死的!退一万步讲,便是他苟且偷生活了下来,也将是废人一个,完全不足为虑了。”
皇后忧虑的道:”可那谢南的次子,也非一般人呢!“
水皇哈哈一笑道:“这一点,国师也早有所虑,如果谢辉的父兄是死在国师的真刀真枪之下,或许他会奋起复仇,可他的父兄是死在国师的谋算之下,恐怕他还不敢与国师比计谋,如此之下,他的心中已生出怯意,父兄的死,已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如可何为父兄报仇,便是困死他的心魔了,同样是废人一个了!这样谢氏一门也算是废了,也就算除去了周皇的一条臂膀了!”
皇后叹了口气,才道:“国师心思缜密,好可怕的心机!”
水皇摇了摇头道:“该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顺带除去了对我启钥有危协之人罢了,他的目的是收回启钥国土,而陈放与那十几万兵将,的性命便是他手中的谈判条件,目的便是要逼得周皇进退维谷,不得不向我启钥低头,反之,他将会因此大失民心,寒了众人的心,民心向背,加上他不施仁政,到时国师必定会在暗中扇风点火,大周必乱,逢火四起之时,就算是我启钥不出手,报这么久来的欺辱之仇,其它两国恐怕也不会让他风平浪静的。”
皇后佩服地道:“好心机,好计谋,好手段!这样一来无异于是在周皇身上割肉,令他心肝皆痛,国师早已料到他会选择退步,所以才会狮子大开口?“
水皇含笑点头”周皇不蠢,自然不会放弃十几万将士的性命,而那陈放虽安然回家,,却必会被周皇牵怒,失去君心,等于又断了周皇的另一条臂膀了!“
”国师这一箭,可是射掉大周几只大雕呢,在周皇没有长到解决国师的办法前,绝不会再次兴兵攻打我启钥了,且大周暂无可挂帅之人,虽说已经再次开科选取武状元,但这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皇后有些后怕的道:“好在他是我启钥的人,若是换在其它三国,我真不敢相信那会是什么结果!”
水皇斩钉截铁的道:“所以说他是我启钥的一员福将,绝对不能惹怒了他,,任何人都不能!”
……
这进的大周皇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们,这段时间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皇上近来心情非常不好,神陨关一战损兵折将,割地赔款,莫大的耻辱笼罩着周鸿烈,堂堂大周,泱泱大国,竟被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启钥,打了个灰头土脸,一败涂地,他怎能甘心?
可是那日七公主传回的话,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发生在多年以前的往事,一句’无心之人‘,惊的他彻夜难眠,当年那场惨烈的场面,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的,都是她那冷寒彻骨的话语,多少年来,他都不曾忘记。
思念、自责、愧疚、还有怨恨,渐渐的让他变的狂躁嗜杀,他已将自己困在牢笼中无法自拔了,只要听到当年的她所说过的一言半语,他都会将说这话的人与她连系起来,如现在这样,他正在怀疑,这位无忧公子会不会是她,回来复仇来了?
乔惜若曾经的寝宫,永和宫内,纤尘不染的寝殿内,一片素白,一张大床上,一口黑漆漆的棺木,正停于床榻之上,一旁设有一张供桌,上面所供的并不是仙家或佛像,而是一个已故之人的灵位,“显荣睿贤皇后乔惜若之灵位”这一灵一棺设于活人居所内,让整个富丽堂皇的寝殿,也显得阴气森森,让观者望而生畏,背后冷气直冒。
大周皇帝周鸿烈,此时正半伏身于棺木之上,他的身边扔着几个空了的酒坛子,而他一身酒气熏天,双眼赤红如血,里面是浓浓的哀伤。
他伸手轻抚着棺椁,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问道:”惜若,惜若,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吗?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便托个梦告诉我好不好?如果这些都是你想要的,我就给你,都给你!只要你能活过来就好!”
守在殿外的安公公,听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了,这十几年来,他无数次的陪着皇上,守在这阴森的永和宫中,一呆便是一整夜,起先,守宫的荣儿还对皇上怒目而视,冷言讥讽几句,以图激怒皇上,将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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