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现在是夜间,许多风景现在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影,多少有些不过隐,这种高高在上,俯看众生的感觉,不仅没有吓到小丫头,反而见她神色间很是欢喜,水无忧轻声问道:“丫头,不觉得害怕吗?”
沈玉蝶冲他甜甜一笑,理所当然地道:“不怕,有大哥哥在!”
她无比信任的一句话,换来水无忧的一声叹息,带着小丫头在夜色中盘旋片刻,待她尽兴了,他这才放出自己的神识,于夜色中寻找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很快目标就被他发现,带着小玉蝶,御剑在一处较为偏僻之处落下,收剑,从暗巷中走了出来,融入了喧闹的人群之中,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了打量与审视的目光,他不理会这些人的打量,径直走向刚刚锁定气息的客栈,当他带着小玉蝶来到酒楼门前时,从里面匆匆走出几道身影,正是羽千寻与花少白,还有季秋和雨若四人,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对中年男女,几人见到水无忧后,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公子!“
立于四卫身后的中年男女也忙着施了一礼,:“属下韩媛(韦无命)见过公子!”
水无忧知道,这二人便是轩辕这边的接头人,这些羽千寻与花少白都告诉过他,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韦无命道:“公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属下给您带路!里边请!”
说完忙恭敬的再前面带路,那韩媛则恭敬的向后退开一步,让开了路,待他们走过才跟在后面进入客栈。客栈内一间华丽的房间内,水无忧推开了,房间的那扇窗户,负手而立,看着对面威武的振北侯府的大门。
只见门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振北侯府”四个大字,一对大红灯笼下边,两个身披甲胄,腰挎长刀,精神抖擞的士兵,笔直的分列两侧,门前阶下左右,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守在门前。
一眼看去整个侯府占地很广,大大小小的院落一眼看不到边。
那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都住在里面,只要自己跨入那道门,就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亲人了,只是今晚上,自己会见到怎样的一幕呢?
他心中有事,正想着见到自己亲人时的场面,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上了他的手,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大哥哥,你是在想家了吗?”
水无忧转身将她一把抱起,柔声问道:“蝶儿为何这么问?”
小丫头低下了头,,小声地道:“因为蝶儿也想家了,想爹爹和娘亲了!”那黑葡萄般的眼眸中,已是莹光闪闪,那是即将落下的泪珠儿,水无忧怜惜的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柔柔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大哥哥是不会笑话蝶儿的!”
他以为蝶儿即便不放声大哭,也会低声的啜泣,必竟,丧父丧母之痛,换作是谁都无法承受,更何况这小丫头才不过五岁之龄,还一度饱受惊吓,竟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放声嚎哭,是自己粗心了,没有想到她幼小的心灵里,会有这么大的承受能力。
虽知小丫头却摇了摇小脑袋,认真地道:”大哥哥没有哭,所以蝶儿也不哭!“尽管她的眼中已是水气迷漫蒸腾,却倔犟的,强忍着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一个劲的用力眨眼睛,不让泪珠儿滑落。
水无忧看的一阵心酸,将她拥在怀中,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蝶儿是女孩子,不须要太过坚强,想哭的时候,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想笑的时候就放肆的笑出来,有大哥哥在,天就不会塌下来,大哥哥会将这一片天空撑起来,你只要负责幸福的享受就好,记住大哥哥的话,随心而活就好!“
小丫头,抬起泪眼,看着眼前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哥哥道:”大哥哥,为什么不哭呢?“
水无忧看着她依赖而天真的眼神,悠悠地叹了口气,“因为大哥哥是男子汉,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也因为大哥哥要保护小蝶儿,为蝶儿撑起这一片天地,所以不能哭!”小丫头抬手捧住水无忧俊美的脸庞,糯糯地,却态度坚决地道:“等蝶儿长大了,也要保护大哥哥!”
水无忧闻言,轻声道:“好,不过大哥哥今晚上有事要办,蝶儿让季秋姐姐陪着先睡好吗?等大哥哥办完事就马上回来如何?”
小蝶儿懂事的点点头道:”好,大哥哥早点儿回来啊!“
”好,大哥哥答应你!“说完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将她交到了季秋的手上,看着她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水无忧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绊住自己,这才在那装睡呢!他怎能辜负她的好意,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假寐的孩子,飞身跃出窗外,向夜色中的振北侯府而去。
听着他离去时带起的风声,沈玉蝶这才睁开了眼睛,“无忧哥哥,蝶儿一定会快点儿长大,保护无忧哥哥!”
小小的女孩眸子璀璨如星,丝毫没有一丝丝睡意,翻身坐起,双手结印,开始修练起来了!
根据情报所示,水无忧准确的出现在振北候府的西跨院中,尽管是在夜色之下,以水无忧超强的目力,还是发现院内环境很差,就如情报上所言那样,显得很是荒凉破败,屋舍也是年久失修,是与主院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居所,从小院内传来的几道呼吸声,可以知道,院内侍候的下人并没有几个,主房内,现在还亮着灯,微弱的光线从屋内透出昏暗的光晕。
水无忧知道,这便是父亲现在住的房间,他小心的潜到窗前,透过半开着的窗,到房间内,一个身形消瘦,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显然是行动不便,不良于行,水无忧知道,那便是自己的父亲,这候府的三爷,柳墨凡了。
看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上,已带上了岁月的痕迹,可能是诸事都不能如愿,男子的面上带着淡淡的哀伤,似乎心中有无数解不开的结,让他的双眉紧紧怵起。
在父亲的身前,蹲着一个同样身形消瘦,身材娇小的女子,此时,她正在给自己的父亲洗脚,因为她正低着头,水无忧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只是见她身形单薄消瘦,身上衣着虽无缝补过的痕迹,但却是洗得褪色许多,丝毫没有一点候府夫人的样子,只这一眼,便可看的出,他们生活的节据。
这时柳墨凡开口了,“芃君,这么多年了,你将自己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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